第二日,落落从床上醒来,有些迷糊的看着床边冰凉的位置。
昨夜仇焰没有和她发生什么事,只是静静的搂着她睡了一整晚,她今天是第一次这么早的就自己醒了过来,没有等到日上三杆,可是没到仇焰这么早就离开了。
“公主?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喜儿上前,扶起落落的身子,帮她换上衣服。
“嗯,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王也是刚起,刚刚离开不久,似乎是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忙!昨天不是听王说,今天他要出发离开仇冥国么?刚才宫外有人来找他,说是要研究些事情后再上路。”
落落点了点头,转身却忽然看到包子跳到她身后的床上。
“臭小子,一大清早不睡觉,跑我床上去做什么?”
“焱儿要搂着娘娘睡觉呀!”包子咧嘴笑着,爬进落落怀里,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落落低下头给了包子一记白眼,转头将他扔回到柔软的床里:“躺上去乖乖睡觉,你老娘我不睡了,我要去看看你爹……”
落落突然收口,转眼看了一眼惊愕的喜儿和不解的看着她的包子。
“我是说,我要去看看仇焰,想必突然一国之王要出使邻国,应该是空前盛大吧。”落落一边说着,一边叫着喜儿帮她快点准备。
半个时辰后,落落身穿一身嫩黄长衫,外披雪纺罩衫,头上插着几支翠玉簪子,又带上沧海明月,看起来比较隆重的装扮,随后,落落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仇焰似乎没有想吵醒落落的想法,本来只是想让她好好睡着,悄悄的离开。
谁知他正与几位大臣坐在城门前的马上交谈,待眼前的人群渐渐散开头,身下的黑马忽然长嘶一声,慢缓缓向前走去。
落落赶着跑到城门之上,低下头看着威风凛凛的仇焰。
他真的是一块帝王的料子,落落看着他的背影,嘴边忽然勾起一丝淡笑。当初在明睿皇朝,先帝没有将皇位传给明冽寒,上天是不是看不过去,怕淹没了这样一块帝王的好苗子,所以让他突然做了仇冥的国王……
城门另一旁的歌儿如茹儿,齐齐的看向衣着光鲜亮丽的落落,见她眼底的一丝似是欣慰的笑意,双双冷下脸来。
本以为王没叫她过来送行,是因为又一次的冷落了她,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出现了!
茹儿只是惊愕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原来的面色。
歌儿却……握紧了拳头,看着那边的落落,看着她头上那本来是属于她们锦川国国宝的沧海明月……
凭什么,她可以那么幸福?
一个月后——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又把我的簪子拿出去了你?”落落突然跑出曼陀宫,追向前边的那个越跑越快的小身影。
“娘!焱儿是看你天天憋在宫里边不出来怕你憋坏了,才把你引出来的!哎呀,娘!不要追我了啦!”包子大叫着,慌乱的跑到一旁正捂嘴笑着的喜儿身后,一把包住喜儿的腿,露出小脑袋对着飞奔过来的落落大叫着:“娘,焱儿没有恶意!”
“臭小子,你……”落落咬牙,飞快的跑向包子,包子却吓的惊恐的大叫,连忙转身就要继续跑走。
落落却伸后,一把抓住包子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臭小子,把我的玉簪子还给我,你不知道那个簪子是你爹给你老娘我的定情之物啊!”
喜儿站在一旁,嘴角有些抽搐。
定情之物?那个明明就是落落在庙会上很没有眼光的挑选的两个廉价又普通的簪子而己。
“啊呀!”耳朵忽然被落落拧住,包子大叫着:“娘……啊呀,焱儿错了,焱儿知错了啦!”
“哼,你每次都说自己知错了,还不是明知故犯啊?居然还敢给我找理由,你、你看我不……”落落咬着牙,一边像着蜡笔小新里的美牙妈妈似的抬起拳头,一边对着包子的小脑袋上比划着。
看着落落的架势,包子连忙转了个身,一把抱住落落的腰:“娘,焱儿错了,不要打焱儿……”
“哼!”落落收回手,翻了个白眼。
“唔……娘,还给你啦~!”包子撅起嘴,将玉簪子放到落落手里:“喏,焱儿又没有弄坏,娘你真小气,我只是拿来玩玩而己!”
“我小气?”落落顿时咬紧牙关低下头狠狠的瞪着包子那鬼灵惊怪的小脸:“你不知道你老娘我很在意这个吗,臭小子!”
“噫?”包子突然从落落的身上跳下来,小心的向后退了几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落落,随后转头问着喜儿:“喜儿姐姐,你看我娘这几天脾气是不是很古怪啊?”
喜儿抬起眼看向正掐着火浑身冒着火气的落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捂嘴轻笑,低下头悄悄的对着包子说:“确实呀。”
虽然两人的声音很小,但落落还是听到了。落落咬牙,怒瞪着他们两个:“你们……你们……喜儿,你居然不帮我!”
“呃,主子,您和小王爷都是喜儿的主子,喜儿是帮理不帮亲呐!”喜儿笑着,跟在落落身边久了,也学着皮了。
“吼!”落落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低下头,瞪着包子:“臭小子,你把我的喜儿也拐走了!”说着,奔上前就要抓住包子。
“啊!”包子大叫,连忙向后跑去。
“哎哟!”
突然,包子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那“东西”又软软的痛呼了出来。
落落愣住,停下脚步,抬眼看着突然一起来了曼陀宫的歌儿和茹儿。
“这小杂种怎么又撞人啊?”歌儿忽然掐着腰大叫了起来。
“谁是小杂种?”包子先落落一步,抬起头,瞪着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歌儿,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一旁的茹儿无奈,拉了拉歌儿的胳膊。
“哼!一个明睿国过来的小杂种,天天居然还敢大声大闹的在这里叫来叫去惹人清闲,真烦死了!”歌儿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转头走向落落。
落落却早已经咬起了牙,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火气怎么这么大,她怀疑是自己因为一个月没见到明冽寒所以才这样,想思成灾?好像是吧……落落抬起手,像个小太妹似的忽然掐着腰走上前。
“你说我儿子是杂种?那你是谁和谁杂交出来的什么种啊你?”
“你……”歌儿一愣,有些惊愕的看着落落眼里那透露出来的几分野蛮。
她平时不是挺能忍的吗?怎么现在突然……
“包子,过来娘这里。”落落垂下眼,眼里有着冷意。
歌儿眯起眼,看着落落此时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哟,原来是丈着有王的宠爱就开始嚣张起来了,果然是个嚣张跋扈的公主啊,怪不得在明睿国里就已经没什么好名声了呢!”
落落未怒,只是挑起眉,淡然的看着歌儿,轻佻的弄出了一句:“哟!”
歌儿不解,斜眼看着落落眼里那丝古怪。
“歌儿姑娘日子是过的太清闲了?”落落说着,转头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茹儿:“两位姑娘应该都是锦川国贡过来的美女吧?既然如此,你说我现在丈着王的宠爱,那不如趁我现在无聊,给现在正受着王的宠爱的本公主,跳支舞如何?”
“你?”歌儿瞪大了眼睛。
“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什么封号吧?也没有比我这个和亲过来的公主高贵到哪儿去吧?”落落挑眉。
“那又如何?你也没什么封号啊,不过是丈着王的喜欢,在宫里胡作非为!”歌儿绿了脸,瞪着落落。
“可是,不管怎么说,本公主,也比你大,是不是?”落落继续笑着,转眼看向宫门前的侍卫:“歌儿姑娘冒犯和亲过来的公主,这个罪名,本公主可是从来都没有给你扣上啊!难不成你真想惹急了我,非要也去尝尝牢狱之灾不可?”
“哼,还不知道是谁要尝尝牢狱之灾呢!”歌儿忽然脸色微微转好了些,眼里闪现出不明的意味。
落落转眼,仔细的看了看歌儿:“歌儿姑娘的意思是?”
“走着瞧!”歌儿转头,看向茹儿:“姐姐,你说,最近咱们仇冥国的百姓突遭瘟疫的事,这事怪谁呀?”
“歌儿!”茹儿连忙上前,拉住歌儿的胳膊:“说这个干什么?瘟疫的事与咱们皇宫里的人无关,我们回去吧。”
歌儿冷笑,转头看着落落:“碧落公主,走着瞧!”
落落拧眉,看着歌儿眼里那明显是算计的目光,正欲问去,包子却抱住她,不让她乱动:“娘,让她们走吧,省得她们再欺负你。”
看着歌儿茹儿离开,落较忽然咬了咬牙,低下头愤慨的看着包子:“你看你老娘像是被欺负住的样子吗?她们当我真的是孬种啊?我几次忍让,她们居然还一次一次的过来挑衅找茬,我看那个歌儿还真是有病!”说着,落落抬起头,看向已经消失了的那两个人的身影。
瘟疫?干她何事?她天天呆在宫里,她又不是巫师!又不是带着某某感染体的病号!
突然,落落感觉脑子里有些发晕,抬起手揉了揉额头,深深的喘了几口气。
“公主。”喜儿走上前,扶住落落的身子:“公主,你最近的脾气确实是大了不少呢!”
“是吗?”落落略转过头,笑看了一下喜儿,抬起手继续揉了揉额头:“扶我进去,我有些头晕。”
“怎么回事?”喜儿连忙扶稳了落落的身子,扶着她向曼陀宫里走。
“娘!”包子跟在两人身后,高高的仰起脖子看着揉着额头的落落,担心的一路小跑的跟了进去。
喜儿将落落扶回了床上,让她先休息休息,便去寻了太医过来。
这会儿,太医正坐在床边,静静的把着落落的脉,落落却是一直揉着额头,转眼无奈的看着喜儿:“我好像没什么事,只是这几天胃口不好有些头晕罢了!”
“也许是肝火过旺也说不定呀!”喜儿站在一旁,脸上尽管是满满的担心,但却还是被落落传染了某种性格,开玩笑似的说。
落落马上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
太医收回手,站起身,恭敬的抱了抱拳:“公主这是喜脉,身体无佯。”
落落浑身一僵,喜儿和包子也好奇的双双看向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