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不行。”顾瑾月听到冬至这么说,不禁摇摇头,淡淡的说道:“我知道阮蓉接近兰姨娘想必是有什么意图的,但是她有什么打算,现在还不清楚,而且从一开始她跟着我回京城就是别有所图,所以现在还不到时候,也不能打草惊蛇。”
“可是她会不会对夫人不利?”冬至与兰姨娘相处的时间不少,所以从心底担心兰姨娘的安危,“小姐消失这段时间,夫人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总是很不安,也很紧张,追问什么时候能见到小姐,奴婢担心如果在发生什么事情,夫人怕是难以接受的。”
“这样……”顾瑾月蹙眉,摸了摸放在一旁的披风,终究是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会尽快解决这些事情的,你派人盯着,若是阮蓉真的对夫人有什么不利的举动,那就不要留情了,知道了吗?”
“是,小姐。”其实冬至不太明白顾瑾月为什么一定要留下阮蓉,但是一直以来她都是相信小姐自己做的事情有自己的打算,所以这个是偶她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听命而已。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件事上对夫人十分不公?”顾瑾月见冬至不说话,倒是有些无奈,平静的说道:“我之所以把阮蓉带回来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到最后都不能知道她想要的东西,那我带她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小姐以前最不赞成就是用身边人冒险不是吗?”冬至听到顾瑾月这么说,忍不住开口问道:“奴婢知道这样问其实是奴婢的错,可是奴婢着实是想不通,明明之前小姐一直都最讨厌别人利用身边的人去做什么的,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小姐难道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顾瑾月摇摇头,看着冬至问道:“你为什么认为阮蓉会伤害兰姨?是不是因为在你心里头,阮蓉从一开始就是坏人的原因?如果你最初相处的人是阮蓉,你还会这么想吗?”
“就像小姐说的,奴婢不了解阮蓉,所以没有办法知道她的人品,奴婢只知道夫人这些时日一直在担心小姐,若是知道小姐现在还利用她的话,怕是会伤心的。”
冬至在对待兰姨娘这件事上似乎有了极其执拗的原则,这让顾瑾月颇为意外。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顾瑾月点点头,想了想才说道:“待会我就让人送阮蓉出府。”
“真的?”冬至听到顾瑾月这么说,顿时开心不已,当下连忙上前说道:“小姐,奴婢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不管夫人的,奴婢瞧着那个阮蓉就不是什么好人,小姐可千万不要被她骗了才是。”
“好。”顾瑾月看着冬至,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先下去准备,我待会要出去。”
“是,小姐。”冬至立刻十分开心的走了出去。
“夜隼。”顾瑾月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不在京城的这些时日,冬至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也不怪顾瑾月这么问,放在以前的冬至,不管顾瑾月做什么,哪怕说顾瑾月让冬至去以身犯险,估计冬至都不会眨眼睛,但是今日,顾瑾月发现冬至似乎是变了。
她身边的人要的必须是忠心,哪怕是愚忠,那也得是忠于她一人,不然的话,随时都有可能被信任的人戳一刀,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
上一世,她吃这样的亏还少吗?
“小姐不再京城的这段时日,冬至打理夫人的一切,想必与夫人相处的时间久了,所以有感情了。”夜隼出现在房中,十分认真的说道:“但是冬至护着夫人在属下看来,感情是一方面,还有一点是属下想不通的。”
“怎么说。”顾瑾月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痛,似乎有什么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冬至之前待夫人一直都是十分有礼也十分克制的,这点符合冬至的性格。”夜隼分析道:“但是之前别院那边送来消息,说夫人病了,冬至就过去侍奉了几日,回来之后就对夫人的态度大变,如果小姐去铺子的话,恐怕能比在属下这里听到的更多。”
“你的意思是,冬至动用了铺子里的东西?”顾瑾月听到夜隼的话,不禁蹙眉有些吃惊,“冬至向来最守规矩,她不可能背着我去动用铺子里的关系……”
“可是夫人经常从铺子里拿东西,各家铺子都有,而且最近夫人与京中很多权臣的夫人走的也很近,那些人大多是看不上夫人的身份的,但是因为夫人总是会送不少稀奇地东西给她们,所以她们自然乐得与夫人来往。”夜隼倒是说的很克制,但是顾瑾月已经听出了里面的意思。
合着这些人就是拿兰姨娘当冤大头的吧?
“如果能哄兰姨高兴,那点东西我倒是不放在眼里。”顾瑾月淡淡的说道:“但是如果是有心人故意唆使,那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在后面上蹿下跳,趁着我不在,就想兴风作浪,那也得看我答应不答应!”
“可是小姐,冬至的问题怕是还出在夫人身上。”夜隼提醒道:“依着冬至对小姐的忠心,不管小姐做什么决定她都不会像今日这样反驳小姐,而且小姐只是让夫人故意去接触阮蓉,并没有让夫人受伤的意思,可是冬至分明是完全站在夫人那边的,这就是很麻烦的事情。”
“夜隼,你是不是喜欢冬至?”顾瑾月突然转头看着夜隼问道:“你并不是多话的人,可是在冬至出现问题的时候你却说了这么说,若是说一点都不在意,我自然是不相信的,我方才说得……是不是真的?”
……
“夫人能有县主照拂,着实是幸运。”另一边,跟兰姨娘坐在一起地阮蓉看着她描花样子,微微笑着说道:“听闻县主的母亲早逝,一直将夫人当做她的亲生母亲一样看待,要是县主的母亲还在世的话,看到县主这般孝顺,想必也会觉得欣慰把?”
“阮夫人说这话,我听着心里头不舒服,还希望阮夫人以后不要再说了。”兰姨娘抬头看着阮蓉,一改之前在顾瑾月面前对阮蓉的热情,淡淡地说道:“我知道阮夫人在想些什么,无非是觉得我抢走了本该属于我们小姐的东西,可是夫人也不是我们小姐,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小姐在想些什么呢?”
“我虽然不是那个人,但是我也知道,作为母亲,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给自己的孩子,而不是意图控制她身边的人来掌控她。”阮蓉似笑非笑地看着兰姨娘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听了谁的蛊惑,竟然对她身边的人用了那样的蛊,最关键的是顾瑾月的身体本就有旧疾,若是跟那种蛊相处时间久了,怕是旧疾难愈,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说什么?”阮蓉的话成功的让兰姨娘的手直接扎到了针,她愣愣的看着阮蓉,好像有些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一般低声问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阮蓉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但是你现在不能动顾瑾月,所以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你以为你背后那个人给你的蛊能瞒过任何人,可是在我这个蛊后面前根本不值得一看。”
蛊后!
兰姨娘不可置信的看着阮蓉。
当初那个人告诉过她,除非蛊后再生,否则的话是没有人能察觉到冬至的体内有蛊的。
可是世事难料,如今她的面前竟然就坐着一个蛊后!
“很难相信是吗?”阮蓉好似猜到了兰姨娘心里头的想法,只是冷声说道:“你以为你这是在保护顾瑾月,却不知道你这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对方就是骗你不知情,所以才会怂恿你去做那些无谓的事情,最关键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到时候如果被顾瑾月撞破,她又能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头其实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你胡说八道!”兰姨娘好似被揭穿了心思,当下涨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你不过是上门来的客人,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府里头的事说三道四,而且你说的那些都不过是你的臆测而已,你有什么证据!”
“打着对别人好的名义,却做那些伤害别人的事情,你真的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吗?”阮蓉盯着兰姨娘,一字一顿地问道:“在你心里头,难不成顾瑾月就是那么傻的人?你又怎么知道她看不出来冬至的奇怪之处?自己身边的人,最了解的莫过于她不是吗?”
“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兰姨娘咬着牙说道:“你说的这些我根本不懂,也不知道你说的蛊后是什么,可是若是你来的目的是为了挑拨我们母女的关系,我告诉你,做梦!你大可去月儿面前去说,看看她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母女?”阮蓉听到兰姨娘的话,突然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她问道:“若你与她是母女,那我这个做母亲的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