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这队伍也不单单是归张云初管么?”顾辰笙淡淡的问道:“难不成等到了京城,我还得给九公主在下蛊,那是什么身份?公主身边你觉得我能有机会下手吗?”
“你现在是在找借口?”张莉听到顾辰笙的话,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那种答应了事情不去做的人。”
“她破了蛊。”顾辰笙的目光扫过前面跟在张云初身边的林雪,沉声问道:“你不是说她根本就不懂蛊,怎么还能那么轻易的破蛊?”
“她?”张莉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没听我的,在小姐面前动了蛊?”
“我是晚上动的蛊,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张云初身边?”顾辰笙蹙眉问道:“你现在是自己拿不住张云初,所以才会迁怒于别人是不是?”
“我没有。”张莉其实的确是心里头颇为不痛快。
一直以来,她在队伍里都是叫张云初小姐,这虽然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但是除了她以外别人都不会这么叫,而张云初一直以来并未反对,这说明她也是默许自己跟她的关系与旁人是要近一层的。
可是从刚才张云初的反应上来看,她分明是恼了自己,可是张莉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隐藏的很好,甚至说小心翼翼不会让任何人查出丝毫破绽,怎么就在这个时候与张云初生疏了呢?
“我觉得,也许张云初早就察觉到了我们之前做的事。”就在这个时候,顾辰笙突然面色颇为严峻地开口道:“或者说,她可能已经发现当时你带去的那几个人都中了蛊。”
“这……这不可能!”张莉听到顾辰笙的话,忍不住反驳道:“先前安和县主只给了她药,这是我知道的,若不是养蛊之人,怎么可能察觉到别人中了蛊?”
“如果一个人的嗅觉足够敏锐,说不定就会察觉到。”顾辰笙若有所思的说道:“之前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张云初会突然就决定带着我们回京,甚至也不再问其他的,现在看来,她可能是打算进京之后再做定夺。”
“那怎么办?”听到顾辰笙这番话,张莉开口道:“如果小姐现在开始怀疑我,那怕是回到了京城就会将我找机会送出去,肯定不会再让我留在她身边的。”
“既然她现在怀疑你,但是想必她还没有证据。”顾辰笙眯了眯眼睛,沉声道:“不如演场戏,让她去怀疑别人,那么自然也就打消了她对你的怀疑,如何?”
“你打算怎么做?”张莉现在也是没有主意,毕竟如果她真的失去了张云初的信任,那就意味着她在皇上那边也没有了价值,像他们这样知晓了那么多秘密却没有价值的人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那必然是死路一条!
“张云初现在之所以怀疑你,是因为她发现你没有中蛊。”顾辰笙看了张莉一眼问道:“那么如果你也中了蛊,只是刚刚才显现出来呢?”
“你是说……你给我下蛊?”张莉听到顾辰笙这么说,自然是十分犹豫,毕竟她可不是特别信任面前这个男人。
“怎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顾辰笙眯起眼睛,淡淡地问道:“那你告诉我,除了这个办法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么?”
张莉果然哑口无言。
的确,目前来看,她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跟她一起去的那些人都中了蛊,如果张云初真的是察觉到了这一点,那自己自然是脱不开关系。
但是如果像顾辰笙说的这样,若是自己也被蛊所控制,那么自然能解释之前的一切。
“考虑的如何?”顾辰笙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别以为我多么想帮你,要知道,我的蛊也是很少的,每次浪费一个,就意味着我手里的蛊变得更少,若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你以为我舍得这么做么?”
“如果你给我下了蛊,却利用我做了一些我不愿做的事情,那我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张莉虽然知道这种办法是最好的,但是她也不能立刻就答应顾辰笙,“我不习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其实你只需要让我身上有蛊的气息就可以,但是并非一定要控制,你说是不是?
“看来,你倒是聪明。”顾辰笙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只是你当张云初是傻子,作息不做全套,你觉得她会相信吗?”
……
相比较顾瑾月和张云初,齐允图跟着南宫俊宇倒是最先抵达京城的。
只是没有想到,南宫俊宇回京才知道皇后的事情,等到他安顿好了齐允图和陈瑜之后进了宫就在没出来。
“皇后大丧,想必他有的忙了。”陈瑜站在廊下,看着细细的雨丝,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低声道:“没有想到这京城比咱们那里还要冷。”
“小姐。”站在陈瑜身后的小丫头唤作紫鸢,当下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小姐真的想留在这里吗?这里毕竟不是蛮族,我们在这里什么人都不认识,难道小姐不觉得孤单吗?”
“这个世上还真是没有什么孤单不孤单的。”陈瑜似笑非笑的说道:“若是没了心里头那个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那都是孤孤单单的,所以现在对我来说在哪里并不重要。”
“小姐何必这么为难自己。”紫鸢听到陈瑜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这世间男女之情本就虚无缥缈,当初夫人就跟小姐说过,不要这般看重感情,免得到头来自己伤心,可是现在小姐还是走了这一步,夫人若是知道她宠着长大的小姐为了一个男人伤神至此,该有多伤心?”
“你这丫头,素来会安慰人。”陈瑜倒是笑了,转头捏了捏紫鸢的鼻子,这才垂下眉眼说道:“只可惜娘不在这个世上了,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让我四处奔波?这个世上疼我的那个人到底是没了。”
“小姐万万不要这么想,奴婢难道就不算人了吗?”紫鸢故意插科打诨道:“原来在小姐眼里,奴婢都这么没有分量的,奴婢真是太伤心了。”
“好了!”陈瑜忍不住有些好笑,伸出手拍了紫鸢地额头一下,低声道:“去准备一下,咱们出府转转。”
“好嘞。”紫鸢知道陈瑜想要出去散散心,毕竟当初南宫俊宇把他们安置在这里之后,齐允图就不见了踪影,想必去忙他的事情了,那自家小姐自己一人在这里自然十分无趣,出去转转也是好事。
“外头正逢丧事,替我换身衣裳。”陈瑜转身也跟着紫鸢走了进去,等换好了衣衫以后才带着她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兴许是下雨的缘故,所以路上的人并不算多。
“小姐,这样看,其实京城也没有繁华到哪里去。”紫鸢帮陈瑜打着伞,因为离着近,所以才低声道:“还不如咱们王城热闹。”
“兴许是这段时日才如此。”陈瑜知道紫鸢是在宽她的心,但是她也不至于真的相信这京城不如他们王城,只是今日这雨水着实有些恼人,“前头有个茶馆,不如进去歇歇脚。”
紫鸢连忙陪着陈瑜往茶馆的方向去了,等到落了座没一会,一个素衣男子就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陈小姐,许久未见。”
“不知公子是?”陈瑜有些意外地抬头,发现面前的男子并未见过。
“陈小姐可能不认识在下,但是在下的主子想请小姐到雅座一叙。”男子十分恭敬有礼地问道:“不知道陈小姐是否能够赏脸?”
“你主子是谁?”紫鸢挡在陈瑜身前,十分警惕地问道:“我们才刚进来,你们就找了上来,到底是何居心?”
“小姐误会了。”男子倒是并不在意紫鸢这么说,当下笑着说道:“我们主子排行七,不知道陈小姐猜到了吗?”
七皇子?
陈瑜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方才男子指着的雅座,只是那里被门挡住,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如今皇后新丧,连南宫俊宇都被留在宫里,七皇子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宫外?
“抱歉,我并不认识你们家公子。”陈瑜想到这里,当下微微笑着问道:“不知道公子能否让开,否则的话,我就要叫人报官了。”
“陈小姐何必如此着急拒绝?”男子听到陈瑜这么说,当下微微一笑,十分肯定地问道:“陈小姐尚且未曾听我们主子是何提议,如此草率,会不会错失良机呢?”
……
“母妃。”
静妃病倒了。
自从皇后被送入皇陵地那一刻,静妃就直接昏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双儿女都在床边侍奉,登时起身,一巴掌拍在了南宫俊宇的背上。
“你好端端的为何擅自离京!”静妃几乎是气红了眼睛,颤抖着身子怒声问道:“平日里本宫是不是惯着你了?才在京城呆了这段时日,就已经忘了规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