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嫣没想到萧寰会突然问起那玉司南。
“对。”她看着萧寰,“怎么了?你不是说,玉司南在这边是很普通的配饰?”
“正是。”萧寰沉默片刻,道,“这几日,我想起了一幅画。”
“画?”虞嫣愣了愣,“什么画?”
“是一幅文皇帝的容像。”萧寰道,“从前都挂在宫中的宗祠里,我从前看到过几次。他在那容像之中,身上的佩玉就是一枚玉司南。”
提到文皇帝,虞嫣来了精神。
施婧日记的事,她曾经跟萧寰说过。虽然那日记里面并没有提到施婧对通道的研究,但虞嫣和萧寰都觉得,这必然是跟那只玉司南有关。
因为这一切实在太过凑巧。
施婧是在那玉司南被工人从池塘淤泥里挖出来之后,遇到了这诡异的事。而她当初来到这边,随身携带的物品里,就有那只玉司南。
而虞嫣觉得,它说不定是像钥匙一样,被发现之后,就开启了通道。
这结论,萧寰的评价是异想天开,怪力乱神。
但两个世界穿越关联这事,本身就已经十分怪力乱神,萧寰再质疑,也着实没什么分量。
虞嫣道:“你的意思是,文皇帝的玉司南,和施婧女士的玉司南有关系?”
“未必。”萧寰道,“玉司南乃常见之物,许多人都会戴着身上辟邪。若无对比,无人知晓到底是不是同样。”
这是确实。虞嫣参观施婧遗物的时候,也曾经问过张院长,但她表示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东西。
找都找不到,遑论对比。
虞嫣道:“既然玉司南是常见的佩饰,那文皇帝戴在身上画像,应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玉司南,民间佩戴者甚多,可皇家则不然。”萧寰道,“尤其是皇帝的容像,绘制时一向讲究,衣冠佩饰皆有寓意,不可随意。”
“那……”虞嫣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这容像的含义是大有学问。”
萧寰颔首,道:“有无学问,须得等我拿下京城,从那容像入手调查。”
虞嫣点点头。
当下时节,京畿的叛乱不平定,那么他们想做什么都无从谈起。
二人聊着,话题又回到了当下。
“听说梁王不跟你一起走?”虞嫣道。
“他有自己的兵马要带。”萧寰道,“周氏召集的兵马,虽面上是听父皇号令,却自成派系。当下以大局为重,父皇仍将这些兵马交由二皇兄管辖,由他统兵攻打攻打京畿。”
虞嫣了然。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敲门声。
“殿下,”李泰在外面道,“该准备了。”
萧寰应一声,转头看向虞嫣。
她仍然枕着他的手臂,两只眼睛望着他,定定的,辨不清其中思绪。
两人都知道,属于他们的时间结束了。
萧寰吻了吻虞嫣的嘴唇。
“我须去向父皇拜别,”他说,“你若是不想去,便不必去。”
虞嫣眨眨眼,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却坐起身来。
“为什么不跟着去。”她不以为然,“你父亲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把我弄过来,说要给我攒人望,这种践行的场合,不去岂不是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