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朗脸色微变,“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只是想告诉你,有些话不是你想说就说的。”
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你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忍着,可是你这样对待心婷我绝对不允许,没人可以欺负她!”
说着自己的身子先沉了下去,在水里拉着苏明朗的脚,一个用力就将整个人拉了下来。
沈韵婷刻意的将两人的与那两个船夫拉开距离,拉着苏明朗沉沉浮浮,做出一副救命的模样,私底下却是将苏明朗不断的送上水面再拉下去,让他不停的体会前一刻不能呼吸的痛下一刻重获新生的希望,如此反反复复,苏明朗几欲崩溃。
再一次浮上水面,他乞求般的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韵婷冷眼相待,“怕了?怕就少做些让人厌恶的事情!以后,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心婷,我会让你比今日还要痛苦十倍。”
说完再次将苏明朗压到水底下,在水下抬脚踢向他的胸膛。
苏明朗在水下闷哼一声,水迅速从嘴里进入到肺之中,清晰的撕痛传来,挣扎反抗的力道渐渐的变弱。
沈韵婷见状知道已经差不多了,再次将人拖着浮上水面,不着痕迹的将两人的位置向那两个船夫靠了过去。
苏明朗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里,忍不住张口嘴大口大口的吸气,好似下一刻就再也吸不到一般。
两个船夫终于看到了两人,连忙向这边移来,一个拖住一个向船边游去。
因为两人落水的动静太过大,周边也有船只慢慢的向这边靠过来。
两人上船后,严越便给他们找来了干的衣服,换一下,毕竟游湖穿着这样的湿衣服总是身上不舒服。
有了沈韵婷刚刚的教训,游湖期间,苏明朗再不敢做什么幺蛾子了,一路上倒也是风平浪静。
这边,太傅府, 因为之前司空陌一气之下的那脚,力道着实不小,庄晚玉被踢成中伤,没有及时找大夫救治,已经恶化,
太傅府里没有府医,只能上街去医馆里找大夫去看诊。
而庄晚茵正巧要去寺庙上香,庄夫人为了表现出疼爱庶女的样子,特地让庄晚茵坐同一辆马车。
街道两边都是医馆,谁知道庄晚茵却没有让车夫停车,而是径直向郊外走去。
“停车,快停车!姐姐,我是出府去医馆看病的!”
眼看着一家又一家医馆快速后退着庄晚玉急的大喊。
庄晚茵皱了皱眉:“玉妹妹,这里是大街,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哪里还有半点千金应有的修养!”
如果她之前没有没脸没皮的暗中跟着自己,不计后果的攀附权贵,自己还可以和云世子多呆一会儿,和景王殿下攀攀关系,她就是自己的灾星,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自己的好事随时随地都会被破坏……
云琰,是她多年前就芳心暗许的男子,可两人门不当,户不对,她嫁给云琰做正妻,基本不太可能,虽然她也在他面前尽力表现,可他却是看都不肯看她一眼。
本以为她和云琰今世再也无缘,没想到阴差阳错,她要嫁云琰为妻了
再次见面,云琰与三年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英俊潇洒,庄晚茵开心之余,也非常小心的表现着,时刻谨记太傅大人的那番话:“你们是姐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在外人面前,你们一定要相互照应,让他们看到你们最优秀的一面,一个人优秀,姐妹也跟着沾光,相互揭短,吵闹漫骂,毁的不止一个人,而整个庄府……”
所以,她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即便是再讨厌庄晚玉,在外人面前,她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我受伤了,伤的很重,全身疼,再不去看伤,我会疼死的!”
马车里除了庄晚茵和庄晚玉,就只有四名丫鬟,都是太傅府的人,庄晚玉说话也毫无顾及了。
“你虽是庶出的,却也是太傅府小姐,直接请大夫看病才是,哪能特地出府,擅自跑到医馆治伤,那里三教九流,什么样的病人都有,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
庄晚茵说的义正词严,心中冷哼道,耽搁了自己的好事,疼死她最好
“姐姐,府里没有府医,我,我又没钱请大夫,只能,只能出来了,况且人命关天,哪还能再顾及这些繁文缛节!”
庄晚玉强忍怒气,若非她现在全身疼,动不得半分,早就跑出马车,让车夫停车了:“快让车夫停车!”
庄晚茵不屑的打量着疼痛难忍的庄晚玉嗤笑道:“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副样子,居然不自量力的勾引景王殿下,受伤也是你自找的!“
马车里没有外人,庄晚茵也不再掩饰对庄晚玉的厌恶,伤的好,伤的妙,最好是重的无法治愈,让她天天活在疼痛中最好。
“晚玉妹妹,你是太傅府的庶女,身份低微,做人,做事,更要量力而行,且不说你的相貌不怎么样,就算你长得美,也要看清自己的身份!”
景王府,哪是她这种低贱之人能高攀得上的,嫁个平民百姓,老老实实做人才最实际。
庄晚玉没好气的瞪了庄晚茵一眼:“我看云世子对姐姐不是特别中意呢,姐姐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用尽浑身解数,争取嫁进将军府,妹妹的终身大事,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不屑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就她这副模样,性子惹人嫌,脾气让人厌,哪配得上人家云世子,嫁进将军府三天,保证会被扫地出门,回门时,独自一人垂头丧气,委委屈屈,满面泪痕的带着休书回来,就不用回去了!
“云世子与我没见过几次面,对我不了解,自然谈不上喜欢我,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将军与爹爹决定的事情,世子不会反对,一定会娶我为妻的,婚后,我会好好服侍他,他一定会看到我的好,我们可以一起白头到老!”
庄晚茵做着美梦,语气微傲,低头望向庄晚玉时,满眼不屑:“我是太傅府嫡女,与云世子的身份虽有差距,却也可说相配,你呢,庶女一枚,身份低微,与景王殿下,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景王殿下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喜欢你这只癞蛤蟆……”
不自量力勾引人的后果,就是被人踢飞,王爷和庄晚玉坐的角度有些别扭,肯定没用上全力,否则,现在的庄晚玉早就被踢成残废了,哪还有力气坐在车里与自己争吵。
“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用不着姐姐操心,景王府是皇室,王爷的地位比云世子高很多,就算我在景王府做个侍妾,待遇也不会比你这位将军府正妻差多少……
马车突然一个颠簸,庄晚玉的身体被颠起来,又落到车上,疼痛瞬间传开,庄晚玉猛然回过神:“快停车,我要下去看伤!”
刚才庄晚玉只顾着和庄晚茵斗嘴,思索着美人计失败的原因,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如今,所有事情全部想通,这才感觉到疼痛漫延了全身。
庄晚茵漫不经心的望了庄晚玉一眼,嘴角,上扬起一抹诡计得逞的冷笑:“医馆早过了,前面就是终南寺,等我回来,在去医馆吧!”
不自量力的跟自己斗,找死!
马车停稳,庄晚茵下马车,转身离去的瞬间,胳膊碰到了车上的小桌子,踉跄几下,直直砸向庄晚玉,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响起:“哎呀,疼死我了,快请大夫啊!”
庄晚茵冷眼旁观庄晚玉呼天抢地的哀嚎,开心之余,心头浮上一丝担忧,庄晚玉说的没错,云琰的确不怎么喜欢自己,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自己也要做些努力,断不能将这门好亲事错过……
吴王府
“闲云,闲落,别跑、别跑啊……”
“世子,你跑快点,跑快点……”
风中,传来苏明朗与闲云闲落的调笑声。
”苏明朗,闲云,闲落,你们在干什么?”
曲灵儿怒吼的功夫世间少有,吼了这么多天,嗓门依旧很大,还没有半点嘶哑的痕迹。
“你有眼睛,不会自己看!”
苏明朗的话冷硬之中暗带嘲讽:“这么好的美景,不玩捉迷藏,岂不是太可惜了!”
漫不经心的望了曲灵儿一眼,苏明朗的目光在她凸起的小腹上停了下来:“这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吧!”
曲灵儿瞬间变了脸色:“废话,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啊,这孩子当然是你的!”
几个月前,自己只和苏明朗发生过事情,孩子不是他的是谁的。
苏明朗一手搂着闲云,一手搂着闲落:“但愿你说的是真的,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就滴血认亲!”
来历不明的孩子,自己才不会要,万一是个野种,自己岂不是白给别人养了儿子,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自己得想个稳妥的办法,不着痕迹的将那块肉除了……
苏明朗这么说,曲灵儿会以为,他虽怀疑孩子的身份,却还是愿意让他生下来,先降低曲灵儿的警觉性,苏明朗才有更多的机会除去那个孩子……
曲灵儿怒气冲天:“认亲就亲认,谁怕谁!”
孩子就是苏明朗的,无论他怎么折腾,他们父子的血一定会相融!
目光转到苏明朗左拥右抱的闲云、闲落身上,曲灵儿眸底的怒火更浓,这两个丫鬟,从小就服侍她,在她面前,一向都是唯唯诺诺的。
可她嫁给苏明朗,她们成了通房后,两人仗着苏明朗的宠爱,不好好服侍她不说,还爬到她头上,对她摆起架子来:“你们两个,过来,我有事吩咐你们!”
看在主仆多年的情份上,曲灵儿准备给她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两人还听她使唤,之前所犯的错,她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两人继续和她做对,就休怪她翻脸无情。
苏明朗拥紧了闲云和闲落,嘲讽道:“这两个是我的通房,我现在有事吩咐她们,没空理会你,我不是给你新派了丫鬟么,你有事情,去找她们!”
苏明朗就喜欢和曲灵儿做对,她要闲云,闲落服侍她,他就偏霸着两人不放,看她不顺眼,气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