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司正硬是把矛头指向亲自送药的自己,她怒不可遏,矢口否认道:”你……你胡说八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解释下,为何韩昭容吃了你送来的药膳吐血呢?”
“我……我……”
“编不出来了吧,别说我不照顾你,这会儿让你到牢里慢慢去编!”
“来人啊!抓起来!”
“慢着!”
司空陌突然阻止,方司正看向他,问道:“景王殿下,这是要偏袒她?”
“既然她确有嫌疑,本王自然不会偏袒,只是这韩昭容可是柳大人的女儿,而这柳大人又和云龙将军熟识,本王会担心你们急病乱投医,屈打成招,届时难道不会牵扯到云将军他们吗?”
“这……我怎么敢……”
“来人啊,把沈韵婷带走,本王要亲自审问此事!”
方司正没想到景王居然来这一招,一时忘了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韵婷被带走。
沈韵婷深知景王把自己带走,是为了保护自己以防遭遇不测,有了景王的指使,牢里的狱卒对她还算有礼。
但是沈韵婷明白这一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结束,左思右想下,她托狱卒去找了景王,谁知却看见狱卒和流云出现在这里,同时举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
“王爷,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
“本王自然相信你,只是如今罪证确凿,本王也只能先把你关起来。”
“证据确凿?……可恶,究竟哪里出问题了!”
沈韵婷心乱如麻,却又无可奈何,流云见此,连忙安慰道:“韵婷你别着急,王爷已经在想办法了,相信很快就会洗脱你的冤屈的,你先委屈在这里面待一下。”
“可是,这件事如此诡异,我总觉得不放心,我……”
“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沈韵婷猛的一愣,呆呆的看着景王,却见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仿佛直视自己的内心。
沈韵婷撇过头,嘟囔道:“我……我没有不相信……”
“那就听话,本王会连夜派人将谢太医请回来,流云这边也会在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至于你……”
景王上前一步,低声道:“乖乖待在这里,别逞强,知道吗?”
景王的语气是不容拒绝,但眉眼却犹如春风般温柔,让沈韵婷情不自禁的点头:“那就……拜托殿下了。”
司空陌勾起嘴角,道:“如果你不累的话,倒是可以好好想想,出去后该如何报答本王了。”
沈韵婷脸猛的一红,低头不在言语。
这一夜,沈韵婷根本无法入睡,坐在大牢的地板上,望着那砖块大小的通风孔思绪纷乱,却怎么也想不通这一切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第二天,狱卒打开牢门,带她出去审查,走出牢房的那一瞬间,阳光刺的她眼泪几乎流出,她突然有种岁月匆匆的茫然感。
沈韵婷踉踉跄跄的来到公堂上,坐在上头的却是贺兰陵若,而景王则站在一旁,一脸担忧。
沈韵婷正疑惑呢,流云低头说道:“这贺兰大人一听说这件事,立马请求亲自审查,景王也没办法。”
沈韵婷点了点头,抬头看向贺兰陵若,问道:“敢问贺兰大人,沈昭容如今可有好转?”
“公堂之上,不得议论其它,你速速将你作案过程一一招来!”
见贺兰陵若并不打算回答自己,但她心系韩昭容,刚想再多问一句,却听见一旁的景王忽然轻咳两声,朝她摇了摇头,沈韵婷这才打起精神,直起身来,不卑不亢道:“那药膳是我从太医院拿来的,煮过之后自己试过,确认无碍,才敢拿给韩昭容服用的,韩昭容的事和我无关,还请大人明鉴。”
”既然如此,那为何韩昭容吃了你送来的药膳吐血晕倒了呢?”
“这……这里头定然是有猫腻,是有人陷害下官。”
“是吗?那你可知是谁?”
“我……下官不知。”
闻言,贺兰陵若冷哼一声,道:“哼,你口口声声说有人要害你,却又拿不出其它证据,难道是想糊弄公堂吗?”
“下官……下官不敢!”
此时,忽然有个小太监匆匆走来,与景王耳语了两句,见他忽然一笑,说道:“不用审了,韩昭容醒了。”
沈韵婷闻言心中一阵狂喜,景王更是要直接带她走, 贺兰陵若却突然出口阻止:“等等,景王殿下,即便韩昭容醒了,但是此女子仍然是嫌疑人,在没有洗脱嫌疑之前就带她走,传出去,怕是会给你落下话柄!”
“那就让韩昭容说说看,到底是不是她下的毒!”
“韩昭容是受害者,只怕也不清楚这个中缘由。”
闻言,景王眼神一冽,道:“看来贺兰大人是铁了心要治她的罪?”
“殿下误会了,微臣可是想给沈尚书一个澄清的机会呢。”
景王冷冷的看着他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耍把戏!”
”景王请就坐,来人啊给我把太医院的太医带上来!”
“微臣参见王爷,贺兰大人。”
“太医啊,那方子你可看过?”
“禀大人,那方子是宸国之前进贡给皇上调理五脏六腑用的,太医院试过确实无毒。”
“那你们是否有在服药以后,在服过此药膳?”
“这……并未做过此实验。“
“既然如此,来人啊,找个肝脏受伤的人来。”
听到贺兰陵若突然下了这样的命令,沈韵婷心有疑惑,却并未言语。
景王也有疑惑,开口问道:“贺兰大人是要找人试药?”
“启禀殿下,是的,韩昭容的病情终究跟这药膳脱不了关系。”
“好,既然如此,本王希望你能秉公处理!”
“这是自然,请王爷放心。”
闻言,沈韵婷看了一眼景王,见他朝着自己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只见底下的人很快就招来一个脏腑受伤的人,太医为他喝了治疗的药后,在喝了药膳的药方,立马口吐鲜血,太医又急忙给他喝了安神的药,试药的人才缓过神来。
“启禀大人,这药膳方子是没问题,可能是与下官开的治疗的方子相冲,好心办了坏事,无意间害了韩昭容。”
“就算如此,那也是沈尚书太过于莽撞,未经确认擅自给韩昭容吃才会如此,不按规矩行事,今日给韩昭容私自喂药,下次就有可能给皇后私自喂药,成何体统?不过念在你初心是好的,罪不至死,便将你逐出宫门,终身不得再入宫。”
“岂慢,此事还尚有疑点,还不宜下定论。”
景王突然出口干涉,贺兰陵若顿时脸色一僵,但又很快恢复原状,道:“看样子景王殿下是不太相信太医院太医的判断,要不微臣把这京都的所有大夫都叫过来验一验?”
“不必了,众所周知,伤到脏腑并非一日两日就能好,韩昭容这次好的如此快,会不会就是此药膳的关系?”
“呵呵,王爷也看到了,那人是吃了太医开的安神药方才好的,韩昭容也是吃了太医给的药方后,身体才逐渐好转的。难道王爷在质疑太医院里太医的医术吗?”
贺兰陵若的话让景王沉默,沈韵婷见他不说话以为景王也是认为自己擅自做主才造成这番局面,不免有些心急,连忙问道:“景王殿下,这药方会不会有问题?”
闻言,那太医怒不可揭,质问道:“你……你这是在质疑在下的医术吗?”
话落,他看向景王,道:“殿下,在下乃医学世家,不敢说能治百病,但可用氏族名誉和项上人头做保证,在下开的方子绝对没有问题!”
“本王自然相信太医,只不过这事着实蹊跷,既然沈尚书提出了质疑,不妨就在让人来验上一验,若是她误会了,本王亲自带着她登门道歉,你看如何?”
“这……那届时希望景王能为在下主持公道了。”
“那是自然,来人啊,传谢医监!”
谢忆年接到召唤后,急匆匆赶来,拱手道:“启禀王爷,贺兰大人,在下在来之前,已经先去看了韩昭容的病情,又看了韩昭容吐的血迹,发现那吐的都是淤血。”
“哦?这跟韩昭容的病情又有什么关系?”
“景王殿下不知,这韩昭容的脏腑本就有有所积淤,一般的药材散淤,少则七天,多则半月,而宸国进贡的方子,刚好能对症下药, 止血化瘀,可快速至韩昭容身体恢复,这是一件好事。”
“谢医监如何能确定那是淤血?”
那太医开口问道。
“在下行医多年,自然能看出淤血和普通呕血的区别,沈昭容乃是脏腑受伤。需要久养,那个药膳就是帮助脏腑快速恢复的神药,否则韩昭容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胡说,明明就是在下的方子起效了!”
“你所开的方子确实有疗效但也只不过是止血化淤,安神调理的作用罢了,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韩昭容好起来的,这点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你……胡说八道,在下乃医学世家……”
“那你敢对你的氏族荣誉发誓,你这方子确实能如此快的起效吗?”
“你……我……”
那太医支支吾吾,显然说不出来。
“够了,公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贺兰陵若厉声责骂,话落,他看了沈韵婷和谢忆年一眼,说道:“这谢太医与沈尚书素来交好,宫中人人皆知,这番说辞不足以成为证据,以本官看,还是维持原判!沈韵婷被罚出宫门。此生不能在入宫!”
贺兰陵若此命令一下,所有人都慌了,景王更是拍桌而起,冷冷道:“贺兰大人,你这是要枉顾法令了?”
“景王殿下,如今证据确凿,你要徇私枉法吗?”
“大人若是不信我,何不找人再来试药?在下会证明给大家看,所言不假!”
“不必了!刚刚已经有人试过药了,在试结果也都一样!来人呐,退堂!”
“贺兰大人,本王告诉你,你今日验也得验,不验也得验!否则你别想出这个公堂一步!”
“景王殿下,这是在威胁本官?”
”那就要看贺兰大人愿不愿意和本王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