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婷与司空陌分开,踏上了去山庄的道路,待她走到城外偏僻处时,跟踪她的人果然肆无忌惮的现身。
那人赫然是上次跟踪她,欲对她不善的那个大汉。
只见那大汉奸笑道:“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哼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大汉猛的扑了过来,沈韵婷未及呼救,便觉脑后一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韵婷被脸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冉雪笑正在她面前摔着手。
“醒了?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打的我手都疼了。”
边说,她边用脚碾沈韵婷的手指,冷声道:“说吧,东西在哪?”
“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有些人可是真稀奇,放着好好的女史不当,倒是做起山贼的勾当来了。”
沈韵婷出声讽刺着她,冉雪笑眸底划过一丝冷意:“看来我的手劲太小,你还有闲情耍嘴皮子呢!”
说着,她狠狠的踩了沈韵婷的手。
顿时,一股钻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沈韵婷痛呼出声:“啊!冉雪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吗?有本事,你让你的主子来跟我说话!”
未等冉雪笑说话,那大汉奸笑数声,一脸猥琐的样子:“嘿嘿……看来雪笑姑娘搜身不太仔细,不如让兄弟们在帮你搜一次!”
冉雪笑默许了大汉动手,沈韵婷不停的挣扎,怒斥道:“不许碰我,你们滚!冉雪笑,你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们走开……”
“都死到临头了,还逞强,沈韵婷,今日我就要你好好尝尝被男人欺负的滋味!我告诉你……”
冉雪笑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了景王的喊声:“什么人!胆敢阻拦景王府出行?给本王拿下!”
话落,玄武带着众多侍卫与那大汉打了起来,刀光剑影之间,那些大汉一个个的倒在了地上,慢慢的他们处在了下风。
大汉和他的手下结成阵型,且战且退,侍卫们为了景王的安全着想,只能放他们离去,留下了冉雪笑一人。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沈韵婷,你这个贱人,我告诉你们,我背后可是有大靠山,你们最好是放了我,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冉雪笑不停的挣扎着,脸色涨得通红。
司空陌连忙将沈韵婷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边,关切道:“对不起,我来晚了,怎么样没事吧。”
“殿下来的很及时,下官并无大碍。”
司空陌亲自蹲下,为她解开了绳索,面露心疼之色:“手都肿了……”
他看向冉雪笑,眸底划过一丝杀意,冷冷道:“来人,把她押回景王府!”
回到景王府后,两人一同审问冉雪笑,那冉雪笑对沈韵婷却是不理不睬,一个劲的和景王说话。
“王爷,你可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沈韵婷水性杨花,和谢太医,云世子都关系暧昧。”
司空陌冷哼一声,道: “我劝你还是先想想自己为好,你的同伙所用兵器均为军中制式,你如何解释?”
“这歹人我曾见过,谢大哥说过,他是行武之人。”
闻言,司空陌厉声道:“你到底受何人指使,还不从实招来!”
冉雪笑故作委屈,辩解道:“殿下冤枉啊,奴婢看到她被人绑票,立刻就赶来给她赎身,这不才刚进门,殿下就到了。”
“你我不和之事,在尚宫局,人尽皆知,你会赶来救我?你明明和他们就是蛇鼠一窝!”
“我向来公私分明,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把私怨带到公事里来。”
“哼,这么说,我要谢谢你咯?”
冉雪笑挑了挑眉,故作姿态道:“谢就不必了,我救你只因为我们曾经在一起共事过,换了其她人,我照样会去救的。”
冉雪笑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令沈韵婷十分头疼,她看向景王,低声道:“这个冉雪笑,油盐不进,殿下可有什么办法?”
景王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看向冉雪笑,冷冷道:“冉雪笑,本王之名,想必你也听说过,你是自己招认,还是想让本王动手?”
“别说奴婢乃是惠妃娘娘的人,你们若是敢对我怎么样,惠妃娘娘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况且奴婢刚刚说的都是实话,殿下若是不信,奴婢也没办法!”
“惠妃?哼,你觉得,本王会怕她?”
说完,景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圈被绑着的冉雪笑,盯得她冷汗直流。
“本王记得没错的话,你姑姑乃是宫中司珍,你却试图行刺本王,此事若是传到你姑姑那……”
冉雪笑淡淡一笑,眼中露出轻蔑之色:“呵,殿下,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姑姑最清楚,那么低劣的流言,你以为她会相信?”
“是吗?你现在可是落在本王手里,若是本王当众指正你意图不轨,你觉得大家会相信谁?”
“怎么,冉雪笑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招吗?”
见到这种情况,冉雪笑迫于无奈,只能咬咬牙认了下来:“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是我和她有私仇,才买凶杀她,跟别人没关系! ”
“你撒谎,你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否则你的同伙是怎么拿到宫中兵器的?”
“沈韵婷,我都承认了你还想怎么样?我都说了我只是买凶寻仇,至于他们用什么兵器,和我有什么关系。”
冉雪笑独自将此事抗了下来,一时间案情又僵持住了。
此时,却见冉司珍匆匆敢来,以证据不足为由,强行要带走冉雪笑。
沈韵婷转了转眼眸,一个计策涌上心头,打算诈她的话。
“冉司珍,冉雪笑什么都已经招认了,就算你想带她走也已经无用了。”
冉司珍不愧是在宫里的老人,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基本上已经是不打自招了,只见冉司珍丝毫没有一丝慌乱之意,从容不迫道:“你们说她招认了,她就招认了,除非你们拿出证据来证明,否则你们就没有权利私自处决她,若是殿下一定要强行定她的罪,我们可以去找皇后娘娘对质!”
沈韵婷顿时着急起来:“你……”
冉司珍是宫里女官,地位甚高,若是此事强行闹到皇后娘娘那里,只怕反而会弄巧成拙。
眼见此事又陷入了僵局,景王出面解释道:“沈典乐乃是本王的朋友,我和她出城郊游时,却遭受到了刺杀,幸得本王身边侍卫保护,才得意脱险,而冉雪笑就在当场!本王知道,你们也是收钱办事,只要你们说出幕后指使,本王既往不咎,否则……哼,你就算是女官又如何,本王想要处置一个女官和一个宫女。还不是犹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毕竟刺杀王爷,不管你们背后有多大的靠山,身份地位有多高,也是死罪一条!”
“好,那我便告诉殿下,是玉婉小姐想要对付她,现在可以放了雪笑吗?”
此事果然和玉婉有关,看来冉雪笑所做的一切,冉司珍也是知晓的,只不过在自己侄女和玉婉面前,她好不犹豫的出卖了玉婉。
“很好,本王还要你二人不在出手对付她,至于钱财,玉婉给你们多少,本王也给你们双倍的钱!”
“殿下只要放了雪笑就行,别的事就不劳殿下担心了。”
“既然如此,那冉司珍请便吧。”
司空陌放了冉雪笑,冉司珍便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解决了冉雪笑和冉司珍这两个大麻烦,沈韵婷以后再宫里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而这一切,最该感谢的便是景王,她不由得感叹道:“果然王爷就是王爷,身份尊贵,没人不敢不给你面子,殿下只说了几句,冉司珍她们就要放弃玉婉给的好处。”
“谢谢你的夸奖,本王虽然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王爷,但是除了皇兄以外,没有人敢得罪本王。”
第二日,冉雪笑亲自找上门,说要与她当面谈谈。
两人一见面,冉雪笑就开门见山道:“我来找你是还有一事要告诉你,除了玉婉想要对付你,还有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是谁?”
“贺喜公公,他一直在找一样东西,好像是本子一类的,而这样东西就是与那沈千于有关,你身为她的女儿,自然这东西就该在你身上。”
“不知是什么东西,还请雪笑姑娘指点迷津。”
“不敢当,既然你有本事讨的王爷欢心,我卖你个人情也算值得。”
“承蒙雪笑姑娘看得起,我自是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
“贺喜公公一直让我想办法除掉你,顺便销毁一件信物。”
闻言,沈韵婷面露疑惑: “信物,是何信物?”
冉雪笑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找。”
“到底是什么信物,还请告知。”
“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就告诉你也无妨,贺喜说那是一本《敬亭说苑》”
闻言,沈韵婷若有所思道:“敬亭说苑…… ”
看来还是要去找云瑶,她或许知道。
“好,多谢你。”
“嗯,若你没其的事,我就走了。”
话落,冉雪笑离开了这里。
沈韵婷也不耽误,连忙去找了沈云瑶。
“云瑶,你知不知道你家里有着一本名为敬亭说苑的书籍?”
“敬亭说苑?”
沈韵婷思索着,猛的想了起来,说道:“我想起来了,那贺喜来之前,父亲曾交给我一个箱子,我记得里面就放着不同摹本的敬亭说苑,当时我还奇怪,父亲还有藏书的爱好。”
话落,她微微一顿,疑惑道:“怎么了,韵婷,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韵婷将冉雪笑告诉她的一字不漏的和沈云瑶说了一遍。
沈云瑶顿时激动起来,说道:“那我现在就回家中找到那箱子。”
“别急,云瑶,你不好出宫,此事交给我,我去帮你找。”
话落,沈韵婷便朝沈府赶去,寻找着蛛丝马迹。
在沈云瑶的告知下,沈韵婷很快便找到了那敬亭说苑,在其中一本,她发现里头的“和阳十年,岁在癸丑”写成了岁在丙戌。
她觉得奇怪,便带着这本回到了宫里,给了沈云瑶,让她看看有何不妥之处。
沈云瑶拿到敬亭说苑,想着这八字的意思,若有所思道:“和阳十年,岁在丙戌,丙戌……丙戌不就是永安十年吗”
“永安十年,永安十年……”
沈云瑶大惊,说道:“我爹不就是在永安十年遇害的吗?”
听到这,沈韵婷也是激动无比,说道:“云瑶,难道,难道这就是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