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眼神随便一瞟,注意到了自己床上放着的那个檀木盒子。
这才想起梁王殿下说的晚上才能打开,她拿起那锦盒,细细观摩起来。
盒子是用极其稀有的沉香木制作而成,木质坚硬且散发着清淡的香味。
外观的花纹更是精致,古朴浑厚,深沉润泽,尤其是盒盖正中央一朵栩栩如生的半开莲花,一花一叶一纹路都镌刻的精细到了极致,别有一番独特的风韵。
“这么好看的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沈韵婷喃喃说着,缓缓打开了盒子,看见里面放着的东西时,她眸光一亮,面露惊讶。
只见里面放着一支牡丹簪,整颗牧丹用一块上好的粉玉宝石雕刻而成,花瓣花蕊分明,衬着翠绿的嫩叶,叶上露珠点点,耀人眼眸,细细查看,绿叶上点点装饰的露珠 ,竟然是颗颗米粒大小的夜明珠。
“哇,好漂亮的簪子啊。”
流云一走进来,就看见了那盒子里放着的簪子,不由得惊呼出声,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如此精致的簪子。
“韵婷,这是你在宫外买的吗?可真好看,想必一定花了很多钱吧。”
“不是我买的,是梁王殿下送我的。”
闻言,流云面露疑惑: “梁王?他怎么突然送你东西。”
“他说是恭贺我升为典乐的礼物。”
“哦,这样啊,不过说真的,这簪子真的很好看啊,韵婷,我给你戴上吧。”
说着,流云拿起簪子就要往沈韵婷头上戴,沈韵婷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算了,若是戴上的话有点太招摇,太引人注目了,好了,我们赶紧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好吧。”
话落,流云便上床歇息,沈韵婷将簪子放了回去,将锦盒放进了抽屉里,便也睡了觉。
骄阳临空,柔和的阳光如瀑布般倾泄而下,照耀着下方宁静而淡雅的院落。
碧绿的树叶如一把把娇俏小扇,在微风的吹拂中翩翩起舞,惬意而祥和。
“韵婷,这是按照梁王殿下的要求,改编的乐曲,你拿去梁王那里,为他弹奏一遍。”
“是,韵婷这就去。”
胡尚仪将手里的乐章交给了沈韵婷,随后,她便去了梦京殿。
到了殿中,下人告诉她,梁王殿下去了已故陈王府。
沈韵婷便去了陈王府,结果发现他正在祭奠亡魂。
借着火光,沈韵婷看见排位上写的赫然是“先父陈王之灵位。”
沈韵婷心里一惊,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
突然,梁王身旁的侍卫厉声呵斥着。
面对着突然发生的意外,沈韵婷直面危机,镇定自若,丝毫没有一丝慌张之意:“且慢动手,梁王殿下,是我,沈韵婷。”
“不管是谁,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那侍卫沉声说道,眸中散发着杀意。
“无心,慢着,不可伤她。”
司空熠及时阻止了无心,看向沈韵婷,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找本王有事吗?”
“殿下,下官奉命送乐章给你过目。”
说着,沈韵婷将手里的乐章递到司空熠眼前。
司空熠只是看了一眼,轻笑一声,道:“原来是这般小事,还劳烦你跑一趟,既然你来了,就按照这上面的乐章,为本王弹奏一曲。”
“是。”
话落,沈韵婷缓缓落座,纤纤细指,拨弄着琵琶琴弦,铮琮的琴音便从指尖流泻而出,宛若天籁。
一曲奏完,司空熠啪啪拍手,嘴角勾起一抹笑:“不错,弹的很好。”
“多谢殿下夸奖。”
话落,沈韵婷微微一顿,犹豫着开口:“殿下,下官想问,你知不知道贺喜公公最近可有什么动静,就是比如要去什么地方,会和谁见面。”
闻言,司空熠面露疑惑: “怎么,你问这干嘛?”
沈韵婷浅浅一笑,道:“恕下官不能告知,殿下若是知道,还请殿下告知。”
司空熠挑了挑眉,淡淡说道:“剧本王所知,那贺喜与宸国二皇子,穆非交往甚密,明日还会在平康坊设宴款待穆非。”
穆非?会是那贺喜的靠山吗?不行,我得亲自去探一探,
沈韵婷心中暗暗想着,梁王似乎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开口说道:“那平康坊乃是风尘之地,你一女子如何进的去,就算你之前在里面当过教习,可是那也是在未曾开业的情况下,你明日该如何进去呢?”
听到司空熠的话,沈韵婷心里一惊,这厮竟然能猜到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当真是隐藏的深。
“王爷不必担忧,下官自有办法。 ”
“这样吧,本王让无心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沈韵婷缓缓福身,轻施了一礼,柔声道:“那韵婷就多谢王爷了。”
第二天一早,沈韵婷和无心便跟着贺喜来到了平康坊。
因为经常进去的缘故,沈韵婷下意识的就要跟进去。
无心却一把拉住她,低声说道:“梁王殿下早有安排,随我来。”
话落,沈韵婷便跟着无心到了一衣铺,换上了梁王给她准备好的衣服,装扮成了平康坊里的舞姬。
“多谢无心大哥,还请替我转达对梁王殿下的谢意。 ”
“不必客气,王爷都打点好了,只是这平康坊到底不比其它地方,姑娘……”
“无心大哥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无心担忧的望着她,本想说些什么,还是放弃了。
进入平康坊,沈韵婷戴上了面纱,混入了房中,试图探听穆非和贺喜的谈话。
只见贺喜看着穆非,一脸讨好道:“吹奏何必琼林宴,这拓枝舞果然是平康坊一绝,二皇子觉得如何?”
穆非没有回应贺喜,而是看向台上正在跳舞的沈韵婷:“新来的?下来,给本皇子倒酒。”
沈韵婷一愣。停下了脚步,道:“公子稍后。”
贺喜看着沈韵婷,眼眸微微眯起,冷冷 道:“你,把面纱摘下来!”
沈韵婷强装镇定,反正她化了妆,相信穆非应该没有那么容易看出来。
想着,她冲穆非笑了笑,道:“妾身手上还有酒呢,这位公子能否帮个忙?”
“美人相求,有何不可?”
话落,穆非接过酒杯,沈韵婷缓缓摘下了面纱。
穆非眼神灼灼的盯着她,沈韵婷连忙装作温柔恭顺的模样,低头避开。
贺喜警惕的看着她,道: “你是平康坊的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面对贺喜的怀疑,沈韵婷并没有慌张之意,早在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可能会发生的状况,自然也包括她想好了该如何回答解决。
沈韵婷故作羞涩,涨红了脸,道:“回公子的话,小女子是新来的舞姬,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贺喜神色冷冽,语气不悦道:“谁人不知我贺喜只用熟人,这平康坊怕是不想开了,竟然敢派你来!”
“唉,贺公公,这温酒入喉,美人在怀,何必说这些扫兴的话呢。”
“既然二皇子喜欢,那便让她留下来吧。”
“好意,本皇子心领了,只不过今日贺公公约本皇子来,难道真的只是只谈风月?”
“二皇子说的是。”
话落,他扭头看向沈韵婷,冷声道:“还不快出去!”
“是,妾身告退”
临走前,沈韵婷心念一动,扭头看向穆非。
只见他借着饮酒的动作,朝沈韵婷微微颔首。
过了一日,穆非却进了宫,皇上为他安排了宫殿所住。
他还顺便派人传召了沈韵婷,沈韵婷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前去。
到了殿中,她警惕的看着穆非,曲膝见礼:“二皇子,下官奉命前来为你奏乐。”
穆非却是冷冷一笑道,:“本皇子不会眼花了吧,昨日的平康坊舞姬今日就变成了宫中女官?”
沈韵婷并未一丝被看穿的慌乱,不卑不亢道:“想必二皇子已经看穿一切了,否则也不会点名让奴婢来。”
“沈韵婷,你还真是个聪明的女子。”
穆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开口夸赞。
沈韵婷顿了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听的穆非眉头紧锁。
“你和贺喜之间的事,本皇子又没问,你为何不打自招?”
“谁人不知,宸国二皇子断案,洞若观火,与其遮遮掩掩被殿下拆穿,倒不如直接坦白以示诚意。”
“你倒是会说话,比那自作聪明的贺喜顺眼多了。”
沈韵婷微微一笑:“下官多谢殿下赏识,”
话落,他微微一顿,假装好奇道:“不知二皇子与那贺喜……”
“那贺喜刻意接近本皇子,来者不善,你既与他有仇,我自助你一臂之力。”
沈韵婷眸底闪过一丝怀疑,但还是垂下了头。
察觉到沈韵婷的态度,穆非轻笑一声,缓缓逼近了她,突然靠近她耳边低语:“怎么?不相信我?”,
穆非突然逼近了沈韵婷,她瞬间红了脸,往后退了两部,嗫嚅道:“下官,不敢……”
穆非俯下身来,凑近了她,戏谑道:“可本皇子那日见你假扮舞姬时的样子,胆子可是大的很呐。”
对于他的突然靠近,沈韵婷有些手足无措::殿下,下官还有事要办,请恕下官先行告退。”
话落,沈韵婷连忙离开,一路上她心神不宁,一不小心碰到了人,
“哎呀,谁啊……原来是你啊,我当是谁呢。”
玉婉语气满是嘲讽,沈韵婷微微冷下脸:“玉婉小姐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这背后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竟敢和我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