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雪笑有些害怕,越走,那哭泣声越来越清晰,她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朝那传来哭声的地方走去。
透过假山的缝隙,只见有火光在闪烁,在一看,一宫女竟然在烧着火纸,好像在祭奠什么人。
“ 娘,今日是你的祭日,女儿没有办法出宫去看你,就只能悄悄的给你烧点纸,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女儿很想你,娘……”
“谁在那里!”
突然传来声音,吓的那宫女连忙将火踩灭,着急忙慌的要离开。
“秋菊,原来是你!”
那人喊住了她,秋菊顿时面露绝望,缓缓转过身子,看见来人,她微微一愣:“雪笑,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敢在宫中烧纸,你好大的胆子啊。”
秋菊面露惊慌之色,哀求道:“雪笑,你别告诉别人,别告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今天是我娘的祭日,我没办法出宫去看她,就只能悄悄为她烧点纸,祭奠一下她,求你千万别说出来,否则我就死定了,求求你了……”
冉雪笑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暗光,缓缓的一笑 ,柔声道:“好吧,想让我保密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秋菊忙慌点了点头,迫切道: “好,你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很简单,以后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要豪不犹豫的为我办事。”
闻言,秋菊不解道: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那好吧,只要你日后需要我,不过你也要守承诺,记住你答应我的话。”
话落,秋菊左右张望了一下,离开了这里,冉雪笑随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啊!”
看见自己房间里坐着一个人,冉雪笑吓了一跳,脸色瞬间惨白,哆哆嗦嗦道:“你,你什么人?为什么在我房间!”
那人蒙着面,看不清长相,但依稀可见身影是个女子,那女子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带着轻狂:“你别管我什么人,冉雪笑,我有办法可以助你除掉沈韵婷,你可愿意?”
闻言,冉雪笑好奇的坐在了她身边,问道:“你有办法?你为何要帮我?”
“没有为什么,我与那沈韵婷有恩怨,只要她过得不好,我就开心,我帮助你,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坏处,你可愿意?”
冉雪笑猛的点了点头,眼里露出丝丝期待: “当然愿意,你有什么办法?”
那女子靠近她耳边,喃喃低语,听着她说的方法,冉雪笑唇角微微扬起,目光如铜镜,折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冷……
太阳夕下,一天就这么要过去了,沈韵婷也练了一天的琴,正欲回自己的厢房。
“韵婷。”
突然秋菊喊住了她,走到她身边,说道:“韵婷,我差点忘记了,刚刚我遇到了雪笑,她说惠妃娘娘命你前去春灵殿为她奏乐。”
闻言,沈韵婷面露丝丝疑惑:“惠妃?可是胡尚仪并没有告诉我啊,我去问问她。”
“唉……韵婷。”
秋菊连忙拉住了她,眸底划过一丝不自然,心虚道:“现在胡尚仪正在忙着,就没有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打扰她吧, 不管是真是假,你还是去一趟,反正也没什么影响,可是万一是真的话,你耽误了,那个雪笑肯定又要在惠妃娘娘耳边说你坏话,到时候你要是再被惩罚就不好了。”
听到秋菊的话,沈韵婷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怀疑,笑道:“嗯,你说得对,雪笑一向处处和我作对,那我还是去一趟吧。”
“嗯……那你快去快回。”
“嗯,好。”
看着沈韵婷离去的背影,秋菊面露愧疚,喃喃道:“对不起了,韵婷,你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
来到春灵殿,宫门开着,没有宫女太监把守,沈韵婷觉得十分奇怪,她也没有多想,便走了进去,进了内殿,竟也无一人。
“站住,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呵斥声,沈韵婷连忙回过头去,只见一宫女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连忙盈盈福身,笑道:“这位姐姐,我奉命来为娘娘奏乐。”
那宫女听到她的身份,态度和善了起来: “哦,原来是沈掌乐,不过娘娘并没有唤人前来奏乐,这么晚了,娘娘早就休息了。”
“那好吧,那我就走了。”
沈韵婷离开春灵殿,无奈摇了摇头,叹气道:“这个雪笑,真是又没安什么好心。”
沈韵婷以为冉雪笑只是捉弄她,便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过了几天,却见冉雪笑带着方司正,身后跟着诸多司正房的姑姑,气势汹汹的来到了乐工局。
见到这种情况,沈韵婷心里升起一阵不安的感觉,连忙向流云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找景王。
胡尚仪看向冉雪笑,沉声问道:“雪笑,你和方司正气势汹汹的来我们乐工局有何贵干?”
冉雪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浅笑,说道:“胡尚仪,请原谅我们这么唐突,只因惠妃娘娘衣服上的珠宝不翼而飞,我才特来寻找。”
胡尚仪冷笑一声:“既然是衣服上的珠宝丢失,那你应该去司衣房才对,为何来我们乐工局。”
冉雪笑一一看向她身后的众位乐工,云淡风轻道:“司衣房奴婢已经去找过了,可是并没有找到,其它各司都已经找过了,也都没有,如今只剩乐工局了,如今最大的嫌疑可是你们乐工局,只怕这里有人手脚不干净,给我搜。”
此时,秋菊开口说道:“胡尚仪,前几天只有韵婷去过春灵殿。”
“韵婷?”
闻言,众人都看向她,沈韵婷点了点头,道:“那日,秋菊说惠妃娘娘宣我前去奏乐,我便去了。”
“秋菊,是这样吗?”
“嗯,是的,是雪笑让我转告韵婷,说惠妃娘娘宣她奏乐。”
话落,众人又看向冉雪笑,她淡淡一笑,眼中分明流露出一丝轻蔑,道:“是,是我说的,所以就只有你沈韵婷最有那个嫌疑。”
“别瞎说!那晚你框我去为惠妃娘娘奏乐,但我刚进去,便被赶了出来 。”
沈韵婷微微凝眉,冷冷的说着。
“你别瞎说,春灵殿可没人见过你。”
冉雪笑无辜的道,声音 幽冷无比,像是蛇信子舔过。
“方司正,冉女史,找到了,是在沈掌乐床底下的箱子里找到的。”
没一会儿,那些姑姑从沈韵婷床底下的箱子里搜出了惠妃遗失的珠宝,沉声禀告着。
看到这种情况,沈韵婷心里一紧,微微低头,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联系前因后果,顿时明白自己中了圈套。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方司正厉声说道,双眼中含着一股凛冽的锐气。
沈韵婷蓦然抬头,晶亮的黑眸中怒焰熊熊道:“我是冤枉的,你们几个串通一气,故意栽赃陷害”
方司正扬唇冷笑,眸中寒光尽显:“可笑,人赃并获还死鸭子嘴硬,真是冥顽不灵!”
“给本王住手,这拿珠宝的另有其人!”
突然,传来一阵清朗淡漠的声音,只见司空陌出现在乐工局。
众人连忙屈膝行礼:“参见王爷。”
司空陌看向沈韵婷,纤手微抬,淡淡道:“免礼”
“谢王爷”
看见司空陌突然出现,为沈韵婷说话,冉雪笑眸中尽是嫉妒:“王爷,这事一人一嘴可说不清楚,王爷可有证据证明不是沈韵婷做的?”
话落,司空陌淡淡撇了一眼上官流云,道:“你可有话说?”
“回王爷,奴婢,奴婢去惠妃娘娘宫里奏乐时,看到给娘娘送衣的丁香鬼鬼祟祟的,当时她手里拿着的正是这件珠宝。”
听到流云这么说,沈韵婷趁机伸冤,墨色的瞳仁盈满了泪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奴婢冤枉,还请王爷明查。”
“听到没?方司正,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
司空陌声音清淡,却暗含威慑力。
方司正连忙点头哈腰道:“景王殿下说的是,下官这就去把她抓起来。”
“不行,方司正,明明就是沈韵婷她……”
冉雪笑娇颜含怒,不满的抱怨着。
方司正命人捂住她的嘴,强行把她带了出去。
待人走后,沈韵婷盈盈福身,袅袅婷婷,面露感激: “奴婢多谢殿下相助,这等大恩,奴婢真是不知道如何报答才好。”
司空陌嘴角浮起一丝邪笑,忽地倾身过来,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邪魅地低语:“想要报答本王,那就以身相许吧……”
沈韵婷顿时愣住了,她低下了头,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浅红,嗫嚅道:“王,王爷……”
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司空陌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深邃的眸子散发出丝丝柔情:“行了,逗你的,你能够在危险的时候想到本王,本王十分高兴。”
沈韵婷轻轻一笑,娇羞地瞟了他一眼,软软地道:“奴婢也只是抱着一试的想法,若是王爷不愿相助,奴婢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你放心,只要是你需要本王,本王一定会帮你。”
“奴婢多谢王爷好意。”
“好了,若是你无其它的事,本王就走了。”
话落,司空陌离开了乐工局,沈韵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如同昙花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