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什么,我还听说了东宫的一件趣事。”为了避免自己成为这两人的眼中钉,李昆玉连忙转移话题,呵呵笑着希望能缓和气氛:“我听说太子殿下腿疾痊愈之后,回到屋中,把自己关在屋里大半夜,受伤的手忘记包扎,兴奋之下竟然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这得多开心啊。”
“呵呵!”
兴奋之下晕了过去,怕是气晕的吧。
不过现在却不是看热闹的时候,她得去见见太子。
不管她是男是女,都不爱太子,还是得说清楚。
然而,她刚说要去东宫,所有人都阻拦她。
东方辞疑惑,她看向苗槑道:“为何?”
苗槑摇摇头道:“你体内多种毒性交织,此时不宜走动,再等两天吧。”
东方辞“哦”了一声,不疑有他。
她确实觉得自己浑身乏力,坐在椅子上懒懒的靠着椅背却仍有一阵阵控制不住的困倦。
提不起劲儿来。
谁的话都能不听,医生的话却必须听。
“那行吧,零陵,你去一趟东宫。”
三皇子听到多种毒性交织,不由提起几分小心问:“苗槑,她的身子会不会……”
苗槑瞥了他一眼,摆手道:“有我在怕什么?”
“嗯,我信你。”就医术来说,苗槑担的上他一个信字。
想了想,他小心将怀中笤帚轻轻放下,笑嘻嘻对东方辞道:“我去去就来。”
东方辞莫名其妙,怎么这厮的表现越来越像家丁了?
东方辞忍不住再次发问:“他怎么了?脑子坏掉了吗?”
少年人的高傲哪里去了?
苗槑哼了一声:“坏掉了。”
孔立和李昆玉还有案子在身,没有留太长时间,让东方辞好好注意保护自己,便往刑部了。
这两个翰林学生,依旧是没有官职,到了刑部却是谁都不敢惹的存在。
再由韩礼带着,混的是如鱼得水。
韩礼则是下午来了一趟,名义上是盘问东方辞昨日东宫所经历的一切。
而实际上,他却万分关心的问,太子究竟能不能痊愈。
得到苗槑肯定的回答之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东方辞眨了眨:“韩礼不是不参与党争吗?为何会特意来问这个问题?”
苗槑对朝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也不去关注。
面对东方辞的疑问他继续平静的熬药。
一双好看的瑞凤眼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
“莫非,五皇子也有夺嫡之心了吗?”
要说韩礼是谁的人,思来想去,他是贤妃的人。
不过东宫的事肯定跟五皇子绝对没有关系。
至于东宫的事……东方辞现在更不想操心了,东宫的刺客出身来历最终都会被韩礼查清楚。
而她现在更在意的是战长安。
铁甲十八骑发现诸葛余总是偷偷摸摸往外传消息,跟踪信鸽几次之后,十八骑终于发现了他们的据点和传信的内容。
现在要确定一件事,父母最近是不是真的在西郊出现过。
传给诸葛余的消息上说,主人主母的目标是天山。
若不是东方辞在京城太扎眼,她想直接追过去。
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至少有一分希望。
晚上战长安回来了,却带来了许多消息。
他们在京城西郊并没有看到父母的踪迹。
东方辞也并不失望,毕竟母亲的易容术比她要高许多,她若存心隐藏,改变骨骼变成老太婆或者男人之类的,别说是战长安认不出来,就是自己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就像上次冬离院剥玉米一样,令她无数次懊恼,没有认出父母来。
“虽然没有发现岳母的踪迹,却发现有两队人马也在寻找岳母,分别是侍卫队皇帝的心腹,还有张家死士,他们一路追着往西疆而去。”
“西疆,果然是天山吗?”
“或许吧,这两队人马似乎对岳母的踪迹十分熟悉,像是有目的的跟着,他们似乎有什么方法,纵然不看到岳母也能知道岳母的路线。”
“难道又是蛊?”东方辞也只能将罪名归结于蛊了。
总不能说现在有什么信号定位器吧,就是现代也没有什么能随时随地定为一个人的机器。
“我派两个铁甲跟随他们,有结果了,我们一起去看。”
东方辞奇怪:“既然没有找到,你怎么回来了?”
战长安双手握着膝,十指指尖泛青,无意识的掐着自己膝盖,很是局促。
他似乎酝酿良久,突然抬头梗着脖子道:“北疆异族有动作了,我这两天就要回去战场,怕是无法帮你查案了。”
“什么动作?”
“哎,北疆异族原本在草原内部休养生息,吃草放牛的部落全都在一点点的往外延伸,并且时不时便来阵前窥伺一番,更有甚者,他们已经洗劫了附近好几个村子,如今边境怨声载道,大战一触即发。”
“暮云将军不是说,粮草都被追回来了吗?他们怎么还有粮食来此胡闹。”
东方辞从河南府回来,就没将北疆的是放在心上。
毕竟连暮云将军都脱离边境,亲自往京城而来。
异族没了粮草,纵然现在大夏天的物资丰富,到了冬天呢?他们肯定还会来大举进攻一波抢些粮食。
定然会休养生息。
段段没想到,异族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找事。
战长安却并不乐观:“自你通知三叔莫炳郡通敌卖国之后,他们虽然追回了河南府的救灾粮,却也仔细查了近几年的商队和所过行人的账目……”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色阴沉,杀气一闪而过:“莫炳郡毕竟在河南府十多年,总一个八品小吏熬了十多年成了县丞,他起点低,并没有三年换任的桎梏,有了张家的打点,收揽人心无数,粮草往北疆异族已经送了好几年了,如今异族倾巢而来,完全没有忍饥挨饿的趋势。”
东方辞脸上也浮现出担忧之色。
她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争,可一个小小帮派的亵渎,走私贩卖的各个团体分赃不均仍有伤及无辜的血腥残忍,更何况大规模开战,不知有多少城要被屠空。
心猛地揪起,她是来复仇的,却不是来祸害百姓的。
“国公不在北疆,暮云将军一个人恐怕独木难支,你……该回去了。”
东方辞看着战长安,个人安危虽然关乎切身,可国事更重要。
东方辞觉得,不该自私的留战长安在身边。
他是将士们心中的战神,是战争的利器,也是保护边境的护盾,绝不能在这等小事上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