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佩儿听到东方辞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微微发红,发烫,还有些难见的羞赧。
孔立看着女子如此模样,只以为又来了个情敌,不由凝眉。
李昆玉却吓了一跳:“太子妃?这位小姐想必就是与太子订婚的曹小姐吧。”
曹佩儿敛了羞赧,朝李昆玉点点头:“李二公子。”
孔立看着曹佩儿,知道曹佩儿痴恋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因此减少了心中的那份担心。
他又为自己感到好笑。
两个女子,他把自己至于何地才会将一个女子视为情敌。
他又不是女子。
“曹小姐。”因曹佩儿与太子尚未成婚,因此,孔立并没有直呼她为太子妃。
曹佩儿目光流转,在孔立与李昆玉身上瞧了瞧,似乎想让他们出去,却又觉得如此有些无礼。
一颗本就七上八下的心顿时无措起来。
东方辞看透了她的心思。
李昆玉和孔立也看明白了曹佩儿的意思。
东方辞道:“李兄,孔兄,我瞧外面有说书先生在讲评书,帮我听听是怎样的故事。”
“好啊,我正想出去听听呢。”李昆玉抬脚就往门边走。
孔立却站着不动。
李昆玉拉着他的手直接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李昆玉道:“我说表哥,虽然你喜欢东方辞,但他毕竟是个正常人,喜欢女子是正常的,你莫要惹她不快,我瞧曹姑娘对东方贤弟很有意思。”
孔立挑了挑眉。
“你莫不是忘了她是你表弟的未婚妻。”
孔立不明白李昆玉的想法,明明曹小姐是未来太子妃,他却权当做不知道吗?
人伦何在?
“你不知道,太子当年残疾之后便不愿耽误曹小姐,狠心与她决裂,谁知曹小姐痴心不悔,一直相伴,太子还曾经烦忧过一阵子,眼见曹小姐终于太子之外的人有些好感,自然是要好好培养一番,日后太子悔婚,也不至于让曹小姐太伤心不是。”
说着,两人到了不远处的桌子,就在包间不远处的地方坐下,看着一楼台子上说书的先生,口沫飞溅的讲述河南府东方辞的故事。
还是东方辞化名方黑子,如何如何喜欢致味坊一花楼姑娘妙妙的故事,甚至还与三皇子发生争抢。
风流韵事最是勾引人,因此在场宾客听得津津有味,感慨非常。
李昆玉托着下巴感慨:“子期他还真是招女孩子喜欢啊。”
孔立的眼角又抽了抽。
他有些错乱了。
为什么他的潜意识里,东方辞是男人,自己代入的确实女人的角色呢。
醋之一字,当真酸涩。
曹佩儿的丫鬟也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守门,屋内只剩下她与东方辞。
空气中陡然安静下来,东方辞等着曹佩儿说话。
而她却想了想,又想了想,走到东方辞身旁,挨着她坐下。
良久才徐徐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可他还是不搭理我,我也不敢逼迫他,怎么办?”
东方辞一愣,她方才想的就是这件事,却不好问,如今听她亲口说出来,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神情复杂起来。
喜的是,太子的婚事终于可以提上议程了。
忧的是,太子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希望这件事不要传出去,坏了他们两人的名声。
“是我给的那包执念?”东方辞咽了口唾沫,问道。
“嗯。”微不可查的回答了一声,曹小姐将脸转到别处,羞涩间不敢去看东方辞。
跟一个男人谈论这等私密的事,纵然她将东方辞当作盟友,还是难掩羞涩。
觉得事情应该说清楚,她继续细若蚊蝇道:“那执念,我用了半包,太子殿下他很服用之后很……连腿伤都像是痊愈了一般,可……可他清醒之后便绝口不提。”
说到最后几个字,曹佩儿那宛若敦煌壁画般神圣的装扮与神情,第一次露出如此怨愤羞恼的神色。
一张小脸可怜楚楚,双眼更是蒙上了层水雾一般。
简直是我见犹怜让人心生怜惜。
目光转向东方辞的瞬间,双眸泪水瞬间滑落,满脸凄楚。
东方辞给她递了手帕,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八日前。”
“八日前?”东方辞捏着下巴想了想,那不正是她回京的第二……三日。
那日她入宫求娶公主,因被皇帝威胁,她谁都没有求,更没有在意东宫的动向,原来竟是那时候发生的事,难怪之后太子一直不曾出现。
“太子清醒的时候知道是你吗?他就没什么表示?”短暂愣怔过后,东方辞相信询问。
曹佩儿咬牙抿嘴:“没有。”
狼狈不堪的摇摇头,她觉得此生所受的打击里,煮饭的打击无疑是最重的。
她舍却了自尊,脸面,和一切只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
可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东方辞上下打量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能不能怀孕?”
曹佩儿一愣,脸色更加红了:“不知道。”
这种事哪里是她说的准的。
东方辞顿了顿道:“你先别着急,且再等几天,若是不行,这夹生的饭我们就再煮一次。”
曹佩儿一愣,秀美的眸子含羞却带着期盼的看着东方辞。
“我让苗槑给你配点易孕的药,我们再试一次。”东方辞信心满满。
“可有了前一次,殿下已经对我有防备,怕是难以得手了。”
东方辞点点头:“这倒是要好好合计合计的。”
曹佩儿虽然满脸娇羞,还有小女儿的羞臊,却觉得对东方辞说这些的时候,并不觉得尴尬。
这一点,让她自己也很是惊讶。
犹豫半晌,似有什么无法下定决心的事,再三思量,她还是希望东方辞能给她出出主意。
“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父亲母亲,若是爹娘知道了,这是肯定便成了,但是我不想逼迫太子,怕反而没了情分惹得太子不悦,你说,我要不要先跟父母说一声?”
东方辞连忙摆摆手道:“你做的很对,太子这样的人,威逼利诱都不行,需要用真心打动他,若是将此事戳破,太子本就因为伤残而岌岌可危的自尊心怕是会再受打击,届时伤了两家颜面事小,太子性命安危事大。”
曹佩儿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她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她最怕的便是这种情况,而以太子的脾性不得不说确如东方辞所言,是难以承受的。
“那我该怎么办?”曹佩儿喃喃,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东方辞抬眸,试探道:“不如我去劝劝太子。”
“不行,你不许去。”曹佩儿态度坚决。
东方辞一愣:“为何?”
隔壁暮云和战长安耳力惊人,乍听到两人谋划的竟然是这样的事,纷纷瞪大了眼睛,心中震惊不已,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