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坚信自己的猜想。
况且她们才不会认为佛门会杀人呢。
东方辞又道:“至于我为何能得到佛舍利,因为人的心善恶与否,除了满天神佛外,有慧眼的人也能分辨,而善缘大师便是独具慧眼之人,信女心之善念一眼便知。”
“还说你们没有关系,天下善人何其之多,他缘何看你一眼便是送佛舍利,难道皇上,老夫人都不及你的善心吗,定是你勾引了善缘大师。”王玉雯强硬。
她说的头头是道,宛若亲眼所见一般,有理有据。
又以皇帝和老夫人为例,一个坐拥天下尊贵无比,另一个古稀之年德合无疆,哪一个是她东方辞可比的。
为什么和尚会将宝物送给东方辞,不是被勾引还是什么?
众人对王玉雯的猜测又多信了几分。
东方辞摇摇头,看蝼蚁一样的机器蔑视地看着她道:“你可知善缘大师修的是无相道,天地造化成就六道卐法金身,在他眼里,无男相,无女相,乃枯骨众生相。勾引二字,是在亵渎谁?”
“你以为你侮辱的是我,却不知在佛门,你今日这话若是传出去,便是侮辱天下佛者。”东方辞面色严肃,三分讥笑七分嘲讽。
嘲笑她不知善缘大师是何人便随意攀咬。
“六道卐法金身?是什么,好庄严的样子。”
“嘘,别乱说,这是佛家法身,在佛家至高无上之身,曾被人尊为在世佛。”
“这么利害?”
“是啊,而且,但凡修成此法身的,只有神心博爱,佛心悲悯,是不可能爱上凡事之人的。”
“为什么?”
“因为四大皆空。”
“这下王小姐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众人被普及了六道卐法金身的知识之后,再看东方辞,眼里少了些古怪,却仍旧疑惑她是怎么得到佛舍利的。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六道卐法金身,非大毅力者修不得,非六根清净者修不得,非大智慧者修不得,早闻善缘大师悲悯天下有舍身成仁之心,怕是早已看破尘世,盼望去那往生极乐净土了吧。”老夫人当即双手合十求神佛恕罪。
罢了她看向王玉雯道:“善缘大师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被你这小女子诋毁。”
老夫人的声音很平静,可她的眼神却非常冷,内中夹杂着严以严明的怒气。
“来人,将着几个亵渎大师,诽谤污蔑贤者的小丫头扠出去,莫污老身的耳,更断了战家的佛缘。”轻飘飘的话音落下,确实不容置疑的绝决。
当着三皇子的面,她连这份面子都不想给。
王玉雯将自己竟要被赶出去,忙躲在三皇子身后,三皇子却避讳的绕开,站在东方辞身侧。
王玉雯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么,愤然道:“你们战家就是想包庇季文君,所以她说两句话你们便不再追究,就算她与善缘大师没有勾连,这么贵重的舍利怎么可能随意送人,说不定就是她从善缘大师处偷来的,现在又依样画葫芦继续偷走,她什么都没有交待你们便对她深信不疑,难道不觉的不公平吗?”
东方辞觉得,怎么自己送了个舍利,倒像是送了个麻烦呢。
她揉了揉太阳穴,也不愿再让战家为难,左右自己人的辩驳是无法取信于人的。
于是她上前两步,看向四周道:“在场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妇,不如选出几个,可以对我贴身检查,是非曲直一查便知。”
“哼,心虚了吧,这么贵重怎么可能带在身上,你若是藏到哪个角落了呢?”王玉雯继续不依不饶。
东方辞无奈挑眉道:“你想如何?”
“老老实实交出舍利子,磕头认罪,承认你是心肠歹毒的贱人,配不上小公爷。”她竟然不顾一切,说住这等尖酸刻薄的话。
在场的人听得都呆了。
从前活泼可爱,举手投足皆有大家贵气,浑身上下透着端庄自持的女子哪里去了。
亏他们当初还觉得她温文尔雅,与小公爷很是匹配。
如今看来从前种种美好,竟都是装的。
“王小姐便这么确定舍利在我身上?”
“是!”王玉雯突然觉得如此回答不妥,忙凶道:“除了你还会有谁去偷这个?”
“还好王小姐是个闺中女子,若你来做官,天下百姓岂不遭殃,凶手是谁不找证据,全凭小姐的猜测和偏见,呵呵。”东方辞毫不掩饰的嘲笑。
“哈哈哈……”众人哄笑起来,此言很是有理。
事到如今她知道,这王玉雯是为了找事而找事,她的目的就是自己。
便不愿在与她过多争执。
在众人的哄笑和复杂注视下,东方辞朝老夫人拱拱手道:“奶奶,对于不敬天道的人来说,再多的道理都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重要,不如,先找出佛舍利吧,届时一切便大白于天下。”
“佛舍利真的还能找到吗?”老夫人心中一喜,气怒的心中多了一丝希望。
东方辞笑着道:“奶奶不是说我身上有佛缘吗?既如此定然能再次为奶奶将舍利找回来。”
“好,好,就看你的了。”老夫人顿时得到极大安慰,将所有希望放在东方辞身上。
她也不知为何,只要看到这女子的笑,她便心安。
柔弱女子仿佛油然便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连她这个半截身子都躺进坟墓的人都无端为之折服。
“只怕是监守自盗,贼喊捉贼吧。”王玉雯见没有人再来抓她,自以为自己三两句话便震慑了众人,傲然看向东方辞,满脸挑衅。
说完这些,她又看向雪山般冰冷摄人的三皇子和泰山般严肃威严的战长安。
“长安哥哥,你一定是被她骗了,等雯儿揭开她的真面目之后,你不会讨厌雯儿的对不对?”王玉雯朝战长安邀功。
“不会的,长安哥哥一定会更喜欢姐姐的。”徐凝香则是恭维起来。
此话却让在场之人同时皱起眉来。
“王姑娘,你可是已经有了证据?”莫炳郡当下询问出生,眼前局势虽然不利于他,却因为这王玉雯的搅乱,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莫大人此言何意?”国公夫人护犊子似的瞪着莫炳郡,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