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契是身契,婚书是婚书。”
不管男人如何认为,在女人眼里,这不一样。
三皇子见东方辞态度坚决,对龚长庆道:“写给她,至于身契让莫大人给本王送过来。”
“也好,将妙妙交给殿下,我也放心。”龚长庆点头微笑。
听着这两人的话,仿佛妙妙不是人,而是一朵花,一块儿布料一般。
龚长庆那送礼的口气,谦让的态度,是真的没有半分将妙妙放在心上。
“狼狈为奸,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一丘之貉。”东方辞讥讽。
三皇子不以为耻,反而笑道:“小方,难得我们都喜欢妙妙,你不觉得这是缘分吗?”
他说妙妙的时候,目光柔情似水的盯着东方辞。
“不觉得,妙妙只能是我的。”
“不,从那一刻起,她便是我的。”
两个人说的,虽然是同样两个字,却不是同一个人。
三皇子说的妙妙是东方辞,而那一刻自然是前日晚上的一夜风流。
东方辞口中的妙妙自然是她要拯救的对象。
可恶的是三皇子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占她便宜,她却还不能反驳,心中的怒气积累的越来越多。
长叹一声,无视他话中意思。
东方辞眉毛一竖:“皇甫赟,你是一定要跟我抢吗?”
“本王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俊美贵气的男人平淡中却透着丝毫不退让的决然。
东方辞怒视着他,三皇子也凌然回瞪。
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苗槑淡然的坐在一旁看着,无声摇头。
巡逻的英雄们见事不对,怕东方辞吃亏,忙喊来巡逻队。
龙巢小跑着过来,看到三皇子他行了一礼道:“龙巢见过三殿下。”
三皇子眼睛都没有抬。
龙巢也不觉得尴尬,直接坐在东方辞与苗槑中间的空位上。
安菖挪到东方辞身后保护。
零陵一直都在梁山二字的汉白玉大石上盘膝坐着,霸王枪在这一瞬间组装好抱在怀里。
蓄势待发,所有人都等着东方辞一声令下。
这等阵势,龚长庆哪里见过,早已呆住了。
特别是东方辞直呼三皇子的名讳,更是吓得他坐立不安。
三山担忧的站在主人背后,盘算着面前这些人的武力他和受伤的主人能坚持几个回合。
若真的动手,结局只有惨烈二字。
“三殿下您喝口茶,压压气,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何必大动肝火呢,小黑,你也是,你家里有未婚妻怎么还在外面招惹桃花。”龙巢心里是从来不把女人当回事的,因此在场也就他这话说的最为轻松。
他希望东方辞喜欢男人。
这样他就有机会了。
“人争一口气,佛正一炷香。什么都能丢,脸面不能丢,妙妙我是要定了。”东方辞说的斩钉截铁,她实在不想让妙妙再回到那个虎狼窝。
三皇子仿佛没有听到两人的话,而是抬眸看着宛若一堵墙的安菖。
昨日东方辞就是趴在他背心的。
“他是谁?”三皇子眸色锐利,冰冷的寒气夹杂着杀意朝安菖扫去。
有苗槑和龙巢这两个心怀不轨的跟在东方辞身边让他已经很不爽了,如今又多了个安菖。
这安菖看向东方辞的眼神不像是看盟主,倒像是看心爱之物。
想到三皇子要收妙妙,东方辞忍不住反击。
“他叫安菖,是我的英雄,新得的草。”她拉过安菖的手,示意安菖坐在自己身旁。
龙巢被往苗槑处挤了挤。
我的英雄这四个字,用不同的表情说出来的含义是不同的。
英雄二字不单单是个名词,而是一种荣耀与信任还有力量的总和,在北疆,那里的女人称自己的男人为英雄。
新得的草。
这四个字的含义在场只有三个人能听懂。
苗槑瘪瘪嘴,满脸郁卒。
旧草还没有享用,便已经出来新草了。
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自己终将会被替代的悲凉感。
身为商人的龙巢,明显感觉出一丝不对来,心中警铃大起,升起攀比之心来笑着问道东方辞:“我呢,那我呢?”
“你也是我的英雄。”
当着三皇子的面,她满脸挑衅与得意。
“草代表什么呢?”直觉这里才是真正古怪的地方。
东方辞随口道:“你们三人的名字都与植物有关。”
“对哦,苗槑,龙巢,安菖,果然都是与草有关。”他恍然大悟,感慨道:“奇妙的缘分。”
他自认有些领悟东方辞的意思,猜想东方辞这是将他们当作得力助手,开国功臣一般倚重的对象了。
瞬间得意起来。
“你的老巢交给我来建造,以后我的名字就是你的归宿。”脑中光芒一闪,他想到一个要将梁山建造成一个真正要塞成为东方辞最放心巢穴的想法。
生出这个想法之后,他再也无法分神关注其他人的表情,陷入苦思之中。
东方辞咂舌:“……”
这是什么脑洞,老巢是什么鬼。
安菖诧异的看着东方辞和她怀中的仍在哭泣的妙妙,神奇的生出一股自己也该趴在她怀中抽泣那么一下念头。
陡然打了个寒颤。
诡异。
盟主这左拥右抱,男女通吃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实在令他心慌难定。
面对千军万马他都没有这么心慌过。
盟主不会看上他了吧。
还把他当女人?
安菖尴尬扶额,若不是因为被盟主拉着手,他定然会瞬间消失。
几个不同风格品貌的男人,乖顺的坐在东方辞身旁。
苗槑中正平和浑身透着一股悲悯天下气质,让人忍不住的敬仰。
龙巢衣着华贵容貌俊秀,双眼更是灵动活泼,爽朗热情的性子,年轻又有活力,任何女子见了都会心动。
而安菖呢,宽阔的肩背,卓尔不凡的铁血硬气,无论是那张脸还是身材,都是绝顶的好,这是走到哪儿都能吸引女子的类型。
这三个人却都围着东方辞,三皇子心中醋意沸腾。
“主人。”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古怪,零陵从汉白玉石上跳下来,有些委屈的朝东方辞喊了一声:“我也要坐在这里。”
东方辞一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坐妙妙姐姐身旁。”
零陵瘪瘪嘴,他不想坐别的女人身边,便摇摇头,直挺挺的站在东方辞正后方。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珠子,死死盯着三皇子。
三皇子气不打一处来。
心中狂躁不已。
这……还有一个毛都没有长出来的零陵。
“我不过是要个妙妙,你却准备了四个来气我。”他一把掀飞阻挡在面前的棋盘,伸手去抓东方辞的手腕。
“四个?”东方辞一愣,一时间没有想明白。
眼前一花,却见身侧衣袍猎猎,三皇子的手被格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