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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醋精皇子他以为我也重生了 > 醋精皇子他以为我也重生了 第31节
  她只望着父亲,低下了头,“没什么,”停顿片刻又问他:“父亲有何事同阿柔说?明日怎么了?”
  顾文瑞将手中的紫毫搭在笔搁上,“明日是太子选妃宴,你就乖乖待在府里别去了……”
  顾芷柔有些意外,她从前隐约感觉到,父亲是希望自己嫁到皇室里的,这次轮到她疑惑地望着顾文瑞。
  她愣了好半天,回过神来终于记起与曹氏的约定,“明日……明日二姐姐让阿柔陪她进宫……”
  小女儿这话说得奇怪,他十分困惑,不知姐妹俩个关系什么时候这般好了。
  望见他的神情,顾芷柔站在桌前补充,“二姐姐说她有些紧张,想阿柔陪她去呢。”
  顾文瑞皱了皱眉,还是嘱咐出口:“去也不是不行,望见二殿下躲远一些……”
  听了他的话,顾芷柔心中一暖,终归是做父亲的,皇家再是尊贵,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陷入泥沼之中。
  可他却不知,自己同那萧珩早有了牵扯……
  她还是乖巧地应了父亲一声:“阿柔知道了,没有其他事,阿柔便先退下了。”
  望见桌案那边的父亲点了点头,她朝着父兄福福身子,转身回了芙蓉居。
  次日午时过后,顾芷柔同顾梓莹一同进了宫中。
  去皇宫的路上,顾梓莹便小声地警告她不要妄图勾引太子,薛皇后定然是瞧不上她的出身的。顾芷柔压根儿没那心思,自然也就没跟她争辩什么。
  到了宫中,内侍将众贵女引到一处宫殿歇息。
  女子多的地方自然热闹一些,没一会儿贵女们就三两人地结起队来。顾芷柔本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静静地跟在自家姐姐身边,可到底是样貌太出众了些,还是引来了那些世家贵女的注意。
  “哟,这不是五月初五得了长公主青眼的那个顾家庶女顾三姑娘吗?”说话的那人生的不错,姿容在顾梓莹之上,是徐太尉嫡女徐艺雯。
  顾芷柔见她言语不善,并没有应声,只朝她微微颌首。
  那姑娘却不依不饶,“怎么的,顾三姑娘是占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占着自个儿是太傅之女,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吗?”
  她说这话时,已往她们这边凑近了些。
  顾梓莹看她有意为难,皱着眉头,“我妹妹第一次进宫,无意冒犯徐姑娘。”
  徐艺雯占着自己是太尉嫡女,向来眼高于顶,在贵女中作派跋扈。难得能这么近接触传闻中这位顾三姑娘,她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只想嘲讽几句这个一月前在盛京城官眷家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顾芷柔。
  她听了顾梓莹的话,却还不罢休,“怎么,顾二姑娘是怕当选上太子妃,宫中冷清,拉上你这个绝色的妹妹给殿下做妾的?”
  “你……”听了她的话,在外一向端庄大方的顾梓莹有些坐不住了,只想站起来与她理论。
  顾芷柔扯了扯她的衣袖,在她身旁小声道:“择选太子妃,首先考的是德,二姐姐不要中计,你看殿中站着好些女官……”
  见顾家姐妹俩在对面窃窃私语,徐艺雯只觉得她们在说自己的坏话,冲上去就要动手,却在离她们两步的地方被人先钳制住了。
  “徐姑娘也太没规矩了,动辄就要打人,以为这里是徐太尉家后院?”说话那姑娘个子看上去有些高,皮肤比寻常贵女要略黑一些,正是骠骑将军的爱女李右青。
  徐艺雯听了却不服气,左手握成拳头又要往李右青身上打去,可一看招式不成章法,如何敌得过有些功夫的李右青,三两下便被制住,手被反剪在身后。
  殿里站着的女官见整整一柱香已燃尽,走到众贵女中间,“太尉嫡女徐艺雯、骠骑大将军嫡女李右青,德行考试未过关。”
  顾芷柔见了,只想上去与那女官说情,那李右青虽说在殿中与人动了手,可到底是为了帮自己,“姑姑……”
  她话还未说出口,却被顾梓莹拽了回去。她只能愧疚地望了那李右青一眼,却见她眼中没有半分难过,反而是得偿所愿的熠熠生光。同是不想进宫的女子,她心下自然了然。
  路过李右青身边是,她却低声同她说了句:“多谢姑娘仗义出手。”
  那姑娘只撇她一眼,别扭地说:“别谢我,我是为了我自己。”
  第四十三章 太子选妃宴
  余下的十八名贵女又被带到了偏殿, 偏殿已备好桌案和笔墨纸砚。
  众人落座后,两名女官于殿前将一幅卷轴展开,上面写着本场考试的试题:以当季之花作画一幅, 时限为一柱香。
  正值六月, 月季、荷花、向日葵、九里香还有凌霄花皆尽相盛放。
  此场才试, 顾芷柔不能太突出, 也不能让自己被淘汰,她只选了月季。想毕, 她便提笔作画,画得也是中上水平。
  一柱香的时间堪堪过了,她的画刚好作完。女官来查验,路过顾梓莹时连连点头。
  她将画卷都收好,拿到一处屏风后边。过了好半晌贵女们等得心焦,终于等到那女官回来宣告众人结果。
  “除去未画完的和画艺不佳的,堪堪还剩下五人, 分别是顾太傅嫡女顾梓莹、定国公府五姑娘王……顾太傅庶女顾芷柔。”
  女官在殿前宣读着,余下未念到名字的贵女们皆连连叹息, 又嫉恨太傅府平白站了两个位置, 望着顾家姐妹俩, 眸中是难掩的妒意。
  此时已临近黄昏,她们被安排在殿中的各个房间内小憩休整,等待着晚宴的开始。
  天色已半黑时,女官和宫人们给她们掌灯引路,一路带着她们到了御花园中。
  先前进宫时, 有女官和自己的二姐姐盯着,顾芷柔并没有仔细望过这宫中的一草一木。如今趁着月色笼罩,她有些好奇, 一路上偷偷打量起来。
  较之寻常官舍,萧瑷的长公主府已算是不同反响,而这偌大的皇宫,则更是十分华贵。
  可到底是皇家的住所,连园中的花木,都是按形制修剪的,显得三分华美七分规矩。
  望着这宫中小道、道旁花草、还有远近的亭台楼阁,顾芷柔却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莫名地熟悉,可她明明是第一次到宫中。
  跟着宫人穿过曲折蜿蜒的宫中小道,一行人终于到了御花园中摆设筵席处。
  贵女的位置设在左侧,按着才试的排名排列。而右侧则是宫中各位殿下和皇后看重的命妇的座席,相邻的席坐之间用轻纱隔开,不远的偏殿则设有供贵女们梳妆换衣的休息厅。
  皇后和几位殿下到来前,女官先给几人宣读了上场规则。
  “按着上场考试的结果,上场顺序由后往前,各位姑娘可挑自己拿手的,不必紧张。”
  女官才将规则念完,便有内侍高喊,“恭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及二皇子殿下尊驾……”
  先前顾芷柔还担心这样的场所萧瑷会过来,如今未听见宫人宣读她的封号,才放下心来。想着先前赵景宁来信说,驸马前几日已赶回京中,料想原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的萧瑷,此时兴许是在府中陪着驸马呢。
  那边几位贵人才落座,又传来前边内侍的声音:“皇后娘娘宣几位贵女~”
  几人规规矩矩地走到皇后跟前,低下头行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听着薛皇后的嗓音,应是个年纪不算大的妇人,顾芷柔在心中暗暗想着,却不敢抬头去看。
  “你便是薛太傅的小女儿?闺名叫什么来着?”坐在正中央的薛皇后突然朝着她说。
  她只规规矩矩地低头行礼,“臣女顾芷柔。”
  “抬起头来。”宴席还未开始前,宝贝儿子便老是在自己耳边念叨这位顾家三姑娘,薛皇后自然要多留意她两分。
  这位皇后的话语听不出喜怒来,顾芷柔只硬着头皮抬起头,看见前边坐着的薛皇后雍容华贵,威严异常。
  随着顾芷柔一点点将头抬起,那位皇后娘娘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她只觉得如此绝色的美人并不适宜做未来一国之母的位子,更何况她看到了这位三姑娘画的那幅月季图。
  “好了,你们先回席位上吧。”得了薛皇后的吩咐,顾芷柔终于松了口气来。她低着头退下,目光却略过了一旁坐着的萧琰和萧珩兄弟两个,萧琰不着痕迹地朝她笑笑,萧珩则面色无异地坐在一旁。
  萧琰原以为她今日不会出席,虽说各贵女的名单是一月前就呈上来的,可就是临时称病皇家也是能够体谅,更何况她父亲还是自己的尊师。
  可如今她来了,他不禁在心里暗自窃喜,觉得她对自己应当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于一盏茶之后,宫宴正式开始,顾芷柔选了古琴,可她故意弹得平平淡淡,倒是比随意弹奏更加累人。好容易奏完琴,她已紧张得额角上满是汗水。
  皇后看了她的演奏,眉头皱得更深,可一旁的太子却还在为那位顾三姑娘说着好话。
  下场之后,顾芷柔只想寻个角落喘口气。她想着皇宫守卫森严应当十分安全,于是便独自一人往御花园的角落走。
  可她走着走着却迷路了。
  不知道为何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她不由自主地往一处假山走去。
  过了假山的洞口,她才看到一位公子在苦闷地喝着酒。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公子为何在此处喝闷酒?可是心上人来参加太子选妃宴了?“
  萧珩低着头坐在地上,心绪复杂。母妃的祭日,他本不应该这般窃喜,可他的阿柔……
  不知道为什么,顾芷柔觉得这一切有些似曾相识,她见那公子没有理会她,只蹲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难道是我猜错了?若真……”一杯酒入肚,她话还未说完,脑袋却像要炸开一般疼得厉害,她仔细地回想起面前的场景,终是与先前梦境中的画面重叠在了一起。
  头痛蔓延至心口,她不知为何流出泪来,耳边听见的是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的对话。
  “若真如我说的那般,公子大可不必苦恼,你那心上人没准也像我一样,不想进宫。”
  “今日是我阿娘的祭日,父亲却逼我进宫参加选妃宴。做太子的妃子有什么好的……”
  “我娘亲,在十年前的今日,难产而死……”
  ……
  “那你想嫁给他吗?”耳边传来地上坐着的男子的声音,却是和自己脑海中响起的一模一样。
  她着了魔似的说:“我那姐姐倒是十分想。”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和耳边那女子的一模一样,她打了个冷颤……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魔怔,头和心口还是疼得厉害,她捂着胸口,却闻见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阿柔,你记起我来了,是吗?”地上坐着的那位公子一手已伸过来捧住她娇小的脸庞,猝不及防的,一双凤眼撞进她的眸子里。
  她心口的疼渐渐缓和下来,却望见那双凤眼好像含着些许潋滟的水光。
  “阿柔,将你从宁江江水里捞起来时,我便认出你来了。可你,竟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阿柔,你可是记起来了……”
  没遇到她之前,从母妃去世后他大病一场起,他夜夜梦里都是与她前世的一朝一夕。如今她要记起来了,不会再像先前那般以为自己是脑子有毛病或中了邪,他难掩心中暗喜。
  他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上一世的误会,就算她记了起来,他也有办法消除。他只怕她永永远远忘了他,转投他人怀抱。
  “……”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任由着他将自己圈在怀里,他的大掌满是柔情地轻抚着她的背。
  她觉得自己也同他一样中了魔怔,可刚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女子是她,那梦中喝闷酒的公子也被自己看清楚了,正是他。
  她不知道自己梦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还是只有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她还是问出了口:“我们以前就认识?”
  她推开萧珩,想要望着他的眼睛。
  察觉到怀中人的推拒,他还是让了步,将她松开一些,望着她隐隐有些泪痕的脸,一手握住她纤软的腰肢,一手拿出怀中的帕子给她轻柔地擦拭。
  见她定定地望着自己,他坚定地说出口:“是,我们上辈子就认识。所以我没办法放任你嫁给别人……”
  她目光迟疑,他只能开口提醒:“快到你姐姐献艺了,她寻不到你,怕是要来找你了。”
  他话音刚落,假山外便传来了顾梓莹的低声呼喊:“顾芷柔……顾芷柔……”
  如此凑巧,她望着他的眼神有些警惕和困惑,他却没忍住笑了,“她待会还会问你是不是想嫁给太子。”
  顾芷柔站起身来,在他熠熠的目光中拍了拍有些皱的衣裙,将信将疑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