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天阳神功修炼至第十重的骄阳已经迈入九品宗师之境。
只是,这宗师之境亦有强弱只分。
一个方迈入宗师之境者,便是再天纵奇才,也不可能是一位沉浸宗师之境长达数十余年的宗师的对手。
骄阳已落下风,而重坤自信他能在下来的十合之内拿下此女。
只是十合过去了,他却未能如愿。
因为骄阳变招了!
变招后的骄阳虽然不能一改守势转守为攻,但她却能以各种巧妙的身法躲过重坤的每一次攻击。
而骄阳所在他面前使出的这种身法亦令重坤啧啧称奇。
莲花宝典!
骄阳所使的身法正是莲花宝典中那十八式中的身法。
虽然这十八式是用来修炼之用,但是骄阳却急中生智,将这修炼之用的身法用在了对敌之中。
这一用,她便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之在。
原来这莲花宝典中的十八式,实则是一种轻功身法。
不,确切的说,这十八式可以当做轻功来用。
既然可以当做轻功来用,那么能不能以这十八式入招呢?
以轻曼之姿躲过重坤裹挟着劲气的掌风,以蝶舞之姿将天阳真气注入手掌。
骄阳轻轻的向重坤拍出了一掌。
这一掌,重坤求之不得。
想要与他对掌?那本殿便如你所愿。
两掌相交,前者如骇浪,后者如柳絮。相交刹那间,二人各自向后退出一步。
一步退,骄阳再次欺身而上。
这一次,骄阳再次以一种曼妙之姿向重坤拍出了一掌。
这一掌,在重坤看来何其之慢,只是这慢归慢,但他却骇然的发现,这何其之慢的一掌他竟无从躲之。
就仿佛他被这一掌所包围了一般,明明只是一掌,他为何会突然升出周身有千掌的错觉。
骇然也罢,震惊也罢,既然这一掌无从躲之,那便唯有接下。
接下!
半空中的二人再次各自向后退却一步。
这一步退却,骄阳退的从容,重坤退的仓皇。
于仓皇间,重坤亦是骤然落地。
落地,而后紧紧的盯着正在落至地面的骄阳。
天阳真气于体内震荡,重坤强压下心中的疑惑与震惊开始化解渗入其体内的天阳真气。
落地后的骄阳胸口此起彼伏,额头已是有汗珠滴下,显然方才她所使用莲花宝典中的招式亦令她消耗颇多。
这莲花宝典虽玄妙非凡,但也及其损耗内力。
方才只是用出了十八式中的两式而已,她体内的内力便快要耗尽了。
阴瑛已经未在阻拦纪寒,而是在看着那落地后正在深深喘气的骄阳。
她确定骄阳方才所使的那些招式并不是天魁禁地里的武学。
不是天魁禁地的武学,那么她所使的到底是何种武学?
而从骄阳此刻的状况来看,这种武学好像对她损耗极大。
是这小子传给她的吗?还是说是她外出两年所学。
方才她明明已经落了下风,便是凭借此武学她才扭转了乾坤。
除过纪寒之外,在场没有人知道骄阳方才所使的到底是什么武学招式。
一个会使吸人内力的功法、一个会使增加功力的武学,这二人得此一人所学便能独步江湖。
阴珏能想到此处,身受重伤的蓝傲亦能想到此处。
更妄论那正站在阴瑛身后的温氏姐弟。
重坤四人并不知纪寒身上的秘密,难道说,此女真的与二十二年前的那位有关?
若无关?她这能在短时间内增加功力的武学又是从何而来?
炙热!
这一刻,重坤看骄阳的眼神是贪婪的、是炙热的,便是连其身后的叶青与周通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一道身影在骄阳喘息之际忽而自重坤身后杀出,这道自重坤身后杀出之人,正是其子重阳公子。
此时对骄阳出手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是比起此女的价值来说,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重阳快,有一人却比重阳还快!
一步迈出,宛如缩地成寸,站至骄阳身前,而后抡起手中囚龙锏砸向这欲要偷袭骄阳之人。
亲见纪寒重伤蓝傲的重阳见得纪寒出手,自然不敢怠慢。
于疾冲中使出一记蛟龙翻身,而后五指并抓扣住囚龙锏锏身。
手捉囚龙锏,在落地的刹那,重阳单脚独立,使出一招上踢踢在囚龙锏身之上。
他本以为这一踢便能将纪寒手中的囚龙锏踢掉,可是奈何结果却很打脸。
重阳的这一踢非但没有将纪寒手中的囚龙锏踢掉,还被纪寒的左手捉住了他上踢的腿。
捉住这一条腿,松开囚龙锏,而后一计漂亮的转身侧踢踢在了重阳的肚脐上。
这还不算,在重阳吃痛倒飞之际,纪寒又伸出左手捉住他的手臂将他拉了回来。
拉回,在重阳另一条腿还没落下之际,纪寒向他使出了一招阴险毒辣的踢裆。
眼看着自己便要断子绝孙,重阳亦在情急之下将整个身子往后缩了回去。
这自肚子以下的部位是缩了回去,可是他肚子以上的部位便自然是前倾的。
本是照着裆部踢去的一脚,却借着惯力一路朝上踢在了重阳的下颚。
踢中下颚,重阳亦是如杀猪般的大喊了一声。
下颚脱臼了,连门牙都被踢掉了两颗。
这还不算,纪寒在重阳吃痛之际,捉住他的头发便要将他往地上摁。
儿子被打,做老子的怎能坐视不理。
虽然还未压下体内的天阳真气,重坤亦只能出手去救他这颗独苗。
重坤出手自然不会如这蠢笨的重阳同日而语。
出手便是石破天惊,出手便是风驰电掣。
掌至,纪寒只觉阵阵罡风快要将他脸皮吹破。
松开重阳,纪寒不顾这正拍向他的掌风,伸出一拳打在了重阳的鼻梁上。
“阳儿!”
但见重阳于后倾中所挥洒出的鲜血,重坤亦是火冒三丈。
他这个儿子怎么说也是九品境界,却被此子用市井泼皮的下三滥招数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他是该恨他的儿子学艺不精呢,还是该恨此子太过无耻。
打在重阳鼻梁上的拳头,已是化拳为掌,接住了重坤裹挟着劲气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