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都没想吧?竟然会被一只蚕追着上天入地,这个冥须沙海真不是个好地方,自然环境恶劣不说,还处处有危险,冥须沙海是个不折不扣的凶恶之地,多少妖族修士在此葬身连白骨都找不到了?你以为金刚寺为何能立足于西荒州?只是因为大和尚们的佛法精深么?那不见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冥须沙海,除了西神道,没几个愿意深入这片死海。
逃出生天,逃出来果真就安全了么?宋东乙带着雷松一跃而出九百丈,这里还是沙海,没多大变化,那不知名的动物不见了,而且天色即将进入黑夜,对于危险的感觉,很多人是凭借经验,也有很多妖兽是凭借直觉,宋东乙大多凭借凤柒,今日若不是凤柒提醒,宋东乙怕是就被地龙蚕给吞了,刚刚看清楚了,缠绕自己和雷松的不是什么触手,是那个妖兽嘴上的须,约么手臂长短,密密麻麻粗短有力!
黑夜里气温降得很快,有些冻人,还有些难熬,宋东乙有点打哆嗦,雷松还好,裹着厚厚的斗篷,两人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往前赶路,体力和精力都折腾的够呛了,凤柒很谨慎的观察着四周,让宋东乙多些磨砺没坏处,这有利于妖帝本源和他自身的融合。
今夜空中挂着月半弯,白天日光毒辣,夜里月光冷冽,“看!前面有座建筑!”凤柒在识海里提醒走路都有些摇晃的宋东乙,少年随之用手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盯着看了一会儿,那是一座塔的形状。
“这不会是个陷阱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少年不想也没有精力再去对付啥啥的妖兽了。
“宋兄弟!快看那是浮屠界碑!”雷松看出了宋东乙的疑惑,顺着视线望去,竟然激动像个孩子。
“什么浮屠界碑?”又是个新名词,少年很诚实的表示不知道没听过,你说说我听听!
“浮屠界碑就是这冥须沙海的边界,出了浮屠界碑就是西神道的地界了,就到了金刚寺的地盘了,那里没有这狗娘养的界域压制,宋兄弟~快~快~”这个雷松说着已经撒开双腿向着浮屠界碑跑去,这是一个经历过绝望的人对幸福的向往么?
看着没有多远,几百丈的距离吧!宋东乙反应竟然有些迟钝,急什么啊?这个冥须沙海走了十好几天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别动!”宋东乙这刚迈开步子,凤柒又叫住了他,少年本能的后退一步,并且警惕的向四周张望,黑夜里静悄悄的什么异常都没有,“看!前面有个坑!”凤柒说这话的时候,雷松正巧一头栽下去了,哐当~声音同时传来,自己总是被坑,这是他自修炼以来第一次看见别人掉坑里,悲喜交加,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几十步外,宋东乙站在坑边上,看着趴在这浅坑里的雷松,不知该说啥,你说一个堂堂的化神境的大修士,竟然会掉进一个小小的捕猎陷阱,这真是滑稽又稀罕啊!
“雷哥!要帮忙不?”下边没有动静,雷松卖力的深处一只手,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他很好。可这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在这里挖的坑啊?这是冥须沙海,不是一般百姓能随意出入的?
就在宋东乙跟雷松在这里墨迹的时候,在浮屠界碑的方向,一个伛偻的身影提着一盏破旧的灯笼向这里走了过来,少年远远地看着来人,神念无法探出,可他本能的觉得来人没敌意。身形走的很慢,雷松都爬上来了,两人就蹲在坑边上,看着来人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俩人都没动,相反都松了一口气。
“阿弥陀佛!可是宋施主到了?”来的是个和尚,老的都快走不动道的老和尚,看样子是专门在此等候自己的,宋东乙有些纳闷,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来的?
“老和~那个大师~我就是,我是宋东乙!是不是帝痴大师让您在这里等我的?”宋东乙不解的问道。
“是老主持吩咐的?”老和尚说话极为缓慢,可能是这里风沙大,老人身体又不好。
“是帝念大师?”宋东乙更不解了,帝念大师都没见自己,他怎会知道自己要过来?
“去塔碑那边说吧!”老和尚没跟两人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带路,雷松掉坑里的事儿都没敢问,只能跟在宋东乙身后,老和尚走的慢,宋东乙走的也不快,自己再心急,也只能跟在后面。
浮屠界碑只是露在沙漠中的一截塔装石碑,浮屠界碑的名号对这远道而来的两人来说也只是个名字,踏过浮屠界碑,浓郁的天地元气让人一时半刻竟有些不适应,这种久违的幸福感呦!看看宋东乙和雷松两人此刻的装扮吧?一身破旧邋遢,头发枯黄,皮肤干裂,两眼无神,身形消瘦......
雷松盘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元气源源不断的被他吸入体内,身上的伤势都在肉眼可见的恢复,可当他听到旁边的动静以后,忍不住的转过头打量着宋东乙,少年竟然是个妖族?而且是个不比自己差多少的通天大妖!此刻的宋东乙赤裸上身,浑身十八个气旋疯狂运转,方圆几百丈的元气凝成一股股气流疯狂的涌入少年的气旋窍穴之中,雷松瞪大了眼睛数了数,十八个,这个大妖有十八个气旋,这动静太惊人了,这宋老弟莫非是那个几个王座大妖的子弟?
“宋老弟你...你是...你是上四洲的子弟?”雷松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
“白岁是我哥们儿,算是有些关系!”雷松再次呆若木鸡,白虎族的白岁,眼前人莫不是白虎族的没出过门的太子爷?可他不姓白啊!一定是假名字,是化名!
“失敬失敬!是雷某冒失了,一路承蒙宋公子照应!雷某有眼不识泰山!”雷松顾不上吸收元力,起身向宋东乙行礼,这出门在外的,还是到了人家地头上,这个态度一定得恭敬,况且以现在自己这个局面,没有半点豪横的本钱啊!
听着雷松一席话,宋东乙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是那白岁的朋友不假,可自己同样是帝痴和尚的朋友,都是来这世上走一遭,哪里来的这天生的尊卑贵贱?我拿你雷松也当朋友,你又何必不把自己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