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凌非凡的酒意顿时散去了一大半，歉疚地用手指去抚摸她微微红肿的樱唇：“对不起，我喝多了……”
米小晨只是哭，根本不理他。
“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自己，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看着伤心哭泣的女孩，凌非凡的心中又是疼痛，又是懊恼。
米小晨扭过了身子，不看他，还是哭。
“是我不好，不过，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欺负你。”凌非凡急了，又把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恳切地说：“小晨，要不你也咬我吧，咬哪儿都行。”
见鬼，这是什么话？米小晨眼泪汪汪地看了他一眼，嘟着嘴说：“我才不稀罕咬你呢，你以后得保证不能再这么欺负我。”
看到她终于肯说话了，凌非凡稍微好想了一点，听她这样说，又忍不住苦笑：“小晨，你真的觉得我是欺负你？”
“难道你不是？”米小晨双手捂住脸，眼泪又扑簌簌掉下来：“我没有爸爸，妈妈现在也被抓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想好好干活，还清你的钱，你别这样……”
“好了好了，我不欺负你，我保证以后也不这么欺负你，你不要再哭了。”凌非凡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乖乖地举手投降。
他实在怕了她哭，每次她掉眼泪的时候，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地发疼。
“那就行，总裁，我也保证以后会努力工作的。”米小晨擦了擦眼泪，一本正经地说。
呃，这鬼灵精怪的丫头，她的思维是不是太过于跳跃了？一般人都难以适应。
凌非凡啼笑皆非地揉揉太阳穴，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她是太聪明还是太傻？她是真的没感觉还是故意装糊涂？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却立刻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把刚才那种尴尬但却亲近暧昧的气氛搅得无影无踪了。
小丫头还是没有做好准备接受他，唉，再等等吧。他愿意等，也只能等……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又恢复了平日的那种稀松平常。
他忙他的工作，她做她的事情，谁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他还是那个叱咤商场，雷厉风行的老总，她还是那个勤恳努力，乖巧伶俐的秘书。
仿佛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又仿佛，那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
下班的时候，有个要和协作客户会面的饭局，凌非凡推掉了。
这样的事情，因着米小晨的关系，现在他一般都是能推则推，很少参加。
缘于，米小晨刚开始做他的秘书时，他带着她出去应酬过两次。而那两次的经历，令他十分不爽。
第一次，某些客户看着米小晨那毫不掩饰的欣赏加痴迷的目光，让他恨不能立即拿块黑布将人家的眼睛堵上。
第二次，那个年逾半百的电子集团亚太区总裁，竟然涎着脸问这位秘书能不能转让给他？凌非凡当即冷面森寒地给了那色迷迷的老头一记虎拳，带着米小晨拂袖而去。
从那时起，他就打定主意不再让米小晨接触这样灯红酒绿的场合。而他自己，当然也极少参与。
一般的情况，他会直接安排程彬代理他去。如果是非常重要必须他亲自出席的商务应酬，他也不会再带着米小晨，而是回复他以前的工作作风，身边跟随的清一色都是男人。
今天就是这样，他让程彬去了，自己开车带着米小晨按时下班。
和往常一样，两人坐在车上，基本不说什么话。
米小晨忽然发现，车子走的不是平时回别墅的路，而是往繁华的闹市区驶去。
“凌总，我们不回景园别墅吗？”她奇怪地问。
“不回。”简单冷漠的两个字，标准的凌非凡风格。
他现在只要一听到米小晨喊他凌总，心里就会非常不痛快，脸上的温度当场就会下降好几度。尤其是在没有其他人的非工作场合，听到她这么喊，他就更加没有好脸色。
“那去哪里？”米小晨又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凌非凡依然语调清冷。
米小晨怔了下，再次不甘心地问：“凤凰花苑那个饭局不是让程特助去了吗？”
傻丫头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凌非凡皱了下眉头，不说话了。
谁知道米小晨却突然嘟起了嘴巴，委屈地说：“非去不可吗？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到那种场合吃饭的。”
“小姐，你哪只耳朵听说我要带你出去吃饭了？”凌非凡忍无可忍地瞪她一眼，将车滑入地下停车场，淡淡地发布命令：“下车。”
“那我们是去干嘛……”反应慢的人真是没办法，傻女孩还在执着地追问。
“昨天看上了哪些衣服？去买下来。”凌非凡云淡风轻地打断她，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啊？”米小晨没有想到是要带她买衣服，愣了一下说：“我不买，我的衣服够多了。”
“放心，不用你掏钱的。”凌非凡俯脸看着她，晶亮的黑眸里，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那我也不去，也不用你送我衣服。”米小晨站住了，一本正经地声明。
“也不是我送你，是工作需要懂吗？”凌非凡就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懒洋洋地开口：“作为我的贴身秘书，你应该穿得更像样一些。我不想让人家认为亚翔的待遇这么差，高级员工打扮得像个没出校门的学生妹。”
“我的工作能力又不差，这和穿衣服有什么关系？我就习惯这么穿了，真要买了太好的衣服，我还穿不出去呢。”女孩的自尊心受到了损伤，一时间小脸涨得通红。
“我说了是工作需要，也就是说你现在的职业身份需要你打扮得正式洋气一些，就像有些公司规定女职员上班必须化淡妆一样。所以，这算是工作安排，你必须听的。”凌非凡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搬出了硬框框。
米小晨沉默了下，忽然莞尔一笑：“好吧，既然公司这么好要帮我买衣服，我又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