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她微微侧脸。
言和的吻有些急切地落了下来，由于顾笙的动作，他亲到的不是嘴角，而是脸颊。
没想太多，他捧起她的脸，想吻她的眼睛。
刚凑近，顾笙就下意识推了推他的手臂。
她在抗拒，但是出于某种心虚的因素，力道并不大，也正因为如此，言和没太在意，以为这只是欲拒还迎的小动作。
顾笙闭上了眼睛。
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在她的眼睑，她的鼻尖，她的脸蛋，以及她的嘴唇上。
明明还是那个人，还是相同的动作，但她却双手背后，拳头紧紧捏起，仿佛是被强迫一般，难受得厉害。
言和深情款款，她却僵直了身体。
他以为她是有些冷了，摸着她光滑的手臂，脱下校服披在她身上。
“有没有好一点？”他问。
她低下头，有些生硬地回答：“嗯……”
“那我继续了？”言和只是礼貌征询她的意见，顾笙从来没有在性事中透露出一丝不情愿，相反，她某些时候看起来比他还性急。
考虑到她一向慢热，可能许久不亲密有些不习惯，他未深思，搂住她的腰身，手从背后钻进去，试图解开她的内衣扣。
“不要！”顾笙终于惊呼出声，“我不想……”
“嗯，”言和不解，“怎么了？”
他试图以她的想法解决问题：“放心，附近没人，我来的时候注意过，这片林子里目前只有我们。”
说着他已经将头埋了进去。
“让我亲亲它——”
话音未落，就有人钻进树林，打了他的脸。
伴随着脚踩落叶的沙沙声，那人一把抓住言和的衣服，用力一扯，动作过猛，直把他往后拽了过去。
“你没听她说，她不想吗？”
男生有些冰冷的嗓音传进二人耳中，他将刚刚言和披在顾笙身上的外套往上提，挂在她的头上，盖住脑袋。下一秒，转身对着言和的右脸就是一拳，带着十足的力度，拳风隐隐作响，一拳将他打趴在地。
这回是真的打了脸。
“呃！”
言和痛呼出声，顾笙连忙扯开校服，看到他躺在地上，那人似乎接下来就要踹上一脚，她连忙扑了过去。
“住手！”
身后的人果然停下，猝不及防收了动作，他没稳住身，往后踉跄一下，退了几步。
再抬眼就看到顾笙贴在言和面前，凑过去急切地问他：“你没事吧，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
“咳咳……我还好。”刚刚被打，纯属没来得及防备，言和借顾笙的手臂，微微使力，站起身来。
他看向面前疑似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仁兄，开口问道：“你是？”
顾笙也随之转身。
下一刻，阴翳的双眸盯紧她，带着满满的难以置信。
她的瞳孔倏地睁大。
他却别开眼，偏过头，嗤笑出声。
“原来你们认识，是我多管闲事了。”
紧接着——
“亲热也要注意场合，这里是学校。”说罢，他头也不回，竟是打算离开。
言和拉住顾笙的手，跟眼前人告别：“没事，都是误会，她是我女……”
“朋友”二字还未出口，顾笙就已经推开言和，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
“笙笙——”
言和的呼唤被她抛在脑后，她使出跑八百的劲头，才勉强追上前面快步走的青年。
“等等，呼……麻烦停一下……”
顾笙气喘吁吁。
他熟悉的脸转过身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凉眼神，打量着她。
“叫我？”
“我们认识？”
“哥哥”二字就要出口，被顾笙硬生生压下，她刚刚见到顾嘉阳，只觉得头皮发麻，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如今再看他穿着校服，头发柔顺地搭在额前，怎么看怎么都是和她同龄的学生。
看校服样式，似乎也是高二年级的。
“你跑得太快了……”顾笙犹在喘气，但坚持跟他道了谢，“刚刚……谢谢你。”
“谢我什么？”男生的脸色很臭，语气有些自嘲，“谢我破坏你们的好事？”
“……”顾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默。
他却像是反应过来：“你男朋友，还挺多。”
——
“校外买奶茶的是一个，校内亲热的是一个，”他拉长了音调，看向她的眼神复杂，“还是说——又换了新的？”
她有些狼狈地偏过头。
被一个长相酷似顾嘉阳的男生指责，效果和被哥哥当场发现他们叁人的关系差不了多少，明明是一个陌生人，顾笙却感觉已经被顾嘉阳骂了个狗血淋头了。
尽管她心里隐隐觉得，顾嘉阳就算知道，也不会真的骂她。
但眼前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顾笙抛开这些不谈，换了个话题。
“……截止今天，遇到你叁次了，”她说，“这回，也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生对她转移话题的伎俩看得一清二楚，冷笑一声，并不搭腔。
他似乎厌倦了这种对话，抬脚打算走开。
“喂——”
顾笙学着他的腔调：“躲我？”
“……”
“还是说你在欲擒故纵，故意借着这种方式，勾着我，吸引我对你产生兴趣？”
“……”放屁。
“别走呀，难道你真的喜欢我，爱而不得，开不了口？”
“……”更离谱了。
那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定定看向顾笙。
良久，他缓缓开口。
——
“能别瞎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