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咬了咬唇,终是忍不住,盯着宫景逸,冷冷道,“好了,你不要再责怪阿文了,我们就算住在一个帐篷,也是睡在各自的睡袋里面,你似乎担忧得太多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喜欢阿文,会将阿文带坏?
宫景逸心里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之别?就算她整天像男人一样,也不能真的跟男人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男人打情骂俏吧?
宫景逸暴怒,恨不得将这个没有一点廉耻之心的女人扔到湖泊里面喂鱼。
“哥哥,你不要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我害怕……”阿文目光闪烁,躲到明月身后。
宫景逸铁青着脸,犀利的双眼狠狠剜了一眼明月,“随便你!”他抛下两人,钻出帐篷,免得自己被他们两人气死。
阿文和明月对望了两眼,同时沉默了。
几秒之后,明月笑了笑,“你等一下,我去把我的睡袋拿过来。”
“哦,好。”
几分钟后,两人并排躺在一起,睡袋挨着睡袋,头靠着头。
阿文转过头,看着明月,轻声道,“敏儿,我哥哥刚才吃醋了。”
明月撇嘴,“别瞎说,他恨不得杀了我才对。”
阿文鼓了鼓腮帮,“如果不是吃醋,那你说,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明月叹了口气,“很简单,他以为我喜欢你,他觉得我会把你带坏,还会将你从他身边抢走。”
阿文蹙起眉头,“难道你没有告诉他,我们只是好朋友吗?”
“我说了,他不信。”明月闭上双眼,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睡觉吧,我们明天还要早起。”
阿文眉头都快拧成问号了,他觉得明月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华叔明明说过大哥对明月有感情啊,他都做了这么多事情了,难道大哥不应该吃点醋吗?
哎呀,感情的事情,真复杂啊……
偶发的不愉快并没有给明月造成多大的影响,她第二天早上,仍旧恭恭敬敬地叫宫景逸“老板”,问候他“早上好”。
宫景逸就跟冰冻了一样,浑身呼呼冒寒气。
明月并不介意他的冰块脸,我行我素地洗漱,准备早餐,打包行李,准备下一站的旅途。
她和阿文这一趟的旅途,原定为一周时间,但是宫景逸突然加入,他们决定将时间缩短为五天。
第四天,他们住在一个山谷里面,吃的食物是在途经村庄的时候买来的。
还有三罐啤酒。
每人一瓶,坐在篝火边,吃着烤鱼,喝着啤酒,听着山谷里潺潺的溪水声,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血腥和杀戮,大家的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
明月看着天边的月亮,语气有些寂寥,“明天就要回去了,突然有点舍不得。”
阿文灿烂地笑,“没关系,以后我们还可以经常一起出来玩。”
明月微微一笑,眼中带着暖意。
宫景逸沉默地喝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让人措手不及的意外发生了。
阿文失踪了。
确切的说,阿文抛下宫景逸和明月二人,独自一个人骑车走掉了。
并且,他用刀割坏了他们两人的山地车轮胎,拿走了他们的通讯设备,将他们扔在了这个偏远的山谷里面。
“哥哥,敏儿,我很抱歉做了这样的事情,不过我一点都不会后悔。我知道你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在没有第三人存在的情况下,将你们之间的误会解开吧。我会在北海道的机场等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哟。——阿文”
宫景逸嘴角抽了抽,将阿文留给他们的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袋里面。
“看来,我们只有用两腿走出这里了。”明月正在检查山地车的轮胎,确定在现有的条件下,没有办法修补。
宫景逸看了一眼蹲在山地车前面的明月,翻开地图,“从这里到山外的公路,有二十四公里,我们可以在马路上搭乘汽车回县城。”
明月突然抬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老板,你带钱了吗?”
宫景逸脸色一黑,眼中带着不悦,“别再那样叫我,和以前一样,叫我宫景逸。”
她站了起来,耸了耸肩,“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发现我的钱包被阿文拿走了。”
宫景逸眸光微动,翻了翻行李箱,里面的钱包果然也不见了。他又好气又好笑,“臭小子,计划得还挺周密。”
“现在我们身无分文,就算走出这个山谷,也没有办法搭乘汽车,购买食物。”明月在了解如今的状况有多么严峻之后,并没有动怒,也没有烦躁,而是很平静地收拾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