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收拾着,吃完早饭,去了局子。
见到父亲,发现他的脸色十分憔悴,一到凳子上坐着,握电话的手指也开始发抖。
“爸,你还好么?”南知心握着电话,看着里面的南中远,无法形容的迷茫,“抱歉,我做主,把你送了过来。”
南中远看着南知心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浅浅地笑了笑:“我家知心有主见,做事果决,爸放心了。别担心爸,爸什么事儿都没有。你看,我在这里边挺好的,只是……只是公司那边,辛苦你哥哥了。”
南知心垂着眸子,握着的电话刚准备放下,忽然又问:“爸,你能告诉我,你跟那个雨姑到底有什么瓜葛?”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而且她也清楚,这里面根本不想自己看到的那样简单。
南中远手指哆嗦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了一声:“你……你景文阿姨的后事处理了么?”
南知心沉默。
她才不可能给景文这个女人处理后事呢,何况沈夜还活着,自然是她的儿子来想办法。
之前不管是被欺骗还是什么原因,她恨景文是发自内心的。
不原谅,就是她的选择。
“知心啊,你景文阿姨不是故意的,她是被骗了,被骗了啊。”南中远颓丧地维护自己白月光,大概是因为初恋太美好了吧。
“我知道她是被骗了,可我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才不喜欢她的。”南知心苦恼又郁闷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爸,景文是你的初恋,是你最爱的女人,那……那我的母亲呢,我的母亲算得了什么,我根本过不了。”
每个人都会有白月光,南知心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无法原谅。
约莫是因为她是朱砂痣的女儿。
“爸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我也确实是喜欢你母亲的。你景文阿姨和我分开的那些年,我接受了家里的联姻。你母亲很好,知书达理。”南中远垂着脑袋,双手紧紧地握着。
他哭了。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雨姑的话,会不会不是这样的结局。
“知心……”南知心握着电话,听了父亲跟母亲那一段凄凉的爱情故事,当然这里边还包括雨姑。
“所以爸和雨姑是……是生意伙伴关系?”
“是。”南中远点头,望了一眼女儿,“我,你公公以及雨姑,我们都是认识的。”
“什么时候认识的?”南知心又打听。
“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了,那时候,我知道你公公喜欢雨姑,所以从未想过掺和这段感情。”南中远也无法简单地解释清楚,那段感情出现问题的原因。
作为旁观者,女儿南知心也只是听了一个大概。
兴许是自己始终对景文阿姨有偏见,所以她始终不肯原谅吧。
父亲想单独跟时遇说话,南知心起身走开了。
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无聊地拿脚蹭地面。
陆沛行走过来,她还没有发现:“喂,想什么呢?”
南知心啊了一声,回转眸光:“也没有想什么,就是……心情不好。”
“因为伯父的缘故么?”陆沛行嘴里嚼着烟,“最近这段时间,他表现得很好,你压根不用担心。”
南知心垂眸,若有所思:“我也不是在想这个。”
“那是想什么?”陆沛行满脸的不解。
“我……心里头很乱。”南知心很专注地转过脸来,看着陆沛行,用兄弟的口气问得,“沛行,你说,这一次,我能赢么?”这件事自然是指雨姑。
“你现在的敌人,只怕不是雨姑那一个人了吧。”陆沛行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在这场阴谋里,他们这些晚辈很冤,毕竟牵扯到的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你可能会和你公公和你父亲作对。”
“我已经跟我父亲说过了。”南知心语气冷淡地强调,“我不可能原谅雨姑。”
陆沛行拿下嘴里的烟,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道:“忘记跟你说,你公公来过了,他好像也跟你父亲提到过雨姑。”
“说了什么?”
陆沛行看南知心情绪激动,特地补了一嘴:“希望你父亲劝劝你,放过雨姑。”
“凭什么。雨姑害了我兄弟,我闺蜜,还害了我和时遇。好不容易抓住她的把柄,怎么可能说原谅。”南知心拼命摇头,言辞果决,“我不是圣母,做不到原谅。”
陆沛行看到南知心特别坚定,那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便愈发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会屈服呢,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他看着身后,“你爸跟时遇说什么?”
“不知道。”南知心冷地踢脚,看着陆沛行道,“有没有火炉啊,我脚好冷啊。”
“好,跟我来。”陆沛行低头,看到她双膝冷得哆嗦,打了一个响指,拉着她去了办公室。
直接开了空调,还拎了自己的小火炉出来,插了电。
“沛行,你可真好。”南知心感谢兄弟。
陆沛行一把捂住她的嘴:“哪,你可别这么说,一会儿你老公回来听见,该误会我了。我告诉你,我对你可只有兄弟情分。”
“是是是,毕竟都是侦探,而且还是好久都不上线,情分也没有了的那种网上兄弟。”南知心头往后仰着,霸占了电炉,还霸占了对方的椅子。
可怜巴巴的陆队长,坐在塑料椅子上,无奈叹气,他把夏森留下的资料丢给了南知心:“夏森留给你的东西,并不能要雨姑的命。”
“我知道,夏森这个人重情重义,就算最后死了,也不会愿意对付他的恩人。”南知心没有拿文件,只是两手捧着腮帮子,眯着眼睛瞅着陆队长柜子里的薯片,想吃东西了,“沛行,作为兄弟,我来了你这里,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的好吃的拿出来分享啊。”
“好吃的?”陆沛行不解了,“没有好吃的啊?”
“明明就有,在柜子里。”南知心刚想伸手拿出来。没想还没打开,就被陆沛行制止了,“这都是过期的,你还吃什么啊。”
“过期的,你还放在柜子里。”
“牵扯一桩命案。”陆沛行故意打趣。
南知心吓得脖子往后缩了缩,还骂他:“你就是一个破案的疯子!”
“嗯,恭喜夸奖。”陆沛行坐在一边,不过为了安抚兄弟,还是起身叫了同事去买水果和零食回来。
“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好吃。”陆沛行挠挠头发,看着南知心的脸,说起了笑话,“喂,你跟时遇在一起这么久,怎么还没见你生个孩子?”
“肚子不争气。”南知心懊恼,两眼眯紧,“我可能有问题。”
“瞎说。”陆沛行提醒了一两句,才讲起之前傅时遇的事,“知道么,你走的那几天,时遇好几天都不敢回家。”
“诶?”
“屋子里没有人,他说怪冷清的。”陆沛行这样提醒的原因,主要是想告诉南知心,出门在外,别总是想着逃跑。
南知心也明白他的意思:“我下一次不会乱跑了,乖乖在家。之前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嫌疑犯啊。”
陆沛行晃晃脑袋,说不过她。
待了三分钟,手机嘀嘀嘀地响起来了。
“队长,出事了。”
南知心看他慌慌张张的,有些困惑:“怎么了?”
“医院打来的。”陆沛行握着手机,慌张地回应,“据说雨姑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