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明白原因,事实上南玉离出来时,裹着外套,蹲在那里伤心痛哭,就好像她跟夏森在一起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见到了什么人?”
“冷娇跟踪发现,南玉离出了酒店上了一辆奔驰,打开车门,里面坐的是雨姑。”傅时遇手指落在膝盖上,意思是,如果被发现以后,那边夏森肯定会将此事告诉给雨姑,雨姑也就不会迅速地开车走人。
“夏森是……雨姑的人?”南知心一脸震撼地看着对方的脸。
傅时遇两手落在方向盘上,手指一上一下地敲打着,“没错。”
“既然这样,那我肯定是拿不到视频了啊。”南知心深以为自己的运气太倒霉,雪白纤细的手掌落在太阳穴上,遮掩了面上一时无可奈何的哀伤。
傅时遇伸手,落在南知心的手背上,小声安慰,“别灰心,拿不到就拿不到吧,反正南玉离这个人并不好受。”
“嗯?”
“想想看,沈夜和雨姑关系复杂,南玉离却和雨姑的人在一起,说明了什么?”傅时遇的意思是,雨姑不乐意沈夜和南玉离结婚,为此才会出此下策,报复南玉离。
南知心看明白时遇那晦暗的眼神了,苍茫的内心忽然有了方向,她转脸,迎上傅时遇的眸子,开心地抓狂。
“没想到南玉离又吃瘪了。”
这对南知心而言是一件好消息。
她很清楚,南玉离这个女人盼望嫁给沈夜很多年了,好不容易出嫁,却被雨姑这般对待,想必内心是崩溃的。
“哪,的确是好事。”窗外远处的灯光次第亮起,黑夜不久就会来临。
盯了好几眼,沉寂的时间里,接到了来自家里人的电话。
是南中远打来的,主要是因为南玉离和沈夜结婚许久,他们都没有回家。
“喂,爸。”
“知心啊,今天是你兰姨生日,你和时遇能不能回来庆祝啊?”手机里那边的声音有些卑微,好像是在恳求。
南知心偏头,看着坐在旁边,露出惊诧目光的先生,再三思量后,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好,我们回。”
傅时遇望着妻子那一副愁容,略略恍惚地问了好几声:“知心,不是回家给兰姨过生日么,为什么叹气?”
南知心没说话,就是脑袋靠在座椅上,无声地盯着旁边那个明明猜到却不肯说实话的傅时遇。
满眼都像在表达一个意思。
你说呢?
傅时遇也猜出来了,多半是岳父拿兰姨过生日为借口,让他们回去祝贺沈夜和南玉离这一对新人。
成,她都答应。
如果这次不去,就她那操心的父亲,指不定还会找别的理由让她回去聚聚。
那是她的老爸啊,实在狠不下心。
“知心,要给沈夜和南玉离送份新婚礼物么?”傅时遇轻声问得。
南知心咬牙拒绝:“不送。”
可是后来傅时遇却把人带到了商场,执意带南知心去随便买了一份礼物。
“我讨厌他们,为什么要给讨厌的人买礼物?”南知心坐在副驾驶,抱着手臂生气。
“知心不知道原因?”
原因不可能不知道的,这件事儿用脚指头想想就是不给对方找说闲话的理由。
就算面对的是仇人,也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不乐。
毕竟……如果他们感到不乐了,那就相当于给了对方嘲讽戏谑的机会。
“那你买了什么?”南知心盯着傅时遇拎的礼物,心烦意乱地看着。
“一些拿得上台面的红酒什么的。”傅时遇也没用心,随便选的,反正也只是拿来装装样子,不失了他们端方儒雅的礼数。
南知心手指缓缓落下,静静地放在了膝盖上,她对此不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到了家里,刚刚坐下,看着父亲和大哥,她就装模作样地把礼物递出去:“沈夜,南玉离,祝你们新婚快乐。”
没曾预料到他们会给自己带礼物的沈夜怔了片刻,从容地收下了:“谢谢。”
放好礼物,南中远开心地让佣人上菜,兰姨也坐在旁边,不过傅时遇他们送的生日礼物可是昂贵多了。
兰姨望着南知心,摇摇头:“小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让你收就收,你可是从小把我看到大的。”南知心张开手,在饭桌上拥抱了兰姨。
可兰姨的脸上笑容却极少,因为她发现对面的南玉离小姐脸色苍白憔悴,握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她心系了多年的人,在伤心。
“兰姨,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今天过生日啊?”南知心拍拍兰姨的胳膊,笑得妩媚动人,“我要是知道你过生日,我肯定给你买一个大蛋糕。”
“哈哈哈哈,谢谢谢谢。不过兰姨年纪大了,吃不得蛋糕,多谢小姐的美意啦。”兰姨望着大小姐脸上天真热忱的笑意,开始为自己每一次包庇南玉离感到懊恼自责。
南玉离怒地放下手机,因为夏森那个电话,头疼不已。
又去,又要去?
她望着身旁坐着的沈夜,眼神里有些落寞,许久,带着浅淡的笑和旁边的父亲南中远打了一声招呼。
“爸,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她和沈夜之间的婚姻关系,是他们结婚以后,南中远才看出来的。
就好像这两个人突然生出了一丝隔阂,让他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陌生。
南中远作为长辈,寄希望他们不要闹别扭,可辗转地想了想,貌似自己也没办法让刚结婚的两个孩子恢复如常。
结婚的事儿是他提的,两个孩子亲口答应的。
“爸,兰姨过生日,你别因为别人的事儿,心不在焉啊。要不然兰姨该多伤心。”早就关注到父亲脸色不对劲儿的南知心给南中远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南中远听到女儿的话,这才明白自己的失礼,拿起酒杯,连忙给兰姨敬酒,唯恐自己礼数不周到,伤了兰姨的心。
旁边的沈夜和他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他坐在那里,表情难看,可能待了十分钟,实在坐不住,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再出来时,南知心就在门口,她看着沈夜笑:“当初某些人残忍地说我不幸,现在看来,你更不幸嘛。”
沈夜原本见到南知心,心里还有些安慰,可真就看到,乃至听到那些话时,他的心更慌了。
“南知心,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沈夜两手放兜,绕路走到她身侧,纵然语气平静也掩盖不住他内心深处的波涛骇浪,“为什么你那么恨我,恨不得我死?”
南知心嘴角不屑地扯了下,她回答:“那就得问问你自己,到底做过哪些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