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奚曦离开，陆吾调转脚步，朝那个不存在于购买清单上的种类的书架走去。
……
结账台。
奚曦从购物车中把一摞一摞的书籍往柜台上搬，刚抱起一摞，就被一只手拖住书籍底部。
下一秒，整摞书籍就被陆吾抱在怀里。
“我来吧。”
看到陆吾如此爱岗敬业的行为，奚曦情不自禁地再次朝他投去钦佩的目光。
陆吾：……
陆吾：又来了，又是这种目光，她到底把我当什么看呢？
陆吾：算了，反正相关资料都已经被我偷偷藏在购物车最底下了，今晚彻夜研究一下，应该就会有结论了。
“《追女生的一百种方法》、《恋爱99招》、《你还在用偶像剧里的套路追喜欢的人吗？》……”
奚曦抽出最下层的书，表情玩味，还故意压低声音：“怎么了？才来这边这么久，你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不对，你恢复了记忆，你之前就有喜欢的人？”
陆吾：……
陆吾：为什么藏得这么深，还可以被翻出来？！
见陆吾表情凝固，奚曦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不会是不想让我知道吧？”
奚曦反应过来，整个人僵住：“不好意思，因为我想把所有的书一起结账的，看到这边还有几本，就想一起抱出来付款，如果你是……”
陆吾：“不，不是。”
奚曦理了理，问：“哪个不是？”
“都不是。我没有不想让你翻出来，也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目前为止，他还是个恋爱小白、但是不能让喜欢的人误会自己有其他喜欢的人这件事，他很清楚。
奚曦不解地眨眼。
“最近……情人节不是就快到了吗？借着节日的机会，不如推出个活动。但是我这方面的知识很少，所以想买点书来看，好更能帮你的忙。”
奚曦恍然大悟，不觉，看陆吾的眼神更钦佩了。
她伸手要去拍对方的肩膀，在触摸到衣服的瞬间，她收回手——轻轻地拍了拍。
同时，奚曦小步挪过来，小声说：“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力气很大的，所以这种事上，你不用帮我。还有，我以后要向你好好学习，我们一起努力，共同进步。”
说完，奚曦还捏起拳头，用刚正不阿的眼神看向陆吾，表达她坚如磐石的决心。
陆吾：……
虽然还没能看购买到的资料，但他隐约感觉，这大概不是欲拒还迎了……
吧？
八十. 080 快乐牧场项目（上）
奚曦牧场正式开业了。
作为奚曦餐馆的死死死死忠粉, 宋飞第一个去预约了。
然后被告知……他的排名，排到了今天下午。
宋飞看着清晨5:30黑黢黢的天空，那种不现实的感觉，就好像一下子有一百颗流星从他面前划过。
可手机屏幕上的白纸黑字明晃晃地表示, 他确实排到了那个时间。
今天是休息日。
宋飞原本计划, 订个抢入场名额的闹钟后, 再睡个回笼觉。
眼下，只抢到了这样一个入场顺序, 他完全清醒过来，没了再睡回笼觉的兴趣。
毕竟是休息日，即使醒了, 宋飞也不想从床上爬起来。
他躺着，抱着手机刷各种逗趣新闻，明星八卦。
刷着刷着，宋飞情不自禁地点开新开放的那间牧场的微博。
点开评论，调成时间序。
宋飞惊奇地发现, 大批回复都是一分钟前, 两分钟前。再看看回复的内容, 这些人也跟他一样，全都在哭诉为什么卡着点儿点击一键排队, 也被排到了下午。
一个两个是巧合, 五个六个就多了。
更何况，宋飞顺着评论看下去，发现，几乎所有评论，回复的内容都是这个。
这宋飞就搞不懂了。
按道理，排队这种东西, 有人拿倒数第一，就会有人拿正数第一，总不能所有人都拿到了500名以外的号码吧？
可评论里，没有一个人出来炫耀自己拿到了前排的号码。
这就有问题了。
是不是系统出bug了？
宋飞紧急联系这个账号的运营，试图沟通。
一方面，为了这个先开启的娱乐项目顺利展开，另一方面，他也想借此机会，拿到点特权什么的——帮助老板修复bug，拿到提前进牧场玩耍的机会什么的。
不知道是现在时间太早，还是其他别的原因。
私信框，宋飞一直没能得到回复。
——往常，如果有用户选择投诉或者提交bug选项，很快就会有人回复。
所以，宋飞更笃定了，新开业的项目，的确出bug了。
意识到这一点，宋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穿上衣服，驾车前往牧场。
宋飞出门时不到六点，天还黑蒙蒙的。
如今，虽然可以算作新春，但清晨时分，天气仍然冷的要命。
可宋飞带着对奚曦新开业的项目的向往之情，仿佛燃着一身激动热血，一点儿冷都感觉不到。
——这种自信一直持续到他把车开到青山附近，从车里出来。
离开车内暖风，宋飞立刻被初春的寒意冻的打了个哆嗦。
“这年头，热爱果然不能当饭吃啊……”
官方宣布的消息里，牧场的正式对外营业时间是早上8点，现在时间还早，宋飞想回车里先暖和着。
然而，他手刚放到车门开关上，忽然停止了动作。
宋飞看到，不远处的某地，人头攒动、挤挤挨挨。
再仔细看，那么多人围着的地方，正是牧场大门口。
宋飞：……？
不是吧，手机上不是可以一键排队吗？
这些人是疯了吗？这大冷天的，这么早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抱着好奇，宋飞快步上前，走到那些人附近。
所有人都是一副紧张且期待的表情，有种虽然人站在队伍里，但是心早就飞到了还没开门的牧场里面的感觉。
宋飞本想跟这些人搭话，但想了想，还是转过头，朝跟他一样，现在才刚来的几人走去。
“你好，打扰一下，我想问——”
来人冲他打了好几个暂停手势，宋飞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来人不耐烦道：“我的意思是你先别说话，等我先排进队伍里，你再跟我说话。”
宋飞：……
本以为，这些新来的人，会跟他一样，属于没那么狂热派，没想到……
——不，事实上，宋飞自认为自己是狂热派。只是跟现在队伍里这些人比起来，显得略微没那么狂热了而已。
在队伍中站好，宋飞上前搭话：“我想问，手机上不是可以一键排队吗？为什么，这么早就有这么多人在这儿排队？”
“新来的吧？”
宋飞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是新来的。
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给宋飞都整无语了。
可这种无语在说话人眼里，就成了默认。
他继续道：“没事儿，新来的也没关系，这里是帘城最厉害的餐饮界老板新开的娱乐项目。你可能不知道她的东西有多好吃、有多火爆，就这么说吧，吃过她家的东西，再吃什么米其林三星五星酒店大餐，都会觉得索然无味，就算是顶着恶劣天气，也忍不住想要来他们家餐厅吃东西。嗯，只是这样，还不足以概括这位老板的强大，她不止餐饮业发展的好，很多娱乐项目发展的也十分不错，像拥有采摘体验项目的那个蔬菜大棚，最火爆的时候，要排队四、五小时，才能进去玩耍。我这么说，你应该就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早就来排队了吧？”
宋飞呆滞地摇了摇头。
——作为本地人，外加老顾客，宋飞当然知道奚曦那些项目的火爆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在这么寒冷的天气下，站在外面排队，而且是大清早的就来排队，一排还排那么久。
不说别的，就说眼前这队伍。
排在最前面的人，起码得排半小时了，五点多钟的室外，想也知道有多冷。
说话的大哥急了。
“你这孩子，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宋飞茫然：“哪哪儿都不明白。”
大哥扎耳挠腮地思考怎么给宋飞解释。
恰在此时，前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开门了！”
大哥眼珠子都亮了，仿佛混沌中寻找到了光芒。
同时，他也懒得跟宋飞在解释什么了，踮起脚，眼巴巴的看着队伍迅速前进的路程，边看边计算，他大概还有多久就能进去了。
宋飞：“那个，其实你不用自己算，等会儿工作人员会来告诉你，每一批能进多少人，每一批之间相隔多少分钟，就跟游乐场等设施项目似的。”
“哦，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