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那行,你们近些日子也忙,还是贫道自己去的好。”
他这么说着,似乎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般,于是拿出手机给自家陛下发微信,说明日想去上京大学求见陛下。
而秦乐文也打开了微信,少有的联系了里面的万姑姑。
【秦乐文:鱼已上钩。】
简单的一句话,那边万姑姑也立刻秒回了信息。
【万姑姑:谢过九千岁。】
两人之间的默契不用多提,从一开始到现在,魏锦荣觉得是自己要求着陛下让万姑姑来此,却不曾想,这一切一开始就是秦乐文的算计。
从在剧组里面得知裴子恒家里有一个妹妹生病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没想到这其中一环多了魏锦荣,这倒是让秦乐文不用开这个口,直接就可以让万姑姑过来上京市,一举数得。
万姑姑善医,也善毒,是看病最好的人选。
除非陛下再召太医院的御医,可谁能够有万姑姑那般贴心呢?
他们这些人时时刻刻都在勾心斗角,可是在陛下的事情上,却永远都会站在统一的战线上,互相帮助也是为了陛下能够更好。
就这样,车子到了酒店,大家晚上一起用了餐,安喜忙忙碌碌的回来,就吃了几口饭,就继续跟律师们一起看资料了。
最近安喜注册了娱乐公司,就叫做陛下万岁娱乐公司,听起来是有些不靠谱,但是名字却格外的好记,这个娱乐公司注资两个亿,暂时不聘请其他专业的人士,毕竟到时候可以安排紫金卫那些人在公司里面工作帮忙,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会继续找娱乐圈里面的专业人士。
晚上回到了自己的酒店房间,魏锦荣把自己这些日子画的画作拿出来挑挑拣拣,选择了最好的三幅,打算拿过去给陛下鉴赏。
秦渊这边得知魏锦荣要过来看他之后,也没有反对,刚好明天是周六,没有课,秦渊便打算跟魏锦荣见面,看看这位画家又画了什么画作。
刚开学你以为大学会是很轻松,但是实际上每天是满课,回来寝室也都是在疯狂学习,秦渊以及寝室里面的另外两个室友段帧和霍衍,他们这个寝室纵然三人学的东西有所不同,也都是在努力各种学习,倒是没有机会去玩之类的。
明天好不容易周六,段帧邀请秦渊。
“明天一起去马场骑马?”
一旁的霍衍倒是没有说话,一般都是听段帧安排,自己倒是无所谓那种。
“我明天有朋友过来,恐怕是不行。”
秦渊拒绝,是真的没空,不是不愿意去,毕竟骑马还是很舒服的。
“哦,这样啊,那周末呢?周末去骑马?要不然咱们去射击俱乐部?我一个叔叔是特种兵退休,开了一个射击俱乐部,可好玩了!”
段帧继续邀请,秦渊这次倒是没有拒绝,点点头道。
“好啊,那周末一起去。”
看到这次自己没有被拒绝,段帧这才放心了许多,不过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秦一,便说道。
“带上你上次那个朋友呗?就是那个叫做秦一的,他是不是也是当兵的啊?为什么看着气场这么强?他会用枪么?”
段帧对于秦渊的神秘好奇无比,但是秦渊不说,他也不会一直追问,只是想要从各个方面去感受去体会秦渊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至少现在开学半个多月了,他们三个人在寝室里面相处的不错。
而且段帧偶尔几次跟秦渊一起出去打饭,发现食堂的打饭小哥特别喜欢秦渊,跟他在一起打饭,直接能打好多肉肉!!简直是男生的快乐!
“他不会,不过可以学,我会跟他说的。”
秦渊想到秦一,想着幸亏秦一没有在学校找工作,不然这带出去也奇怪的很,不过……秦一应该会很喜欢枪吧?
毕竟秦一善用暗器。
这件事情就这么确定了,到了第二日,秦渊跟魏锦荣商量好的,是学校外面的咖啡厅,那里价格不是很高,经常有学生过去做作业之类的,当然,也有包间,包间就贵一些。
直接是定了包间,秦渊到的时候魏锦荣已经在包间里面等着他了。
等秦渊进来包间,服务员出去之后,魏锦荣就兴奋的很。
“陛下,许久不见,贫道对陛下可是万分思念,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贫道与陛下之间已经是隔了多少个秋日……”
他又是这般矫揉做作,非要说那些肉麻的话。
秦渊心头一震,面无表情道。
“朕也思念远山,便是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如今观远山身姿健朗,神采奕奕,朕这就放心了许多。”
肉麻的话,谁不会说呢?这是一个陛下对臣子的基本礼仪。
果然,一听这话,魏锦荣顿时开心了许多,随后便一起随着陛下坐下,咖啡上来了也不爱喝这个,拉着陛下鉴赏自己的画作。
当看到画卷展开之后里面是笔墨层然的山水图,秦渊陛下更心累了,这山水图是不是过不去了?
不过远山道人的山水图跟之前看过的《山水十二条屏》倒是有所不同,画的是南晋的名川,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秦渊鉴赏完之后,更是连连夸赞。
翻译过来的意思大概就是,远山你的山水图是最牛的!真好看朕喜欢等等……
可就算是这样的夸赞,等看完了画作,魏锦荣忽然还是神来一笔。
“那陛下可能告知于贫道,是贫道的山水图好,还是那《山水十二条屏》更得陛下欢心?”
得了,这事情过不去了。
秦渊自闭。
秦渊面无表情。
秦渊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魏锦荣夸赞道。
“当然是远山的山水图更得朕的欢心,朕一定好好珍藏这山水图,日日品鉴,不知远山可满意?”
魏锦荣当然满意,甚至立刻表忠心。
“陛下喜欢便可,贫道定然会画出属于南晋的《山水十二条屏》以供陛下把玩。”
这样的话,陛下一定会忘了之前那些画了吧?
第136章 避火图
品鉴过画作之后,魏锦荣倒是终于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缘由,开口道。
“陛下,此次贫道来寻陛下,除了希望陛下品鉴贫道的新作品之外,也是想跟陛下禀报一件事情。”
魏锦荣相信,以陛下的温柔,一定会愿意给那个女孩儿提供帮助的。
“远山说吧。”
秦渊看向眼前的魏锦荣,倒是有些意外,是什么事情能够让眼前的魏锦荣都如此的严肃,这着实是引起了秦渊的好奇心。
“是在《紫宫恨》剧组里面发生的事情,上次贫道跟陛下一同去探班的时候,陛下可还记得,我在用餐的宴会上位两人相面,昨日的时候其中一人的命数应劫,那人便求到了贫道头上,可贫道纵使是有法子,那儿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因此特来跟陛下借人。”
他这般说着,秦渊认真的听着,等这件事情的后续。
“昨日贫道见到了一个可怜的女子,因为面部被硫酸烧灼面目全非,吃了安眠药自杀被抢救,因此贫道心生怜悯,便想要救她一命。这女子是个性格刚强的,少时便是护着他人的性格,三年前为了维护自己的亲生哥哥才遭此大劫,如今经过三年的医治却是心如死灰,贫道自是不忍心看这么一个可怜的女子命丧黄泉,便答应了那家人要救她一命。”
魏锦荣说起正事的时候十分认真,倒是真的有那股子悲天悯人的劲儿了,只是道家跟佛家终究是不同的,南晋普遍信道,拜佛的少有,所以对于转世为人这种事情是真的没多少人信仰。
秦渊听这一个女孩子竟然是被人泼了硫酸,自然是明白这对于女人来说多么的煎熬,别说是女孩子,任何人被泼了硫酸都是很痛苦的,它带来的并不仅仅是外在的伤疤,还有那种当时烧灼还有无数次之后的梦魇。
以前上物理课的时候,其中讲到了硫酸这样的化学元素,老师特地交代了,若是一个人的手指伸进去,那也会被腐化的只剩白骨,时间长了,说不定白骨也能全部都给你融化了。
“着实是有些可怜。”
他感叹着,魏锦荣便继续说道。
“这女子是可怜,却也幸运,她命不该绝,遇到了贫道,遇到了陛下,当年万姑姑回春妙手,更是有言说万姑姑曾让人白骨生肌,贫道这番倒是想恳请陛下,让万姑姑来此治疗那位可怜的姑娘。贫道可以先用易容之术稳住那姑娘,若是万姑姑来到了上京,定然是可以药到病除的。”
真正折磨那个女孩儿的就是心病,就是面容有毁,长期的遮盖,让女孩儿的心也出现了问题。
魏锦荣记得,万姑姑不仅仅是医用的好,毒也用的好,自古医毒不分家,若是让万姑姑来看看,说不定还能有救的机会。
这番话下来,秦渊算是明白了,知道魏锦荣是打算先用易容之术稳住那小姑娘,随后让万姑姑帮忙医治,这会儿他也想起了乳娘的一身好医术。
当年乳娘祖上的就是铃医出身,后来进宫之后,也是乳娘护着他,不然遇到的事情不知道多到什么程度。
这会儿既然有让乳娘上京的原因,秦渊倒是不排斥。
毕竟对于乳娘来说,在临市和在上京市应该是差不多的。
“这件事情朕批准了,着乐文告知乳娘,让乳娘即日上京。”
毕竟病人等不了,乳娘早些来京中,就能够早一些给那个小姑娘治疗,秦渊不至于吝啬到看着一个小姑娘在自己面前死去。
这件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魏锦荣心情更是愉快,毕竟他知道,陛下纵然是不在南晋了,他心中依旧是在意百姓们的,那些普通的,受到了灾难的人,都是陛下不愿意去看到的。
“陛下果然是一片慈心,想必那姑娘一定能够有一条生路了。”
他这话说的真诚无比,此时眼神崇拜的看着眼前的陛下,让秦渊想起不少朝臣们同样的目光,倒是有一种恍然之感。
“朕能做的,如今也只有眼下这些事情了,便是遇到了,就帮帮忙,看不到的,朕也是帮不到任何人。”
秦渊知道,他现在就在一条摇摇欲坠的船上,这穿破的很,但是今天来一个人,明天来一个人,随时都要翻船,自救都困难,哪里能继续朝着别人伸出援手?
“陛下何必如此自哀自叹,便是眼下看到了,陛下伸出了援手,就已经是足以了,贫道知晓陛下心中定然有许多事情,需要对所有南晋之人负责,可是贫道也想告知陛下,虽然所有臣民都是陛下的臣民,需要得到陛下的庇佑,可是南晋所有的臣民也想供养陛下,侍奉陛下,一如当年。”
只要陛下未曾变过,他们这些人又何曾会变?
魏锦荣拿出自己的玉箫,随后朝着秦渊展颜一笑。
“今日得以与陛下相见,心情甚为美妙,不如便奏一曲送于陛下吧。”
秦渊沉默,只是听到那萧声渐起,原本就低沉喑哑的萧声,总是让人多了几分寂寥,可是如今从魏锦荣的萧声中出来的,便是珠玉跳跃,有种大小珍珠落圆盘之欢快,清脆短促中带着一种心情雀跃的欢心,就像是一只欢快的百灵鸟在吟唱一般,诉说着主人此时的心境。
这白玉萧依旧是熟悉的白玉萧,秦渊还记得,当初自己在南晋的时候,夸赞远山的画好,询问对方要什么赏赐,远山就说他以画会友,不要什么赏赐。
后来听闻人说远山道人最爱萧,秦渊便着宫中的工匠制作了这白玉萧,后来就一直挂在魏锦荣身上,从不离身。
一曲过后,秦渊的心情好了一些,拿起咖啡喝一口,虽然入口依旧苦涩,但是想到其他人也都在努力,便是知晓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所有人来到了这个新世界之后,都在努力的活着。
魏锦荣也收齐了自己的白玉萧,这会儿看到陛下喝一口咖啡,脸上带着笑容,顿时对咖啡产生了好奇,拿起来喝一口。
一口下去,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在口腔之中,哪怕是有绵密的牛奶在其中,依旧挡不住这种苦涩干涸的味道,让人一瞬间脑子清醒起来。
几乎是本能的想要吐出来了,但是还是忍着咽了下去,之后抿着嘴有些震惊的看着陛下。
他有些控诉的说道。
“陛下是故意骗贫道么?这叫做咖啡之物着实是难喝至极,为何陛下要笑呢?”
这话又是逗得秦渊笑起来,又喝了一口咖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