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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流云引 > 第四百八十一章 今日之日多烦忧(九)
  孟浮生一听,心里愧疚万分,他温柔地揉挲着杜月妍柔软的发丝,“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到,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担心。”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杜月妍埋在他的怀里,一个委屈的人一旦得了温柔安慰不但不会立马平复情绪,委屈的情绪反而会更加汹涌,一向懂事的杜月妍此刻也撒起娇来,“要是处理完的事情就算你没有时间来找我也要让人来通知我,不然我会很担心的,还会胡思乱想。”
  孟浮生悠悠道:“好。”他的尾音拉的很长,在静谧黑暗的夜里显得无限惆怅。
  杜月妍这时候才问道了一股淡淡的酒味,然后注意到了他手里的酒壶,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不是他处理完事情后不是先来找他反而是去喝酒,而是他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才去喝酒的?
  杜月妍从他怀里抬起头,仰着头望向他弥漫着雾气的眼眸,轻声问:“你怎么了?”
  她的杏眼像盛着秋日的两轮明月,亮得惊人,像是下一刻就会散发出炽热的温度将所有的烦恼融尽。
  孟浮生温柔一笑,摇摇头,强颜欢笑道:“只是觉得自己以前太过任性了,还做了这么多错事。”
  他突然心意一动,有些艰涩地询问:“你以前有没有想过放弃我?”
  “没有。”杜月妍回答得斩钉截铁,一点迟疑都没有,十分坚定,“无论你曾经是什么样子我都没有动摇过要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心思,因为我知道你早晚会回来的,变回以前的你,你看,现在不就变回来了吗?”
  她脸颊两边浅浅的梨涡像是盛着幸福,散发出甜蜜的香味,比他手里精心酿造的酒酿还要醇香醉人上万分,让孟浮生不由自主便溺在里面。
  他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点点重量,刚落下就被秋风吹散了,没有被除了他自己的任何人听到,“是啊,我回来了,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
  杜月妍没有听清楚他在讲什么。可是隐约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柔情万分地再次把整个人埋在了他的怀里。
  两人在月下相拥,互相汲取温暖,好像就这样一生一世也不会产生一点点疲乏之感。
  在分开之前,孟浮生再也按捺不住一腔深情,“妍儿,等山庄的这件事情处理完后我们就成亲好吗?我想给你一个全天下最幸福的婚礼。”
  “好。”没有一点点迟疑,“我等你。”
  在那晚的事情过后,接连两天都没有黑衣人袭击,穆生云等人疑惑却不敢松懈。
  可是就在这时,江湖上突然发起了一封天价的神秘通缉令,神秘在不知道发出之人的具体身份,那神秘人表示悬赏黄金万两生抓穆长风。
  此通缉令一出,江湖哗然,流云山庄的“客人”一时间多了不少。
  流云山庄一向不喜这种热闹,可是那些人没脸没皮,无论穆生云把话说得多明白多难听他们就跟没听懂似得,三句两句把话扯到穆长风身上,然后就是一番长篇大论表达他们对孟浮生有多么敬仰崇拜,多么想见长风先生一面。
  每次听到这里,穆生云便再也维持不了温和的假象,撕掉伪装露出里面汹涌的怒火,直言让他们立马滚出去。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穆生云对这些卑鄙小人鄙视至极。
  除却这些有贼心没贼胆只能暗戳戳试探的,还有不少是被黄金万两蒙蔽了眼睛打算铤而走险的。
  孟浮生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毕竟他们早有准备,流云山庄虽说不上堪比铁桶,可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随意出入的,厉害些的能进得来外院都算不错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内院频频进来一些心怀不轨之徒,甚至有人差点摸到了穆长风的住处,可把穆生云气了个半死。
  孟浮生比起他就要冷静一些了,他只是疑惑那些人为什么能突破外院的防线进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怀疑是内院有了叛徒,将防线的布置透露了出去。
  孟浮生本来是不愿意相信的,毕竟内院住的都是师兄们以及在山庄德高望重的下人,这些下人大半辈子都在为山庄操劳,孟浮生实在是想不出他们背叛的理由。
  随着在内院抓到的外来人越来越多,就连孟浮生也不得不相信内院有叛徒,以防万一,他让雾岚师兄暗中调查。
  没想到,还果真抓到了一只“老鼠”,雾岚查到新来院子的孟浮生的朋友近期的行踪颇为诡秘,经常在深更半夜离开院子,不要任何人陪同,有人问起就说自己闲得无聊去赏月。
  因为她是客人,又是孟浮生的朋友,也没有人怀疑她或者是限制她的行动,可是她“赏月”的时间段和山庄防线被泄密的时间未免太过巧合了。
  雾岚即使掌握了证据也没有立刻对他做什么,想着她是孟浮生的朋友,就把查到的证据都交给了孟浮生,让他自己处理。
  孟浮生勃然大怒,亲自在她“赏月”的时间去找了徒兰察娜,结果正好和她在院子外面撞上。
  徒兰察娜似乎是没有想到会遇到她,有一瞬间的心虚慌乱,恶人先告状,“这么晚了你来我院子做什么?”
  孟浮生捕捉到了她的这些情绪,心中明白了大概,不怒反笑,“该是我问公主殿下这么晚了不休息出去做什么?”
  徒兰察娜强装镇定,“赏月啊,我睡不着,难不成你还想限制我的自由不成!”
  “我当然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孟浮生面无表情地说,“但前提是你的享受属于你的自由的前提是不损伤任何人的利益,可是你将山庄的防线泄露出去,差点害了我师父,这我就不得不管了。”
  徒兰察娜脸一白,梗着脖子狡辩:“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哪里有这个本事。”
  “是吗?”孟浮生懒懒抬眸,眼底没有一点情绪,冷得瘆人,“刚才雾岚已经去抓人了,要不要我去问问他们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