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喽。”
白祁很是不爽的撇了撇嘴角儿，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还敢跟他赌，这不是明摆着要他赢嘛。
“喂，你能不能把话给我说明白一点儿啊。”
这周围乌漆抹黑的，除了他们之外，哪里还看得到半个人影？
听着花小鱼那急促的话想，白祁反倒是不耐烦的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自顾自的顺着楼梯爬了下来。
这要是别人，花小鱼这急脾气早就已经爆发了。
可偏偏遇上个不紧不慢的白祁，谁让她还有求于他，只能耐着性子，跟着跳下了屋顶。
“最聪明凌厉的县令大人，你就行行好，快些告诉我答案吧，好不好？”
花小鱼摇晃着白祁的胳膊，眨巴着水灵灵的清澈眸子，声音软糯的撒着娇。
“唔，时候差不多了，你自己回去藏书阁一瞧，自然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白祁略微皱了皱眉头，快速的把自己的胳膊从花小鱼的手里抽了回来，理了理被她弄出来的褶子，眸中微微染上几分不悦。
“你往后若是再弄乱了我的衣服，我可就不跟你玩儿了。”
他可是县令大人呢，自然是要分外注重仪表的。
瞧着白祁那微扬着下巴的傲娇模样，花小鱼反倒是笑眯眯的拿出一包话梅，塞到了他怀里。
“多谢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一边说着，花小鱼一边转身跑远了。
“你别忘了赌约，你答应过我要陪我看星星哦。”
白祁不忘大声嘱咐着。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忘记哒。”
花小鱼挥了挥手，随后身手利落的翻过墙头，快速朝藏书阁飞奔而去。
“可以回去了吗？”
边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中的灯笼弥漫着昏黄色的光芒，在夜色之中闪烁着幽光。
白祁一边吃着话梅，一边点了点小脑袋。
想了想，又拿起一颗话梅递到了边钰嘴边。
“我的好师爷，你也尝一个吧，很好吃的呢。”
白祁微微扬着脑袋，望向边钰的眸子里，满满都是亮光，分外讨好的开口说着。
边钰抬手接过话梅，放进了嘴里。
“味道是很不错。”
“是吧是吧。”
见他这般，白祁就像是被夫子夸奖了的学生一般，别提有多高兴了。
只是边钰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无疑泼了他一头冷水。
“今晚你擅自出来之事，我还是会同大公子讲的，至于他会怎么罚你，就与我无关了。”
边钰一边说着，一边提着灯笼走在了前面。
白祁急忙跟了上去。
“我的好师爷，能否不同大哥说起此事啊。”
“可以。”
“当真？”
“当真。”
边钰顿了顿，继续说道：“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的好师爷，只要你不跟大哥告状，别说是一件事，就是一百件我也会答应你的。”
他并不是害怕自家大哥，只不过是不想他担心嘛。
而且每次他偷偷跑出去玩儿，最后被大哥知道，都是免不了一顿罚的。
“你先别答应的这么快，万一你若是做不到，那岂不是食言了？”
边钰一步步的下着套儿，白祁就这么乖乖的一步一步跳了进来。
“当然不会了，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是会说话算话的。”
白祁一脸的认真，他骗谁都不会骗他的好师爷嘛。
“那好，我要你往后别再主动来找小鱼儿，这你可做得到？”
“嗯？可是为什么啊？”
白祁歪着小脑袋，十分不解的盯着他。
边钰并没有解释太多。
“没有为什么，而且你答应我了的。”
“可是我也答应了小鱼儿，要跟她一起看一个月的星星啊。”
白祁不死心的狡辩着。
“那如果在这两者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呢？”
“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可以明天一早再告诉我答案。”
说着，边钰再一次迈开步子。
白祁皱了皱眉头，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急忙追了上去。
“好师爷，不用一个晚上，我答应你不主动去找小鱼儿就是了，那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以把今晚的事情告诉大哥哦。”
白祁略微思索过后，便很是痛快的答应了边钰的要求。
只不过他这心里却是止不住的一阵窃喜。
师爷可还真是笨，他不能去找小鱼儿，但小鱼儿可以主动来找他的嘛。
两人一前一后，踏着夜色，回到了衙门。
而另一边，当花小鱼赶回藏书阁的时候，果然瞧见一道小小的人影躲在树后，踌躇不前。
花小鱼收敛了气息，踮着脚尖儿，悄迷迷的绕到了那人的身后。
“喂……”
花小鱼有意要吓一吓他，冷不丁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人果然中招儿，吓的跳了起来，急忙转身防备的看着她。
“大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来人是牛大壮，花小鱼清澈的眸子里不由染上一抹浓浓的疑惑。
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眸中的疑惑逐渐转变为惊诧。
“你……”
花小鱼指着牛大壮，后面那几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害怕万一自己猜错了，可就真的让牛大壮伤心了。
“老大，我，我……”
牛大壮张了张嘴，原本想好的说辞，在真的站到花小鱼面前的时候，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有什么话，你先跟我上来再说吧。”
见他这番支支吾吾的态度，花小鱼心中的猜测已经可以确定了大半儿。
花小鱼摆了摆手，示意牛大壮先跟她上楼，同时她也趁着这简短的功夫，平复着内心的杂乱情绪。
平日里看似没几步路的距离，眼下对于牛大壮而言，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先坐吧。”
花小鱼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牛大壮只是低着小脑袋，一个字也没有开口。
花小鱼倒也不急，只是这么静静的等待着。
最终，对面的人儿终于克服了心中的矛盾，抬起头，看了花小鱼一眼，但又很快闪躲了她的视线。
“老大，其实，那本《医论》是我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