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轩的嗓音十分的清澈,但又不会让人觉得阴柔,反倒是像潺潺的溪水一般,悦耳动听。
只是这声音落在白飞飞的耳朵里,可就不这么好了。
木屋外,躲在杂草丛中的白飞飞很没出息的缩了缩小脑袋。
唔,她隐藏的这么好,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
白飞飞一边儿自我安慰着,一边儿猫着腰往后退去。
啧啧,师父说过,越是好看的男人越是危险。
尤其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谁知道他心里头是不是在盘算着什么歪心思呢?
还是先躲为妙。
视线望向窗外,瞧着此时白飞飞那十分滑稽的动作,苏轩嘴角儿的弧度止不住扬了又扬。
看来他这个小师妹,有点儿不太聪明啊。
很显然,苏轩已然猜到了白飞飞的身份。
手腕翻转间,手中的杯子已然以迅猛的速度朝白飞飞的藏身之地飞了过去。
空中传来微细的破空声,白飞飞小脸儿一凛,下意识的便伸手将那杯子给接住了。
只是那杯中的热茶却晃悠着溢了出来。
吹着被烫红了的手背,白飞飞这心里头别提有多么恼怒了。
眼下哪里还记得自家师父的教诲,反手便将那茶杯恶狠狠的朝苏轩砸了过来。
随后更是脚尖儿轻点地面,抽搐腰间的匕首,身体腾空一跃,刺向了苏轩。
苏轩只是微微偏过头,那茶杯便擦着他的耳畔划了过去,坠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至于紧随其后的匕首,苏轩轻飘飘的一个抬手,仅用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刀刃,不管白飞飞怎么用力,都无法再前进半分。
“小师妹,脾气这么火爆,以后可是会吃大亏的。”
嘴角儿的弧度止不住的扬了又扬,苏轩笑意盈盈的开口,显然是心情大好。
“你丫的,谁是你小师妹?”
居然敢跟她乱攀关系,简直是找死。
白飞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左手一扬,白色的粉末便被挥洒到了空中。
随后借力一个旋身,悠哉悠哉的坐在了窗户上。
她最厉害的可不是武功,而是迷药。
这天底下的各类迷药,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哼哼,中了她的软筋散,就算他再怎么厉害,那还不是只能任她揉捏?
白飞飞拄着下巴,笑眯眯的盯着苏轩。
只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你,你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啊?”
按理说,凡是中了她软禁散的人,要不了几个呼吸,就会软的跟一滩泥一样,力气全无。
可眼下这都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这家伙怎么一点儿发作的迹象都没有?
“小师妹,你这点儿小把戏,对我可是没有用的哦。”
苏轩笑的开怀。
“只是我却不知道,小师妹什么时候对青山书院这么感兴趣了?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对藏宝图感兴趣吧。”
苏轩无疑是很聪明的。
在猜到白飞飞的身份之后,再稍加琢磨,便已然猜到她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方芷,而是她身后的青山书院。
毕竟只有进入到青山书院,才能够找到藏宝图的下落。
在听到苏轩的话之后,白飞飞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也知道藏宝图?”
白飞飞重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清澈的眸中染上一抹警惕。
藏宝图她势在必得,自是不会让他人抢了先。
“怎么?你想杀了我?”
那股杀意虽然一闪而过,但苏轩还是很敏感的捕捉到了。
“杀人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能够让你生不如死。”
白飞飞板着小脸儿,声音清冷,一字一顿的开口,言中不乏威胁之意。
“哈哈,小师妹,你毋须对我如此防备,我对那藏宝图毫无兴趣。”
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人,看着他们在绝境之中如何挣扎生存,这才是最有趣儿的游戏。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听着他的话,白飞飞反倒是有些不解了。
这家伙一直叫她小师妹,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师父除了她一个徒弟之外,就再无其他弟子了。
他该不会是认错人了?
还有那藏宝图,知道这事儿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你的师父,可是白羽?”苏轩浅笑着开口。
白飞飞眸露震惊之色,“你怎么知道?”
她同白羽之间的关系,可就是更加的隐秘了,从小到大,她还一直都以为只有他们师徒两个知晓。
只是眼前这家伙怎么也晓得?
“若按着辈分,白羽他应该是我的小师叔,你既然是他的徒弟,那自然也就是我的小师妹了,不是吗?”
好似知道白飞飞心中的疑惑一般,苏轩不急不缓的道出了缘由。
只是听着这话,白飞飞反倒是越发的疑惑了。
她以前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他还有师兄弟呢?
“你说是就是,那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白飞飞从窗户上跳了下来,眸中的警惕并未因为苏轩的话而减少半分。
哼哼,她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苏轩反倒是略显无奈的摊了摊手。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那你还要我怎么证明?”
“你不给我证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故意说谎来蒙骗我的?”
平白无故跳出来个人说是她的师兄,任谁都不会一点儿疑惑都没有,傻呵呵的就相信了他的说辞吧。
“证据?你在方家三小姐身上留的香粉算不算?”
这种香粉是由极其特殊的香料磨制而成,本身是没有任何味道的,但当它和另外一种香料混合之后,便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而这两种香料,都是白飞飞所特有的。
当然,这也是白羽教给她的。
可眼下苏轩却能够闻得到,那岂不是说……
好似在印证着什么似的,苏轩抬手将腰间的香囊解了下来。
“你且好好瞧瞧,你若觉得我还是在说谎骗你,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白飞飞狐疑着将香囊接了过来,脸上的神色却是变了又变,最后这才将信将疑道:“你,真的是我的师兄?”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如果真如他所说这般的话,那这一切倒也算是解释的通了。
只是,即便他说的都是真的,但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呢?
毕竟从始至终,她可并不知道有这么位师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