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母在文锦的房间待到很晚才出去,文锦问了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去见谢家爷爷,从头到脚,文母都给文锦搭配好了。
又跟文锦聊了很久,说了很久的知心话。
直到天色很晚了,文锦要去洗澡睡觉,文母才回房。
回房时,文父正在看报纸。
见到她进来,文父问:“文锦睡了?”
“没睡呢,刚去洗澡了。”文母也在梳妆台前坐下,摘下了耳环。
文父说:“这孩子真是为了去见谢家的人,拉着你说了那么久的话,倒也真是对谢玉那小子上了心。”
文母看了他一眼:“是啊,我还从来没见到女儿对谁这么上心过,唉,就是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好还是坏。”
“嗯?为什么要这么说?”文父可没觉得这件事哪里有问题。
他巴不得文锦能够跟谢玉在一起,这样文家跟谢家就相当于绑在了一条船上,强强联合,总归不是什么错事。
文母担心的却要比文父多,她白了丈夫一眼说:“你这个当父亲的成天就只知道忙着公司的事情,你也不好好想想女儿要说所托非人该怎么办?”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既然是女儿喜欢的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坏事儿,我想谢家那小子肯定也很优秀,女儿才会喜欢上,要不然以女儿的眼光,她怎么可能会看上谢家那小子呢?”
文父说的话确实在理,可文母毕竟是个女儿,她怎么可能不理解自己女儿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她就是担心文父会抱着这样的想法,忽略了事情本身。
女人吧,最容易被方方面面影响了,也很容易被第一观感带着走。
女儿喜欢谢玉,可能单纯只是喜欢谢玉的外表,也可能只是谢玉刻意表现出来的一面。
毕竟她也是听说过的,那谢玉长相俊美,能迷得女人失了魂。
她为了这件事,可是担心的不得了。
在说服女儿去参加相亲之前,她都还在担心这件事。
她怕女儿会被谢玉欺骗,也怕谢玉会伤害自己的女儿。
可是那个时候毕竟一切都还不确定,加上女儿也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喜欢上谢玉。
现在就不同了,眼看着女儿要越陷越深,这文母不可能一点担心都没有。
文母的想法在文父眼中就是庸人自扰,不过他也不会反驳了自己老婆的意思。
文父只说:“行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盯着点的,你也应该相信你女儿才是,你女儿是那么愚蠢的女人吗?会蠢到被一个男人玩?”
文母觉得文父不可理喻。
她不客气的怼回去:“这跟女儿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就是再聪明的女儿也有可能在感情这件事情上犯傻,你可别抱着太多的侥幸,我们当父母的不仔细点为女儿把关,女儿一个人,人生阅历浅薄不说,这么多年来,都很少在国内居住,你指望着她知道些什么?你这个当父亲的就是太懈怠了!”
被文母说了一顿,文父才无奈的解释说:“我不是都答应你了,这件事我会盯着点的吗?你怎么还抓着我不放呢?”
“因为你很敷衍啊!什么叫答应我啊?这本来就应该是你要做的事情。”
文母就不喜欢文父这性格,要是不仔细着点,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文父就是太自大了,自大到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骗到他,更不会有人可以踩在他的头上。
太自大,自我感觉太良好的人,就是最容易上当受骗的人。
既然文父是这个德行,文母想她这个当母亲的又怎么能不仔细着点呢?
要是都跟文父一样,这个家还不得毁了?
文母就是说起来就控制不住会唠唠叨叨,文父也无奈,他还能如何呢?
女儿都这么大了,也不听他们的话。
而且文父想,无论是男女都应该要自己出去闯一闯,总是依赖着父母,要靠着父母来为她排忧解难,为她创造出一个象牙塔来,那不是也太没用了吗?
文父是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好好锻炼锻炼,将来才有可能继承家业。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狠心将自己的女儿年纪小小就送到国外去留学,一直到女儿成年了,才肯让女儿回国来。
因为这件事,文母也是跟他闹过一场的。
好歹是自己的女儿,哪有不疼爱不想念的道理啊?
文父对女儿的思念也不见得就比文母低,只是他狠下了心,不愿意让女儿回来,也不许文母隔三差五就跟着过去看女儿,这目的归根结底也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好啊!
可惜文母并不能认可他的做法,好在文锦现在长大了,也慢慢能理解他的苦心了。
文父想着文锦都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什么风风雨雨没经历过?
她跟那些娇养着的千金小姐可不一样,他的女儿可是很聪明的,断然不可能会被别人利用,会被男人欺骗。
且不说现在她跟谢家那小子才刚刚开始接触,具体能不能成还是个未知数,就单说她女儿这思想深度,他想寻常男人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动心的。
既然谢玉能让女儿青睐有加,那就足以证明这个谢玉也是有点本事的。
文母还在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谢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圈子里名声都差成什么样了?前两年不是还说他跟一个女人纠缠不清,还为了这个女人叛逆到从谢家搬出去,跟谢家的人断了来往,要不是最近谢家老爷子病重,这谢玉会回去吗?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谢玉答应了跟咱们文锦的相亲,我总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时间上未免太过巧合了。”
“这有什么巧合的?谢玉能回到谢家,证明他已经清醒过来了,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文父抱着的想法未免太过乐观,文母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不阴谋论,她始终觉得谢玉这答应相亲答应的有点太快了,实际上,她都是最好了被谢玉拒绝的准备的,哪成想谢玉就答应了,还让自己的女儿陷了进去。
文母是觉得这谢玉好本事,所以才完全不放心这么个人继续接触自己的女儿。
文父就觉得是文母想太多了,那谢玉他过去也是见过一面的。
旁的不说,谢玉长得那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要真是说要从外貌上来评判的话,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谢玉的。
所以文父也能理解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见了谢玉一面就喜欢上了谢玉,那孩子长得就勾人,这女儿会动心实在是太正常了。
文母想的比文父多,也比文父要更加复杂。
文母反驳文父的话说:“你也不想想,他早不清醒晚不清醒,偏偏挑在这种时候,照我看啊,他做这些事无非就是想争权夺利,想将谢家继承人的位置抢回来。”
文母也并非是一无所知,对谢家目前的情况,她也还是知道一点的。
谢家老爷子一病重,谢家的人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想着要夺权。
谢玉在这个时候回到谢家,尽孝是假,想要将继承人的位置抢回来才是真的。
所以文母对谢玉的印象,并非是那么的好。
她就怕自己的女儿也会沦为谢玉争权夺利的棋子,毕竟文母是真的疼爱女儿,不希望女儿受到伤害的。
现在女儿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连丈夫都这么不放在心上,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恨不得先敲醒自己丈夫这个榆木脑袋才好!
他也不想想那谢玉是个什么样的人,要真是好控制的话,又怎么会叛逃出去两年呢?
文母不断叹气。
文父不以为然:“你们妇道人家就是想得多,我告诉你,他在这个时候清醒是因为谢家老爷子病重后,他的继承人位置被剥夺了,没有人会像是那样捧着他,恐怕这段日子,他也受到了不少的侮辱,就是这样,他才会从情情爱爱中清醒过来,懂吗?”
这么说来,似乎也有点道理,但是文母还是担心事情并非是文父所想的那样。
她叹气说:“要是事情真像是你说的那样还好,可要不是,我这心可总是安定不下来啊!”
文父笑:“现在来操什么心?当初不也是你自己同意了要让女儿跟谢家那小子见上一面的?当时都同意了,现在就别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要相信我们的女儿她没有那么蠢。”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时毕竟是特殊情况。
谢家的人主动找上门来,她怎么好拒绝呢?
再者说,那个时候她也不是抱着女儿可能看不上谢玉的想法才同意的吗?
谁知女儿不仅看上了谢玉,还大有越陷越深的趋势,这怎么能不让文母担心呢?
文母就是想到这件事,才觉得心底不舒服。
早知道,她就宁愿得罪了谢家的人,也不要答应下来了。
现在可好,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父母在房内谈论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在门外,文锦能听得一清二楚,父母的担忧她听懂了,让她觉得惊讶的是母亲所说的谢玉这两年里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