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微微皱眉:“这苏首辅一大男人,怎做起了这等生意。”
“公主有所不知,这口脂胭脂实际是首辅夫人在打理。”枝叶缓缓道,“京城胭脂阁不过开一年就垄断了其他胭脂铺,他们都得靠这胭脂阁进货源,就连一些港口也有出货。”
关雎微微勾唇:“有意思,刚好闲来无事,今日咱们就去那胭脂阁走一遭,看看有何不同之处。”
“是。”枝叶点头,跟在后头。
胭脂阁处于京城最繁华之地,一入屋便有貌美的女子迎接,给予客人最大热忱。
这些女子不管貌美,那唇形也是极好,她们描绘着精致的唇妆,姿态优雅,引得贵夫人贵小姐们纷纷询问她们涂抹的是那种口脂。
关雎一进屋,采菊便上前迎接:“这位小姐,里边请,不知您今日前来,是想看口脂还是胭脂呢。”
态度给满分,关雎心底暗道,又觉着一股熟悉感。
“我随便看看。”关雎环顾四周。
上好的梨花木打造的架子,每个格子都放着口脂,最外边的一列为试色,旁边就有铜镜。
关雎越看是越心惊,她总算发现了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可不就是后世那些奢侈牌的装饰。
“公主。”枝叶见她神色不对,忙小声问,“怎么了,可是有问题。”
“无事,让我捋一捋。”关雎正色道,越是往深处想,就越兴奋。
采菊也多了个心眼,暗自让人画下关雎二人的画像。
关雎随便拿了个梅子色,往嘴上描绘着, 她低头嗅了嗅,熟悉的巧克力味涌入鼻端。
“此为浓郁香,很是受京城女子们的喜欢。”采菊笑容满面道,“如今正是梅花开放的季节,故而推出了梅子色。”
关雎微微勾唇,点头,佯装无意问:“不知你们这胭脂阁的胭脂口脂,都是何人所研制出来。”
“这方子,乃是我们东家的夫人所研制。”采菊笑,“夫人她心灵手巧,也是个爱美之人,故而会花许多心思在这香露中。这些口脂和胭脂的香气都是来自天然的花或者食等,您可放心。”
“原来如此,那这个要了。”关雎将口脂放在采菊端着的托盘里,继续往前走。
半个时辰后,她们二人从胭脂阁出来。
不得不说,果然是逛的心满意足,意犹未尽啊。
“公主,接下来咱们要去何地。”枝叶问道。
关雎扫过胭脂阁三个字,扬起嘴角:“去苏府。”
苏府,洛诗诗同皖菊三人在薄荷园雪地里煮茶,引雪水烧沸腾煮茶,小八则是在墙头上跟小虎相对。
天气渐冷,小虎于一月前就回了苏府,洛诗诗特地给它准备了一间暖和的屋子。
“嗷呜。”小虎走到洛诗诗旁边,虎头蹭她的手。
洛诗诗宠溺的看它,抬起手摸了摸它的虎头:“莫要撒娇了,等我喝上一盏热茶再陪你玩好不好。”
小虎又是仰头嗷呜声,似是在应她,随即它趴在她旁边。
“夫人,蒙国公主求见。”杨绍明匆匆入薄荷园。
洛诗诗蹙眉:“蒙国公主?”
“回夫人,是。”杨绍明点头,也有些不解道,“不知这公主来此作甚,不然拒绝她?”
洛诗诗摆手:“既然来了,岂有拒客之礼。”
正厅地暖很足,洛诗诗身着一身玫红色衣裳,此衣衬的她脸更是娇艳了几分。再者她涂抹上京城大热的梅子色,眉毛微描。
关雎见着洛诗诗的第一眼便看的有些呆愣,果然是个绝色美人。
“见过首辅夫人。”关雎回过神来,笑道,“本公主不请自来,还望莫要见怪。”
i“来者是客,自是不会。”洛诗诗嘴角微扬,“不知公主今日来,所谓何事。”
关雎笑,抬眼瞥枝叶。
枝叶会意,将手里的东西奉上:“此是我家公主的一些薄礼,还望首辅夫人笑纳。”
“公主有心了。”洛诗诗盈盈一笑。
“本公主前来是想窥夫人眼,传闻中京城倾城美人,一是宫中杨贵妃,二则是首辅夫人。”关雎笑道,“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洛诗诗啜口茶,淡然:“公主夸赞了。”
这话落下,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正厅内陷入安静中。
半饷,关雎找话题:“此雪景正适合作诗,不知夫人可否跟我对上一句。”
“可。”洛诗诗颔首。
皖菊同心儿对视眼,突然感觉这关雎来意有些目的。
“飞流直下三千尺。”关雎突然冒出一句。
其他人都是懵逼,这以何为参照物作诗,是雪吗?梅花吗?似乎都不是。
洛诗诗之前便见苏哲写过,她浅浅一笑,接话:“疑是银河落九天。”
是了!关雎就想拍桌子大喊。
果然她说苏哲怎如此厉害,原来是捡到了个便宜娘子啊!
洛诗诗面对关雎的兴奋有些不解,她能很敏锐的感知对方眼底的恍然大悟和一种确信。
对上洛诗诗的迷茫,关雎心底不由暗道,果然是个劲敌,这演戏的功夫贼好。明明知道她是老乡了,为何不挑明了说。
“首辅夫人啊。”关雎浅笑,“可否借一步说话。”
洛诗诗点头:“可以。”
“夫人。”皖菊和心儿异口同声,往前迈步,神色间有些担忧。
洛诗诗笑着摆摆手,二人这才随枝叶去了外头。
“我就直接开门见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关雎正色道,“既然你我都是同乡之人,更应该团结起来应对这大明。以你的美色和才能,定是能在这京城有一番作为, 你为商养军队,我为政,算计一切。”
洛诗诗心底惊讶万分,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露:“依你之见,当如何。”
“这第一步,就是要除掉你如今的相公。”关雎冷哼,“苏哲!虽说他无我们二人的优势,但这是个深不可测的敌人!”
洛诗诗哦了声:“但他是我相公,我为何要帮你。”
“自然是因为咱们是同乡,到时候我坐上了那个位置,你便是丞相!”关雎野心勃勃道,“到时候,这大明就得改朝换代,我们二人才是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