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百里易轩那渐渐冷冽的眸子,暗卫敛衽一礼:“那边并没有异动。”
闻言,百里易轩嘴角轻轻上扬:“我那王兄怎会这么安分守己?”
“看来他正在策划着什么,否则怎么本王在边疆这么好的地方,他岂会不利用这个机会除掉我?”
“殿下的意思是?”
百里易轩慵懒的掀了掀眼皮,侧眸看了眼跳动的烛火:“既然他这么闲,我们就找点事给他做做。”
暗卫闻言,眉清目秀的脸动了动:“那我要如何安排?”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暗卫走后,百里易轩嘴角轻轻上扬,心情竟是出奇的好。
翌日,厅堂不见陆鸣玉过来用餐,百里易轩一个人坐在饭桌上,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一旁站着的周县令如临针沾,不知何时又惹到了这位祖宗。
忽然,就听到百里易轩冷冽的声音传来:“没请陆大人?”
原来是为了陆大人,周县令眼中眸光一闪,有些掐媚的说:“请了,只是陆大人说身子不适,不想用膳。”
百里易轩微微蹙起眉头,明亮的屋子里,他脸上的阴沉成了明显的对比,冷冽的眸子盯着周县令,早已不堪承受的县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道:“殿下,要不下官再去请一次?”
百里易轩薄唇轻启:“不用了,你让人转告林副将,下午加试一场。比计谋,让他好好准备。”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周县令不懂百里易轩为何又要改变主意,在凌厉的目光扫过来时,十分识相的垂下头,应了。
梦里有人揉了揉她的发,陆鸣玉想自己好歹是个征战四方的大将军,竟然有人胆子这么大,顿时心情有些烦躁的打了那人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彻,陆鸣玉睁开眼睛,有些惊恐的看着床边的业王,双眸瞪圆:“殿下,这是我的房间。”
言下之意便是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进姑娘家的房间,怎么能做个登徒浪子?
手背被她刚才打了一下,他换了另只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轻声道:“无碍,本王和你算得上兄弟。”
说完,发顶的手也离了去。
百里易轩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打算走了。
陆鸣玉一脸错愕,匆匆的喊住了他:“殿下来找我,就没有什么事要说?”
百里易轩唇角微微上翘:“不是没食欲吗。”
“殿下的意思是你接下来的话会让我更加没食欲?”
“嗯。”
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口腔溢出,陆鸣玉撇了撇嘴,摆摆手,又重新躺了下来:“那殿下出去吧,我饿一顿可以,两顿就吃不消了。”
百里易轩唇角的笑容始终没有褪去,很快这犹如温润的笑被他压了下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息。
“确定不吃吗?”百里易轩反问了一句,接着又道“下午有个比试,如果……”
陆鸣玉想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同意了,高兴了半天,立马掀开被子要下床,却回味过来。
业王还在原地楞楞的盯着她,她不满的咂嘴:“殿下要看我更衣?”
百里易轩眼睛微微眯起:“陆大人留吗?”
“留什么留!”陆鸣玉抄起床上的枕头扔过去,百里易轩动作十分灵敏的接住,左边的眉角挑起。
“色胚啊。”
便是听到百里易轩轻声笑了下,待听到关门的声音,陆鸣玉这才舒了口气:“殿下的脸皮真是日溢渐增啊。”
午后,林正早已在武场上等着了,陆鸣玉来时是听说比计谋,眼睛眯了眯,有些过意不去。
“林副将,要不我让殿下重新换一场?”
林正瞧着眼前的陆鸣玉,虽然生的女身,站在这儿却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端的是贵少爷的打扮。
“不用换了,殿下能同意加赛,已经是对末将的厚爱。”
陆鸣玉轻轻蹙起了眉:“你比武可行,只是这谋略?”
林正没觉得是陆鸣玉看不起他,反而觉得她心思极好,他笑了笑,冲台下的一人招手,道:“我军中有个朋友,他挺聪明的。”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名将士与她对上眼,冲她笑了笑,她目光一凝,是他?
那个士兵她见过,似乎挺聪明的,既然如此,她点点头,松了口气:“那恳请殿下说下规则吧。”
“分为两队布阵,谁先破了对方的阵法,这副将的位置就是谁当。”
“不是说好了副将位置不动吗?”台下有人喊了起来。
百里易轩挑眉一笑,望向台下的攒动,冷冷道:“你听得本王亲口所说?”
那士兵犹犹豫豫,反驳的话也渐渐没了底气:“往大了赏不是,为何非得用林副将的职位,林副将他……”
“允子!殿下的决定岂能是你置喙的?”
那人不服气,明明将军开始也不同意的,这如今为何改了主意?
林正扶额一叹:“昨日比武回去后想了想,我的确不太适合,连一个女子都打不过,又有何脸面当将军呢?”
“林副将这话就不对了。”陆鸣玉勾唇一笑,笑容流流露出邪魅,与她之前端庄的气质不符,她丢了一把剑过去,他下意识就接了。
“不是你技不如人,是我太厉害了。”
当场所有人嘴角抽了抽,这陆大人着实脸皮厚了些,不过业王却是十分重视!
先是底下的士兵自行分为两派,由陆鸣玉和林正挑选,每队不许超过二十人,摆阵必须在一炷香之内完成,若是破阵高于半柱香,也示为比武输了。
周县令说完后,拿着比武规则坐下后,就端着茶盏灌了一口水。
台上的两个人各自凝视着对方,脸上十分凝重。
“承让!”两人异口同声。
最先由林正摆阵,陆鸣玉走至场上一空座坐下,台上的林正一言不发,所有事宜都交给了那名士兵。
百里易轩看着台下,那名无名氏似乎真有几把刷子,他侧眸看了眼陆鸣玉,温和的闻道:“如何?”
“我见那人似乎以前读过兵法。”有可能今天这一场是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陆鸣玉皱起眉头:“我没有把握,听天由命吧。”
“谁都知道殿下身边的人岂会差到哪里,陆大人这话是谦虚了。”
“哦?周县令这马屁拍的也正是让我叫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