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阿斯顿马丁疾驰而去,夏晚和沈慕安相拥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倒车镜里。
马路边,夏晚轻轻推开沈慕安,抹了把泪,勉强挤出一丝浅笑。
“慕安哥,谢谢你。刚才……我是不是太失礼了……”
沈慕安目光温柔,凝盯着她,一字一句:“我希望你在我面前,能永远保留这份真性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虽然他不知道夏晚刚才为什么会情绪失控,但沈慕安相信,若是夏晚愿意告诉自己,她自然就会说。
如果夏晚不想说,他也绝不会勉强。
夏晚怔了怔,神色一阵恍惚。
慕安哥这样温柔凝重的眼神,她还是第一次见,内心油升起无名的压迫感,说不清,道不明。
“走吧,跟我回家去。”
沈慕安的声音再度传来,打断了夏晚的思绪,也让她的脑子瞬间清醒。
“慕安哥,这会儿时间还早,我想去医院看看白大师。”
听她提起白桦,沈慕安皱了皱眉头。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白桦和陆老爷子交情匪浅。
一直以来,沈慕安对陆老爷子都有所忌惮,他知道陆老爷子一心想搓和夏晚和陆司霆。
“小晚,你不是说那个白大师已经拒绝你了吗?”
闻言,夏晚唇角勾起一丝苦笑。
“没错,白大师确实已经拒绝帮我制作旗袍的滚边和花钮工艺了,不过……想到他这个年纪受伤住在医院里,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我还是想去看看他。”
因为小树从小身体不好,夏晚在医院里见到过形形色色的病人,像白桦这种受伤住院了也不愿意通知家里人的,凭着她敏锐的直觉,感觉这里面定有隐情。
夏晚并不是想刨根挖底的去探寻白桦的隐私,只是单纯的觉得他这样年纪的人一个人呆在医院,着实孤寂的有些可怜。
沈慕安皱了皱眉头:“可他毕竟是陆老爷子的朋友……”
他心底的担忧,是怕白桦也帮着陆老爷子一起,制造机会给陆司霆。
夏晚并不知晓男人心里在想什么,淡淡一笑:“正因为他是陆老爷子的朋友,我更觉得他应该是个性情耿直的好人,不应该孤寂的被扔在医院里。”
沈慕安只好抿紧嘴,既然是夏晚执意,他也只好依了她。
小轿车在医院停车场缓缓停下,沈慕安清了清嗓子:“我就不上去了,就在停车场等你。”
夏晚点点头:“谢谢慕安哥,我去看看,很快就回。”
沈慕安挤出一丝浅笑,目光她的背影消失在尽头的电梯口。
骨外科六号病房。
从长廊到病房,寂静的连落根针都能听得清楚。
夏晚从病房门上的透明玻璃朝里眺望,看见白桦斜倚着床榻,手里拿着笔和纸板,似正专注的画着什么。
她轻轻敲门,白老爷子似也浑然不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夏晚稍有犹豫,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朝着病床的方向走去。
途经餐桌时,她不经意瞥间,看见摆在上面的饭盒,里面的饭菜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