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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感受到了下雪的快乐,毕竟他在现实生活中也是一个典型的南方人,看见雪的次数少之又少。他仰着头看着落在脸上的雪,随后抬手感受雪花落在手上的触感。
  而傅度秋就站在走廊上,双手插兜看着雪中到处乱窜的红影。
  这时,买烤肠的彭炎突然跑了过来,看着漫天纷飞的飘雪,以及在下面穿得跟包子一样,看雪看得正着迷的段唯,说道:段哥,你现在好娘炮。
  段唯:
  说完之后,彭炎那心中对生命的敬畏感突然油然而生,他连忙改口:不,很唯美,很漂亮!
  可是已经迟了,段唯朝着他的方向迅速跑去,在彭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一跳,劈头盖脸地就把彭炎压在了地上。
  龟孙,你刚刚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彭炎被他按在地上不得动弹,即使是这样他也依旧很负责地把烤肠护在手里,唯美!漂亮!!
  好了好了,你俩别打了。许佳念在旁边笑着说。
  闻言段唯轻哼一声,从彭炎的身上起来,两个人跑到国旗台下,又是一顿打闹。段唯一口咬下彭炎手里的烤肠,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说话也说得囫囵吞枣、含糊不清。
  玩了一会儿后,他终于想起来正事。如此好的时机,他觉得等会儿不看到两个人在走廊上相互依偎的场景,都对不起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到处乱跑受的冻。
  想到这里,他胸有成竹地朝着对面看过去
  此时,许佳念拿着手机专心致志地朝着天空拍照,而站在旁边的傅度秋,则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雪景。
  这是多郎才女貌呸!
  这是多直男直女的两个人??
  段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个,心里一阵无语,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于是他抓起还在旁边不断扑腾的彭炎,朝着两个人走过去,还没走到走廊下,就听见许佳念说:你帮我看看新拍的照片怎么样?
  他脚步微顿,满怀希冀地看着许佳念。
  果然,还是得女主亲自出马。
  紧接着,他看见许佳念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将手机递给彭炎说:看看。
  段唯更凌乱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度秋站在了他旁边,和他一起望着雪景里看照片的两个人。
  彭炎明显有些害羞,眼神还时不时朝着段唯的方向瞟,脸上仿佛写着朋友妻,不可欺,但嘴巴却很诚实地连连夸许佳念手机里的照片。
  明天我们一起打雪仗吧?段唯突然说道。
  我要砸死你们两个。
  傅度秋看了一眼漫天不断飘落的飞雪,下了结论,这雪很小,估计几个小时就停了,打不了雪仗。
  话音刚落,段唯又陷入了沉默。
  又站了一会儿,楼上这是下来了几个女生,和成双入对的小情侣。他们拿出窝藏了很久的手机,对着天际一顿咔嚓咔嚓地照相。
  傅度秋若有所思地看着,随后说道:为什么要拍照?
  因为这是初雪,段唯耸耸肩,放弃了和傅度秋深入交流的想法:别想了,和我们单身狗没关系。
  上课铃声乍然响起,段唯觉得这一趟简直是得不偿失,于是对着傅度秋摆了摆手,朝着楼梯间走去。
  三三两两的同学从傅度秋身边擦过,他看了一眼天空。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触起一阵冰凉。
  他拿出手机,拍下一张照片。随后打开朋友圈,果然,里面都是晒的都是初雪的照片。
  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许久,他编辑好朋友圈,随后点击了仅部分好友可见。
  而另一边,教室里的众人刚准备写卷子,就听见窗台处传来嚯地一声响。
  段唯激动地看着手机上傅度秋发的新朋友圈,心里的尖叫简直就要跃然而出。
  他就知道自己绝对是弹无虚发!
  月考的第二天,一直以来号称金刚不坏之身的段唯感冒了。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寒风里跑了几分钟,第二天就咳嗽鼻涕齐上阵。
  按照彭炎的说法,他现在确实是越来越娘炮了。
  这么一感冒,让段唯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袋直接自闭了,考数学的时候看题干都要看了两三遍,才颤颤巍巍地落笔。
  好在一中什么都不好,但考试时间是真的长,而且还不允许提前交卷。所以等到段唯刚好检查完一遍后,下考铃才终于匆匆打响。
  考完咯!考完咯!
  刚一收完卷,教室里立马就沸腾了起来,搬椅子的搬椅子,拿书的拿书,弄完就直接跑出了教室。如果这次是高考,估计连书都不要了,直接窜出去狂浪。
  月考完后,学校就是一次难得的开放日,可以在上晚自习之前出校吃饭,所以彭炎三两下把书一股脑地塞进了桌子里,对段唯说:段哥,天上人间玩一玩儿?
  天上人间是学校附近的一家网吧,以前他们几个狐朋狗友经常有事没事去那儿玩一把,有几次还险些被老覃抓住。
  段唯拿出抽纸,重重的擤了擤鼻涕,看上去极为凄惨。
  见他这样,彭炎不由皱起眉头,要不你还是
  话还没说完,段唯抬手打断,随后手掌在彭炎面前慢慢放平:扶朕起来,我还能玩。
  彭炎: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跑到校门口,也许是平日里偷跑习惯了,形成了某种特定的惯性,在校门口看到老覃的时候俩人还下意识颤抖。
  出去吃饭吗?老覃笑得如沐春风。
  是是啊。彭炎笑着回答。
  早点回来,老覃凝住眉头,指着两个人:别去网吧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的花花肠子!
  段唯在旁边笑得人畜无害,明白明白,老覃老师,您为什么在这儿啊?
  按理说刚月考完,各科老师应该在办公室里阅卷才是。
  说到这个,老覃似乎有些头疼,摇摇头说:一个学生的家长刚刚来闹事,唉,别提了,我就没见过这种人。
  我们班的?彭炎好奇地问道。
  老覃点点头,摆手道:不能和你们说太多,快出去吧,就要上晚自习了。
  两个人嬉皮笑脸地和老覃道了别,熟门熟路地去了天上人间。里面此时已经聚齐了不少人,还有一些八班的熟面孔,大家彼此都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打了个照面后就沉浸在了游戏里。
  几把过去,已经到了晚上,段唯看了一眼时间,如梦方醒道:我操!到点了!
  他们放下耳机,一齐出了网吧,到学校时大门早已紧闭。他们俩互相对望一眼,十分默契地互相点点头。
  一中其实还有一个后门,就在这个街道转角不到十几步路的地方,那里离教学楼远,也没人看守,段唯以前迟到经常翻那儿的铁门。
  谁知他们刚一转身,就看见一道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傅度秋逆着光,双手插兜地看着他们俩,彭炎霎时间顿住了,下意识问道:你是老覃派来抓我们的??
  傅度秋沉默了一会儿,淡道:我迟到了。
  显然,这句迟到了比傅度秋是老覃派过来抓包的还让人震惊,彭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
  那不知道为什么,段唯觉得现在傅度秋有些不对劲,可是真要说哪儿不对劲他又说不过来。
  他往前走了几步,你要不要和我们去翻后门,走前门会被记录。
  离得近了,段唯发现对方脸色好像不太好,比他一个生病的人还要苍白,嘴角若有若无地泛起一点儿淤青。
  傅度秋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走吧。
  三个人一语不发但又有些默契地朝着后门处走过去,只见铁门处果然黑漆漆的一片,长久未清理过的墙上爬满了苔藓,看上去有些脏。
  不过都是穷途末路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个。
  对于翻/墙,段唯和彭炎皆是有大把经验的人,于是他朝着傅度秋看过去,说:你要不要看看我俩怎么过去的,给你做个示范?
  怎么上去?傅度秋问。
  说到这个,段唯显然一副行家的样子,说道:一个人坐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把人举起来。
  彭炎比较能翻,让他垫底,你可以坐在我肩膀上,我把你举起来!
  段唯一边说一边十分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丝毫不认为举起傅度秋是一件多难的事。
  傅度秋看着他弱不禁风的身板,没有说话。他往后走了几步,突然向前助跑平地一蹦,这一蹦比之前投篮的架势还要高,随后双手撑住长满了苔藓的墙壁,长腿一迈往里翻了过去。
  站在墙外的段唯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傅度秋的衣角刺溜滑到了另一边。
  牛逼。彭炎不禁赞叹,然后用充满了希冀的眼神看向旁边的段唯。
  而段唯此时笑嘻嘻地看着他,拍了拍彭炎的肩说:来吧,小炎炎。
  彭炎认命地蹲在了地上。
  段唯熟练地跨坐在彭炎的肩膀上,顺着对方的力道双手攀上墙头,还没抓稳,下面就传来彭炎的阵阵哀嚎:好了没好了没?
  闻言段唯用力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撑住,马上!
  我靠段哥你最近伙食很不错吧?该减减了!彭炎咬牙切齿地说。
  你放屁,是我穿得多!
  段唯一边说一边往前爬,半个身子终于越过了墙头,见傅度秋竟然还站在另一边等着自己有些意外。
  随后,他发现自己这样实在有些狼狈,于是轻咳一声,往前撑住自己半个身子,好了,小炎子可以走开了。
  闻言还站在墙外的彭炎终于如释重负,松开了段唯的身子。只见他的段哥下半身挂在外面,十分费力地朝着里面爬。
  要不我帮帮你?彭炎问道。
  段唯想起之前傅度秋那完全不拖泥带水的翻/墙英姿,十分倔强的往里攀爬:不用!
  说完,他也不知道身上从哪儿蹦出来的力道,猛地双手一撑,抬腿掠过墙壁,随后朝前一跃,终于落在了地面上。
  因为有些不稳,段唯脚下还险些拌了个趔趄,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傅度秋,问道:怎么样?
  还不错。傅度秋评价道。
  紧接着,墙另一边呼哧一声响,彭炎双手撑住墙头,刚想说话,就听见黑暗中传来的一声怒喝: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订阅,感谢喜欢~
  第24章
  刚落地不久的段唯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颤,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手电筒朝着他们照来,身上穿的是学校保安的制服。
  完蛋完蛋!段唯原地跺脚,抬头看向卡在墙头一半下不来的彭炎,小声说:快下来!
  他虽然平时和彭炎损来损去的,但真要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必定不会丢下另一个人不管,所以即使那个保安走得越来越近,他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而傅度秋也稳稳地站在旁边,没有离开。
  此刻彭炎自然比谁都急,于是浑身使了一股大力将自己半个身子撑起,抬腿跨上墙头,利落地翻了过来。
  谁知他刚一落地,就被旁边的一块小石子崴到了脚,随后一声闷哼在黑夜里响起,段唯被迎面扑来的彭炎弄得措手不及,趔趄两步向后摔去。
  而傅度秋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见状也罕见地没有反应过来,他看见黑夜里两道身影朝着他压来,来不及闪躲被一起带到了地上。
  我操
  这一句是段唯喊的:
  你他妈还有脸说老子吃胖了!
  我这不是胖,我这是肌肉!彭炎倒在段唯身上,挣扎着准备起来。
  此刻段唯只觉得自己被身上的人压得喘不过气,而落地之后他并没有和大地来一个亲吻,而是倒进了傅度秋的怀里。
  哪个班的?保安绕过一个小型花坛,朝着三个人跑来。
  快走快走
  段唯来不及和彭炎讨论究竟谁的伙食好,用力把对方推开。黑暗里,他的手不知道落在哪儿,于是朝着身下乱摸,时而碰到傅度秋的胸膛,时而触到傅度秋的小腹。
  而傅度秋在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在摸什么?
  摸地!摸地!段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涨红了脸,所幸现在谁也看不见,我总不可能撑在你身上起来吧?!
  话音落了,他终于如愿触碰到大地母亲温暖的怀抱,随后双手用力一撑,起了身。
  段唯刚一起来,就转过身朝着傅度秋的方向伸出手。明明周围漆黑一片,两个人的手却是没有错过地握到了彼此。
  他双手用力,把傅度秋从地上拉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保安的灯光都已经打在了他们的身上,段唯想也没想就直接抓住傅度秋的手,朝着反方向跑去。
  别跑!!保安的声音骤然响起。
  他们当然不会听他的,皆是像逃命一般向前狂奔,绕过学校的假山,经过一条又一条的长廊。寒风吹过三个人的鬓发,呼啸着刮起几片落叶。
  不知道这样跑了多久,直到再也听不到那位保安的声音,段唯才慢慢停下脚步。他松开拽着傅度秋的手,弯腰在原地连连喘气。
  我操了,即使是平日里自称猛a的彭炎此时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撑起腰说:吓死我了!段哥,我发现每次和你单独行动都格外刺激。
  珍惜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段唯眼都不眨地就怼了回去。
  他们此时站在艺术大楼和图书馆之间的小道上,因为现在是晚修时间,这一片都没有老师走过。两栋大楼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路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