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人那么多,我们挑衅你不就是找死吗?段唯眼睛都不闭,瞎话就脱口而出。
就是,彭炎也在旁边搭腔,老师,他们一言不合就打我们,我们就三个人就不能反抗了吗?
旁边几个黄毛红毛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唱二人转,欲言又止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李邵霎时急了:老师,就是他们先打的我们,你看看我们身上的伤!
一群人挂了彩,而段唯三个人却是完好无损,办公室的几个老师见他们的模样实在惨烈,皆是摸不着头脑。
而老童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对段唯说:你说是他们挑衅,可是为什么就他们几个伤得那么重?
没等段唯开口,傅度秋说道:他们太弱。
对!闻言段唯忍不住笑了,继续假装虚弱地说:老师,我现在可是个omega,怎么可能还会和他们打架?
你哪里像个omega??李邵一脸生无可恋,在身后指着段唯。
行了。
老童一发言,办公室里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她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腿上,良久之后说道:段唯几个人回去写检讨,下周一去国旗下讲话。
这个解决方法有些出乎段唯的意料,他来的时候已经想到了最惨的后果,念检讨和它们比起来简直是轻松好办,于是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随后,老童继续说:其他人,明天早自习,我要看到你们的家长,尤其是李邵。
闻言李邵瞪大了眼睛,刚想说话,就被老童锋利的眼神憋了回去。他本来就心里有鬼,此时更是有口难言。
行了,上课去吧。
得到赦免,段唯一伙人出了办公室。在门边的时候还和李邵遥遥对视一眼,他在老童看不见的距离对着李邵摇头晃脑,一脸欠揍的表情。
一向头脑简单的李邵哪里经得起这么一击,当场就要跑过来踹段唯,可是碍着老童在这里,只好作罢。
段唯一回过头,就看见傅度秋在旁边看着自己。他整理好表情,问道:你刚刚怎么回事?还想一个人揽下来?
睡了你家,又吃了阿姨准备的水果,傅度秋淡淡地说:应该的。
你就不怕老童要你家长来学校?段唯问道。
李邵本来就留有案底在童老师那里,而且我之前还帮她找小偷,她当然更信我。
而且,傅度秋顿了顿,神色不明地说:我也不像你这么怕请家长。
第20章
见傅度秋说了这么一长串气儿都不带喘,段唯叹为观止,厉害啊,你今天就想着这么一招呢?
傅度秋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这根本不用脑子想,用膝盖想想就好了。
段唯:
现在已经到了上课时间,一行人回到教室立马又将班上人的视线都牵引了过来。老覃站在讲台上看了他们一眼,说:进来吧。
段唯刚一坐下,就感受到手机在兜里震动了几下。他躲开傅度秋的视线,拿出来就看见短信在通知栏里闪烁,打开就是彭炎的消息:[段哥,你为什么不回我的微信!]
这么一说段唯想起来,自己还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登自己的大号,于是他躲在桌子下面手法娴熟地切换了账号,紧接着,消息就犹如洪水般一条又一条地出现在列表里。
一连震动了好几分钟,终于,段唯的诺基亚死机了。
段唯暗骂一声,拿着手机捣鼓了好长一段时间,屏幕才终于恢复正常。他小心翼翼像是摸传家宝似的打开微信,上面愕然出现了近百条消息。
其中发得最多的是彭炎,点进去满屏都是问号,以及几张被雷劈的表情包。
[段哥,你和傅度秋怎么回事??????]
段唯就知道会这么问,于是快速敲击屏幕发送过去:[那天跑路之后我突然分化了,就和他一起去的医院。]
[那两盒水果又是咋回事?]
段唯看着手机,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后觉得,还是最好别告诉他傅度秋在自己家睡了一晚,于是回复道:[我妈送给他的啊,感谢他见义勇为。]
手机的另一端沉默了一会儿,发送新的消息过来:[还好还好,还好我段哥没有被染指555]
段唯:
又扯了一会儿犊子,段唯退出界面,看见许佳念发过来的几条消息。
最近发生在段唯身上的事情有点多,所以他和许佳念一直都是断断续续地联系。和往常一样,手机上发过来的全是关怀的话语,段唯心里一阵暖,觉得这么好的许佳念原著里怎么能喜欢傅度秋这种人?
真是瞎了眼了。
[对了,小唯我把你拉进一个群。]许佳念突然说道。
还没等段唯回复消息,他的手机就连连震动了几下,随后消息栏上愕然显示着一串名字一中omega集中营。
他还没来得及疑惑,紧接着群里面就连连刷上来几张图片,险些把他的老年机又整卡了。
[新晋校草今日近照!]
[啊啊啊啊啊啊么么哒,姐妹爱你!]
[好想闻闻是什么味道的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肯定很带劲!]
而那一连串照片上显示的,全是今天早上傅度秋在学校门口的偷拍,角度有远有近,有高清有模糊。有几张上面甚至还把当时站在旁边的段唯给p掉了,只剩傅度秋一个人独自美丽。
段唯视线落在照片上,又认真地看了几眼群名。
他觉得自己不像进入了一中omega的大群,而是进了盘丝洞。
这时,许佳念在群里说道:[兄弟姐妹们,有新人来啦。]
{欢迎欢迎!]
[新人爆照!!]
[快来说说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段唯拿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于是敲击了一会儿键盘,乖巧地道:[我是段唯。]
群里霎时间陷入寂静。
紧接着,前面刷的傅度秋的偷拍照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被一一撤回。
[照片不是我发的,是他@xxx]
[你放屁,明明就是你发的!别赖我!]
[对不起,段哥!校霸!不不不,我叫您爸爸,我不是故意传播校草照片的!]
[我不闻校草的信息素!!我一点都不好奇!放过我吧爸爸!]
段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屏幕,原主段唯一直以来不喜欢比自己帅的男生活跃在学校里,他以为是这一层原因,才会让这群omega们如此惊慌。
于是他十分体恤地发送消息:[放心,我不介意的。]
消息框旁边的圆圈旋转了几周,终于发了过去。群里面寂静了很久,半晌后聊天框上才出现新消息:[那,那我们继续了?]
文字虽然冰冷,但其中小心翼翼的试探早已跃出屏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发个傅度秋的照片还要经过自己的同意,但为了纠正自己一直以来凶神恶煞的形象,段唯发送消息:[嗯。(微笑)]
发送完消息后段唯就没有再看手机,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把自己的手机从乔莹那里拿过来,否则这个老年机迟早有一天得报废。
上午的课和往常一样无聊,临近月考,班上进入了紧张的复习周。
老覃身为近些年一中的新进老师,自然把这一次小考看得是重中之重,还分别组织了学习小组,每日进行抽背检查,争取考出一个好成绩。
一系列的任务瞬间把班上的学习气氛提上来了,即使是三天钓鱼两天晒网的段唯也被揪着学了一天。
因为他的小组长是傅度秋。
这个刚来到八班还不到两周的学霸,俨然已经成了各科老师的掌上明珠,几乎是一块砖,哪科需要往哪儿搬。
不过枯燥的学习生活中,意外地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下个星期月考结束后,学校将组织为期一个星期的冬令营,在上晚自习之前,老覃在讲台上推了推眼镜,想要参加的尽快去生活委员那里报名。
话音一落,全班都沸腾了。
对于大多数高中生来说,就算是一节晚自习让他们看新闻联播都比上课有劲儿,更别说是一周的时间都用来玩儿。于是老覃刚出教室门,一群人就离开课桌争先恐后地跑到了生活委员那儿。
而段唯自然也兴奋,因为剧情终于走到了他熟悉的情节。
这次冬令营,算得上原主男女主感情线的转折点。
冬令营的地点选在顺清市的一个综合乐园,那里有山有水甚至还有滑雪场,如此得天独厚的环境,自然能够让作者发挥其最大的狗血水平。
所以毫不意外的,男女主在单独行动的时候被困在树林捕动物的洞里,一晚上女主对男主嘘寒问暖,感情升温。
想到这里,段唯忍不住终于舒心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书中的画面自动还原到了他的面前。
就在他独自沉浸的时候,身旁的人冷不丁地出声:你在想什么?
段唯被吓得浑身一抖,有些心虚地看向旁边的傅度秋,说:没事啊。
他咳了咳,看向桌上的书,转念一想,说:组长,你说我这次月考,能不能往前进100名啊?
今天段唯想了很久,从乔莹那里要回手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或许月考拿张好看的成绩单回家,乔莹能够网开一面把东西还给他。
虽然高考离他确实有些遥远,但他的底子没掉,上升名次应该不成问题。
你知道一个故事吗?傅度秋想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闻言段唯也好奇了,什么?
有一天,张三把自己的妻子告上了公堂,说他的家业:两栋宅子、四个花园、八个丫鬟、六个仆从全部都被他的妻子败光了。傅度秋淡淡道。
闻言段唯瞪大了眼睛,好家伙,那肯定要休了他妻子。
可是最后却被青天大老爷给驳回了,傅度秋看向他,似笑非笑地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段唯不假思索:为什么?
因为他前几天发现自己家的母鸡生了蛋,于是他就想像鸡生蛋,蛋生鸡,最后买了好几座府邸,却被他的妻子砸碎了鸡蛋。
段唯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
所以之前在公堂上说的家业,都是他的幻想,傅度秋神色漫不经心地看着段唯,接着说:这个故事呢,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痴心妄想。
段唯:
坐在前面的几个omega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度秋说的话犹如绒毛一般不停的挠着段唯的耳根,让他忍不住涨红了脸。他一时半会憋不出一个字,又不想继续被傅度秋这样的目光一直盯着,于是他起身就揪起彭炎的衣服领子,说:小炎子,陪我去小卖部。
干嘛呀?都要上课了。彭炎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离开座位。
两个人一齐走出教室,一路上段唯一言不发,灰头土脸的买了一根烤肠蹲在小卖部门口狼吞虎咽。
而彭炎站在对面,看着段唯一动不动地啃烤肠,问道:咋的了段哥,在这儿生闷气有什么用,听我的,找兄弟干他!
段唯微微蹙眉,摇了摇头,把烤肠光秃秃的竹签拿在手上,这样不行。
怎么不行,彭炎不以为然,找个没人的巷子口狠揍他一顿,杀他个片甲不留
他话还没说完,段唯突然嚯地站起身,把手里的竹签硬生生拧断:走,回教室,我要学习!
第21章
次日
嗯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此时无声胜有声。
段唯把书拿着背对自己,仰头看着天花板,终于挤出几句诗词,这是今天老覃留下来的任务,没完成不能回家。
而傅度秋坐在对面,也没理会段唯举在面前的书,只是一双眼睛淡淡地盯着段唯。可即使是这样,当段唯出现错误的时候,他依然能够准确无误地打断。
段唯并不想被他这样的目光一直打量,于是仰起头,一边回想一边背诵,像极了对着傅度秋翻白眼。
银瓶。
静默了半晌,傅度秋见他迟迟憋不出下一句,于是提醒道。
银瓶银瓶乍破水浆迸段唯酝酿了半天,试探道:飞流直下三千尺?
傅度秋:
就在这个时候,段唯霎时间愣住了。他看见傅度秋身后走过一个人,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纸和笔,在上面写着:铁骑突出刀枪鸣。
正是彭炎。
经过这么一提醒,段唯终于憋出了下一句。可是对于学渣来说,学不会就是学不会,不会因为这么一句提醒,下文就会背得犹如德芙般丝滑。
磕磕绊绊背到后面,傅度秋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侧过身拿出卷子,说:读一个小时,再来找我背。
闻言段唯把书合上,在心里骂了傅度秋一会儿,转过身去继续强硬地往脑子里输入知识。
昨天晚上经过他的据理力争,终于让乔莹松了口,答应他这次月考前进一百名,就把pad和手机还给他。
可是仅仅这么一首简单的《琵琶行》,就让他从早上一直背到中午,记忆错乱的同时还要忍受傅度秋似有似无的笑意。
身为组长的傅度秋则是典型的铁面无私,段唯一开始以为他是在公报私仇,可是后来才发现,傅度秋对每一位组员几乎是一视同仁,一首诗卡壳三次,就会被立马驳回。
再加上他浑身一股学霸的压迫气场,让几个组员背诵的时候都哆哆嗦嗦地不敢看傅度秋的眼睛。
可恨,太可恨。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语文书放在一边,拿出还没有写完的数学题。其实对段唯来说,语文历史之类的他还能勉强死记硬背,现在最难的是数学。
桌上的练习本上立着几个他解了半天都没得出答案的算术题,段唯低下头,和上面各种各样既熟悉又陌生的符号大眼瞪小眼,最终把脸埋进书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