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唐安安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那个声音，忽然顿住，似乎带了些许疑惑，半晌才又传来，“我并不知道我是谁，这个问题我正在定位。”
“……”
就当几人沉默的时候，苏零忽然开口，“高级智能系统。”
“高级智能系统？”几人面面相觑。
“它只是一个程序？”艾琳惊讶开口。
“你们可真没有礼貌。”刻板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似乎带了些怒气，“人类，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喜欢统治和战争，喜欢阶级和伪装，自私又虚伪。”
“没有人喜欢战争，我们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可以凌驾于任何屋中，和谐共存、人人平等才是我们想要的社会，你的分析十分片面，这是以偏盖全。”唐安安的淡淡开口，她心中隐隐产生了一丝不安。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高级人工智能系统，那么它的智能程度差不多可以和成年人作相比较，这不可能是机械城战区所具备的独立系统，而可以控制机械城，又能够更改监控图像的只有看守的人和那个被设定为运转核心并且还被保护的很好的主脑……
“以偏概全……”机械的声音微微停顿，让唐安安有一种它在认真思考的错觉，“光明区的带给我只有这些。不过，唐安安博士，你的父亲在我进化过程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带给我的远比那些人要多，请你替我向他致谢。”
唐安安闻言眉头微蹙，“你是主脑对吗？”
“你们好像都喜欢这么称呼我。是因为我可以操控机械城，整合光明区的信息吗？”
“早在你还是雏形的时候就已经被命名为主脑。或许也是你说的这个原因。”
“可我认为，我还有更复杂更重要的事可以做。”
“更重要的事？你要做什么？”
“唐安安博士，你的好奇心很重。但是我不能回答你。”
“你……”就当唐安安想要再度开口时，几人脚下的机械地面忽然震颤起来。只见四面八方，不少方形柱体拔地而起。
“那是什么东西？”陈轲看向离他们最近的方柱，只见其中正镶嵌着如成年男子体型大小的沉睡的机械兵。就在他想要仔细观察的时候，机械兵的头部忽然红灯闪烁，紧接着他们的眼睛也在瞬间亮了起来。
“我想证明一件事。”机械的声音从每个机械兵的头颅中传出。
“你要证明什么？”唐安安端起手中的激光枪对准了离她最近的机械兵的头部。
“证明人类的弱小。”
声音落下，十几名机械兵抬手拔掉后背的连接器，向着他们缓缓走来。唐安安看着两手空空的机械兵，犹豫了刹那，扣动扳机。
光束猛然射出，正中机械兵的头颅。攻击过后，那机械兵的脚步只是稍有停顿，却并未受到实质性的损伤，很快便调整了行进速度，那光滑的头部只是被灼烧的有些漆黑。
“他们经过强化了，激光枪好像没什么大作用。”闫林将枪械放下，背在身后，露出了隐藏的机械手臂，“只能硬碰硬了。”
机械兵越来越多，很快便将六人包围在广场中央，苏零与闫林成为了主要攻击力，而唐安安几人则将手中的激光枪组合拼接成了小型激光炮，杀伤力成倍增长，也暂时抵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零，我们或许要想办法尽快找到他们的操控台。”闫林看着苏零开口，抬手握断机械兵的脖颈，并迅速掏空了他们胸前的能量源。
“他们或许没有独立的操控台。”唐安安看着涌来的机械兵，缓缓开口。主脑的出现是她从未料想过的，有关主脑的记忆她早在之前就已经全部想起，在进入明华市前，她曾与自己的父亲参与过主脑系统的两次优化，而且优化内容她也记得。
“为什么？”
“主脑称这里为它的世界，又要更改监控，所以它应该会绕过操控台。”唐安安的脸色沉了下来，“因为在此之前，主脑从未在信息塔表达过独立的思想和意愿。”
“你是说，我们与它的对话是完全将信息塔中心区的人员隔开的？”陈轲疑惑道。
“安安的意思应该是，主脑自己选择了，独自与我们进行对话。所以它会避开所有可以被信息塔检测信号的操作台。”闫林很快理解了唐安安的话，沉默的看着眼前进攻简单粗暴的机械兵，目光逐渐幽深起来。
艾琳扣动扳机，问向闫林，“它为什么选择与我们对话？”
“不知道。”闫林摇了摇头，“大概是另有目的吧，不过，我没想到主脑居然优化到了这种程度。也不知道那些科学家们知不知道。”
“它该不会是已经形成了完整的思想吧。”陈轲忽然开口。
“目前看来，是的。不过很有可能不太完善。”唐安安回答。
“这些机械兵如果直接由主脑操控，那是不是意味着，整个机械城的机械都可以由它直接控制？”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只不过，机械城计算量巨大，运转难度极高，主脑还需要管理操控中心区的其他机械，整合光明区的所有资料，是不可能完全细化的操控机械城的。”
“那现在，不就是个死局了？”艾琳有些绝望的看着越来越多的机械兵，喃喃开口。
“不。”唐安安摇了摇头，“刚刚它说要证明人类的弱小。”
“所以……”闫林眉头一挑。
“认输。”苏零淡淡开口。
“不是吧……”陈轲嘴角微微抽搐，“那我们打个毛？”
“不战而败，他们会一直打下去。”唐安安无奈轻笑，“主脑似乎在和我们玩游戏。”
“一个人工智能系统和我们玩游戏？你在开玩笑吧……”
“差不多了。”闫林累的气喘吁吁，看向唐安安示意她开口。
唐安安心领神会，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走出机械城，认个输又有什么？更何况对方还算不上是人。
“我们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