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最终沈意晚还是叫出了这个称呼。
程寒川正在挑西装,听到她这声唤长指一僵,他胸膛起伏幅度增加,深吸的一口气入鼻腔,半响后才缓缓吐出。
“怎么?”他随手拿了件西装走出房间,来到她身边。
“我穿成这样行吗?”沈意晚都没敢抬头看他,生怕他发现她红着脸的样子。
程寒川上下打量她,衣服淡色,配上牛仔裤,休闲大方的同时很得体,他颔首:“不错。”
沈意晚这才抬起头看他:“我想见王初筝可以不用穿太好。”
“嗯。”
“我们现在出发?”
现在?
程寒川垂眸看表,不过才四点半而已,出什么发?
再抬眸一看面前的小人,不知为何脸颊泛红,耳尖也微微泛红,只剩下耳根的部位是若隐若现的白皙,他薄唇微勾,心中了然,他单手摁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墙上一摁。
沈意晚瞬间起防备姿势,但还没等她双手抵住他,带着清冷气息的吻已经落下,他的气息拂面,空气中只剩下属于他带着清泉味道的马龙水味。
一时间,她有些头晕目眩,下意识伸手搂住男人的肩膀。
他长指往下落,最终扣在她腰间。
真当他打算将这个吻进项到底,手机铃却响起,沈意晚如梦初醒地推开他,一路小跑进卧室。
看着她的背影,程寒川勾唇,将手机拿起:“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程总,是我。”电话是江清榆打来的。
“怎么?”
“您之前让我跟顾彻先生联系,在一个小时前他入境,半个小时之前接上王初筝小姐,就在十分钟之后,他与王初筝小姐遭遇车祸,现在人正在医院的icu病房里,我经过初步判断,是周珏。”
周珏为什么要对付顾彻?
程寒川面色阴沉,声音夹杂着狠戾的杀意:“做掉。”
“您说的是……”
“把周珏,做掉。”程寒川说着顿了顿,“把顾彻的地址给我。”
嘟嘟嘟——
江清榆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望着远处,手机还贴在耳侧,但里面已经没有程寒川的声音,只有空荡荡的风声顺着他指尖穿过。
做掉。
周珏并不是第一次使绊子了,连沈意晚出车祸程寒川也只是保守出手,并没有直接发出过‘做掉’之类的命令,但却因为这个顾彻直接发布命令,这说明顾彻对于程寒川来说非常重要。
江清榆沉默几秒后,再次拿出手机。
“干什么呀。”白梦的声音混着嘈杂声在那侧响起,,“小爷现在的手气可正好呢。”
“程总让我把周珏做掉。”
白梦那边瞬间安静,只留下他的喘息声,过了大概三十秒,白梦再次开口:“程寒川让你把周珏给咔嚓咯?你确定是咔嚓不是仅仅抓起来?”
“我告诉他顾彻进了icu,可能是周珏做的,程总的原话说‘把周珏,做掉’所以应该是咔嚓了。”江清榆将程寒川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
白梦骂出一句非常脏的国骂:“这周珏的脑子是有病,惹谁不好惹顾彻。”
“这顾彻是什么来历?”江清榆问,“我背地里调查过,但什么消息也没有,这个世界上好似乎并不存在一个叫顾彻的人,或者说存在的顾彻都与这个顾彻无关。”
“呵,你就只需要知道,顾彻要是一死,鰙海等着被人埋了就行了,你也别把周珏咔嚓咯,你直接咔嚓对我们在娱乐圈的拳脚不利,你现在找人把周珏和那个什么胡森磊抓起来,然后带到我这里来。”
“你那?”
“对,我之前给过你地址,就送到那去,我来审一审,如果这件事是私人恩怨,那就让段轩和程寒川出面压着周珏给顾彻道歉,如果是有人指示那也该去找幕后的,但如果顾彻死了……咋们也就没必要出手了,自然有人会把周珏解决掉。”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让我的人去抓周珏和胡森磊。”
“至于你自己,别在家里等着了,直接去医院里看着顾彻,被再让任何人有机会害他。”
“好。”
结束通讯。
白梦面色凝重。
顾彻回国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就连自己都没有得到消息,江清榆也不是个大嘴巴,不可能随处去说,唯一的可能……或许是一绝三少出了问题。
“白少,需不需要我们做什么?”身侧的人凑来。
“你们能干啥?我爹妈都看不住你们能干啥?”
那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把你们养在这里,不是为了让你们为我做事的,是怕你们出去会死知道吗?蠢货。”白梦伸手在对方头上狠狠一扣,“我还能换张脸重新生活,你们一个个的,那拳法了得脚力无敌的,出去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还没死?”
“白少,对不起……”
“对什么不起?就在这里好好训练,好好生活,等有朝一日要你们送死的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白梦说着顿了顿,“现在有机会了,多给家里人打打电话,蠢货……”
白梦嘟囔着离开了。
在他身后,几个彪形大汉却揉起了眼睛。
“说来也是我们对不起白少,如果当时我们都在京城的话……”其中一个人哽咽着开口,“白家就不会到现在只剩下白少一个人了。”
“是啊。”另一人附和。
“行了都别说了,该去训练的去训练,该打电话的就……打电话去吧!”最开始提出要帮忙白梦的人回头狠狠一吼,“白少说了,需要咋们的时候,这血也得流,命也得丢!”
“是!”
相应的声音震天响。
……
医院里人来人往。
刺鼻的消毒味将沈意晚思绪彻底拉回现实,半个小时前她非常懵的与程寒川出发,如今,已经站在手术前。
顾彻在icu里接受观察,王初筝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
沈意晚望着‘手术中’三个红彤彤的字,有特别不好的预感。
她本以为,王初筝跟她是一样的人,都是做过‘梦’的人,但是,如果是做过‘梦’的人,她怎么会不带着今天会出事?还是说,因为自己做过梦,而自己梦醒了,所以导致王初筝的梦不真实了?
沈意晚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应该是说,她觉得如果自己把这话说出来,没有一个人会觉得她是正常人。
吱呀——
就在沈意晚胡思乱想时,手术室门打开。
“请问哪位是王初筝的家属?”
“我。”沈意晚立刻向前一步,“我是她的朋友,可以吗?”
“她没有家属?”
沈意晚心里不祥的预感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