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易灿然一笑,大手一挥喝道:
“有何不可!今日起,诸位便是本王之亲信手足!军功制自是对汝等一并适用!
然则,有几点诸位却是要知晓。
本王之兵,可杀,不可辱!本王之兵,可战,不可降!
本王之兵,可死,不可跪!本王之兵,可离,不可叛!
本王之兵,可胜,不可败!”
“吼!吼!吼!”
“燕王!燕王!燕王!”
“燕军!燕军!燕军!”
……
全场的激情瞬间被彻底引爆,几乎每一个人皆是红着眼睛大声的嘶吼,这种激动、狂暴的场景令人侧目,令人惊愕,但它却是由心而生的。
有时候,希望与绝望便只是一步之遥、一线之隔,跨不过去是无尽地狱,跨的过去便是万里蓝天。
毫无疑问,此时这所谓的七十二万孱弱蝼蚁之军已然彻底脱胎,虽然尚不曾换骨,但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其后的时间,随着当初夺得天下第一城所奖励的复体膏不断被下发下去,一个又一个的残兵转变成了悍卒;
随着一剂剂从无极城带来的良丹妙药被分发下去,一个又一个的孱弱老爷兵恢复了精气神,杀机四溢。
而这还只是第一步,在其后,利用那近千万金币想方设法所采购的一大批精良装备和武器亦是被下发下去,这支庞大军团的风貌亦是瞬间得到变换。
茂水大营之中潜藏的元汉王朝的探子早已被冯易利用机关鹰眼系统寻到弑杀;
而有着高大院墙的围拢,营外的探子一时之间却又搞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那震天的欢呼声和爆吼声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诡异性……
足足半日的整顿,整个庞大的军团终于再不复此前的颓废气息,而且此刻更是分成了十几个整齐的阵列,每一个人皆是士气高涨、双眼坚定有神。
那三千三百人的七阶斩将军士卒,冯易给卫青和霍去病个派去了一百作为亲卫队,一百作为东方朔的亲卫队;
至于剩下的三千人,冯易却是全部提了出来,让江来儿统一指挥,并且配以从多方够得的三千战马,作为唯有的骑兵部队,留在冯易的身旁,紧密跟随行动。
这乃是当前这支军团最为核心的力量、最为强大的战力,正所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将其聚集起来方能于关键时刻发挥出重大作用。
而另外的两个中级武将则是各自分配给了卫青以及霍去病,同时卫青和霍去病也将各自训练三十六万大军,这些大军则是各由八个初级武将作为下一层级的指挥者。
一支几乎毫无战力可言的孱弱军队一日间便焕然一新,如此成就委实让人难以相信。
但这只是初步的整合,这支军团的战力其实还是十分低下,而且大多数人都十分虚弱,想要达到自身的巅峰状态最起码还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而就算是绝大部分士卒都调养到了完好状态,想要对阵光汉王朝常年聚集于东部边境的三百万强悍军团,那仍然是痴人说梦。
不过这些冯易并不担心,五日整训期满之后,他自然另有办法。
五日之后。
元汉王朝帝都,常安城。
“陛下!那风无极按时拔军出营了。”
正自闭眼钓鱼的刘彻闻言不由轻“哦”一声,睁开的眸子之中却是有着意外之色闪现。
风无极未曾带上燕国之军,这点让他很是恼火;
不过为了大局,他却不得不忍下去。
原本按照此番事迹推理,那风无极断然不应当如此痛快的按时出营才是,为何会如此?
“丞相,汝如何看法?”
旁侧陪同垂钓的窦婴急忙低首示意,思忖一番后开口道:
“于王孙看来,那风无极应是盘出三步之棋,故布疑阵。
不出燕国之兵,是为第一步棋。
通过此步棋来试探陛下之底线,但却同时透露出风无极内心深处的焦虑和不安;
他深知此次出战有去无回,有败无胜,故而耍了个小心眼,想要保存实力。
茂水大营欢呼震天之为,乃是第二步棋。
通过此步棋来使得所有势力都惊疑不定,好使得其后面的行动能够有所发挥。
风无极此步棋确实下的不错,同时亦是说明风无极此人的确颇有谋略,燕国一战由此看来确实并非侥幸。
而今日按时出兵,却是第三步棋。
第一步棋不按套路走,第二步棋更是疑中生疑,这第三步确又照常出牌;
风无极此举,无外乎是想要使得所有人都难以摸清他的心思,进而有所图谋。
如此三步之棋,奇中有正,正中有奇,老实说,的确很是不凡,风无极故布疑阵的本事确然不小。
料想光汉王朝此刻应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如此态势之下,光汉王朝难免会有些惊疑不定、畏首畏尾。
可以说,风无极的目的已然达到。
虽然他的败局仍然注定,但起码却是有了一搏之力,而不至于一登场便被全线击溃。”
刘彻闻言不由得一怔,仔细回味一番,却是抬眼有些诧异的瞥了一眼窦婴。
老实说,刘彻对于丞相之人选一直以来都十分头疼,在他的感官之中,整个朝廷的文武大臣之中,能够有资格出任丞相的却是一个也无!
这窦婴还算是矮个里挑大的,能够勉强符合他的心意。
可他却是未曾想到,今日窦婴之见解,却是相当独到而精辟,整盘来看的话,其中确是透着大智大谋。
只是,那风无极当真会有如此不凡的韬略?窦婴的分析当真便是同事实一般吗?
刘彻有些把不准,因为他对窦婴本能的还是有些难以信服,同时,他对于风无极的了解亦是很少,却是难以真正摸清风无极的意图所在。
“照丞相之意,后面却是有好戏可看喽?”
窦婴闻言嘿然一笑道:
“陛下,此戏若是不好看,那可不就是违背了吾等之初衷吗?
风无极之军团乃是一个饵,而且还是一个丰美却又有毒的饵;
这块饵料越是肥美,越是毒烈,那对于王朝之帮助便越大。
而今饵料已出,却也是时候准备随时收网了。”
刘彻沉默半晌,而后缓缓点头道:
“不错,如今看来,风无极还当真未曾让朕失望;
若是他太过平庸,那可就真的让朕难以释怀了。
来人!”
“在!”
“传告大将军周亚夫,命他一定要牢牢盯紧无极军团之具体动向,同时对于光汉王朝之大军动态亦是要紧密关注,不可错漏最佳之战机!”
“是!陛下!”
……
光汉王朝东部边境三座军团大营之一,平章大营。
“左将军!那引子出兵了!蟒山大营小帅扬武将军马成着人前来请命,欲以雷霆之势将其击溃!不知……”
一个小将快步奔入帅帐,朝着东部镇守军团的总帅左将军贾复禀道。
贾复轻哦一声,却是并未立刻答话,而是看向帐内的其他几人笑问道:
“诸位以为,这个引子欲要何为?”
那几人相视一眼,而后其中一人朝着贾复抱抱拳开口道:
“左将军!风无极此人虽只是异人身份,但却委实有些不凡,吾等万万不可小视。
元汉王朝燕国一战,这风无极以一外来陌生人之身份,轻易掌控了燕军之一部,并且于此后步步算计,将六十万匈奴大军算的死死;
明明只是十几万残兵败将,他却硬是凭着这点力量击溃了匈奴六十万精锐,其智其勇皆是极为不凡。
元汉王朝诸侯会宴之时,更是胆大包天,敢于直接威胁刘彻那皇小子;
从此点来看,这风无极乃是一个不守常理规矩约束之人,而且亦绝非甘于屈居人下的主儿。
元汉各路诸侯都出了兵,可这风无极就是不出燕国之兵,此更是证明了其胆子之大。
然则今日他按照约定时限规规矩矩的出营,这却与他之性格有些不相符,其中怕是有着什么诡计。
故而,末将以为,吾等必须小心应对,万不可阴沟里翻了船,让那元汉的真正主力得了便宜!”
此时,另一人却是不屑冷哼一声道:
“臧将军却是太过谨慎了,那风无极区区一介异人,而且年龄亦是不大,再如何,又岂能老奸巨猾?
再则,那些个元汉王朝诸侯所派出的皆是老弱病残,根据暗探之消息,其中几无一个正常兵卒。
如此状态,即便是有着七十余万人,又能如何?
其实这个引子更不用不着扬武将军出手,只要让末将率领十万精锐出击,定可一举功成!将那风无极枭首示众!”
另一人闻言不由皱眉道:
“王将军,此战可绝非那般简单,风无极之军只是一个诱饵,真正的威胁在后边。
可既然能够被刘彻拿出来当诱饵,那就绝不可能那般简单!
王将军之勇猛本将并不否认,可若是因为一时冲动而中了敌人奸计,弱了士气,那可于大局十分不利了!”
那姓王的将军顿时怫然不悦,正欲反驳时,贾复却是摆了摆手阻止道:
“好了好了,风无极此人确实不可小视,而且其军都尚未行出元汉王朝之地域,争这些有些为时过早了。
回报扬武将军,就说无本将军之令,不可轻动!
同时着平章大营及蟒山大营之斥候加大巡视搜寻力度,先将敌军之具体动向掌握清楚再说!”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