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啊,如今想来其他四城的黄巾已然奔向长社,不若我们趁机扩大战果,再拿下一两座城池?”
冯易有些烦躁地抛下兵书,而后却是眼睛一亮,看向郭嘉说道。
郭嘉无奈苦笑道:“主公啊,临战之时,切记不可贪!
我们毕竟兵力有限,而且降军尚自人心不稳,能够同时针对三个目标出手,已然是极限。
再则,颍阳、颍阴、许、鄢陵四城虽然主力尽出,但留守的士卒必不会少于五万。
即便我们能够不惜代价直接利用传送阵传送大军过去,到时候一番大战之后,能够用来守城的士卒也是少之又少。
待得黄巾主力返回,我们又该如何拒敌?
况且,虽然黄巾主力都集中在了那四城,可附近的城池仍然有不少的兵力。
若是他们出援,我们又当如何?
此外,我们也没必要做这出头鸟,替汉军吸引火力。
若是黄巾得知后方起火,那必然会收兵回援;
如此,反倒不如让黄巾和汉军死掐,等他们这一场大战消耗的差不多了,后边我们也就更容易行事了。”
冯易顿时心中一凛,躬身朝着郭嘉抱拳致歉道:“是我贪心了,若非奉孝提醒,恐怕擅自行事之下,后果难料。”
郭嘉急忙起身让开,而后点点头欣慰地说道:“主公能够听得谏言,并且及时反思,是我无极势之幸!
不过,看主公也无心看兵书,不若嘉陪主公喝喝小酒,打发一下时间?”
冯易不由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想说去城里最好的青楼喝花酒?”
岂知郭嘉竟是毫不感到尴尬,反而双眼冒光的叫道:“啊?原来主公也是同道中人?
嘿嘿,能和主公一道去喝花酒,那自然是极妙的。不若我们此时便动身?”
冯易更是无语,尼玛,你喜欢喝花酒也就算了,可还这般撺掇你的主公一起去,这算什么?
不过老实说,冯易心中其实也有一点念想的。
他对于古代的青楼可也是好奇的紧,只是这个时间点……
“奉孝,你是不是傻了?这才上午时分,哪家青楼会在这个点开门?”
郭嘉闻言一愣,继而略有些尴尬地说道:“嘿嘿,忘了忘了,那咱们晚上去……”
“……”
冯易心中简直泪流满面,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被郭嘉这家伙给带坏……
“探子都派出去了吗?”
讲到正事,郭嘉立马神情一肃,正容回道:“主公放心,已然派出,有何消息,他们会第一时间传回。”
冯易点点头道:“嗯,那便好。”
阳城。
“将军,阳翟何仪何将军带了亲随前来,说是有大渠帅密令传达。”
刘石不由一愣,按说阳城地处偏远,应该没有什么情况才对。难道大渠帅要自己攻击轘辕关?
可轘辕关在嵩山之上,道路崎岖坎坷,难进亦难出。
人数多了很容易便会被发现,人数少了根本不可能攻下,应该不会是这种命令吧?
一边想着,刘石却是迅速起身迎向前厅。
何仪不仅级别比自己高,而且就连实力也非自己所能匹敌,自然是不能怠慢了。
见何仪的身影跨进门槛,刘石正要笑着见礼,可当看到紧随其后涌入的十几个士卒时,却是面色一凝。
“何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将护卫士卒带进大厅那可是极其不礼貌的,而且多半的情形都是兴师问罪,又或者是作乱!
此时刘石的心紧紧提起,同时也不着痕迹的缓缓退后,靠向身后的主座。
“刘将军,机关这玩意儿何某见的也不算少了,你就不用拿出来献丑了。”
刘石的动作虽然显得很是自然,但还是被眼尖的何仪发现了不对。
刘石顿时一滞,咬着牙瞪向何仪道:“何将军!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哼!大渠帅已然败亡,识相的速速投降!
此刻,外面已然赶到六万大军,若是被他们杀入进来,后果你是知道的。”
何仪冷笑一声喝道。
刘石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喝道:“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大渠帅若未败亡,我又岂敢做这种事?
好了,我给你十息的时间考虑,想想你的妻儿。”
听到“妻儿”二字,刘石不由浑身一颤,
长叹一声,有些无力的喃喃道:“我,降……”
随着城门大开,张飞满脸不爽地带人入城开始稳定局势。
浑身都痒痒的难受,可这些孬蛋竟然随随便便就投降了,实在是太让人郁闷了……
而另一边的张闿却是遇到了麻烦。
守卫轮氏的将领竟然对张角和黄巾道狂热崇拜不已,当得知张闿的来意时,顿时大打出手,虽然被张闿连同紫霄卫迅速击杀,但却也惊动了城守府的护卫。
所幸护卫只有三百多人,而且军营离得也有些远,张闿率领一百紫霄卫疯狂突击之下却是打开了轮氏的东城门。
随着康平带领大军杀入,失去指挥的黄巾士卒在被屠戮了两千多人后选择了投降。
兴许是念及到城中还有自己的亲人,那些黄巾士卒却是并未发动入圣之法,要不然事情将会麻烦的多。
阳翟。
“主公,有消息传回来了。”
冯易不由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如何?”
“波才部被击溃,波才受伤,此时正带着五六万残军向阳翟逃来;
不过朱儁部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初步估计,起码折损十五万人。”
郭嘉含笑说道。
冯易笑道:“不错,这般结局倒是挺符合我们的口味。”
郭嘉亦是笑着点点头,而后又说道:“长社告急,不过却一直未被攻下。
几番被黄巾杀上城头,最终却又是被他们夺了回去。
若是嘉所料不差,城中定是有着智谋不凡之士辅助。”
冯易颔首赞同道:“嗯,想来应当是如此,若不然紧靠张超一人,那是万万守不住的。
毕竟黄巾人数众多,而且那几个将领可都不是吃素的。
不过如此倒也符合我们的计划,若是长社真被攻破,那我们的情形也将会变得艰险不已。”
郭嘉点头道:“主公说的不错。此番波才部溃败,朱儁虽是以疲惫之师回援,但想来也应该能够震住黄巾主力。
只是黄巾到时会分散撤回,还是继续围城,却是难以揣测。唯有等到此间事了再关注了。”
冯易肃然道:“嗯,不错。埋伏和陷阱可曾备好?”
“主公放心,安将军那边传来消息,已然布置妥善。”
“嗯,那便好。走,带上波才的家人,我们且去城头等候波才波大渠帅返回。”
“诺!”
阳翟东面的官道上。
波才擦了擦嘴角的血珠,抚着疼痛无力的左臂面色难看。
没想到对方人数最少的一支骑兵才是真正的杀招,而且带头之人竟是个身手不弱的高级武将。
通过交手,他可以判定那人应当是高级高阶的实力,比自己的中阶高了一小阶,若不然他也不会吃亏。
只是不知长社究竟有没有被攻下?
若是长社未破,那自己此番的牺牲和努力可都就白费了。
看着前方遥遥在望的城楼,波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朱儁急着回援,没有派兵追击,若不然能够逃回来的恐怕只有一两万人。
随着城门缓缓洞开,疲惫不已的黄巾士卒尽皆松了一口气,而后耷拉着脑袋依次入城。
波才随着胯下战马的行动,身体亦是前后左右不断摇晃。
抬眼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寂静而空旷的街道,继而再次垂下脑袋。
几息后,波才却是猛然浑身打了个寒颤,而后豁然抬起头,再度朝着周围看去。
静!太静!不对劲!
心中急跳的同时,波才转头看向身后的城楼。
城墙、城楼上圣军的旗帜静静飘扬,戍墙士卒整齐地排成长长的一列,注视着城外。
看不出异样。
可是,波才还是感动不对劲,而且随着越往前行,便越感觉到不安。
“停!”
波才猛然抬起右手大喝一声。
周围的士卒顿时一愣,不过传令兵还是迅速的吹响了停止行军的号角。
正在此时,城楼下的铁栅栏忽然轰然落下,随后城门亦是被缓缓关闭。
还未进城的一千多黄巾士卒不由满脸茫然。
咚!咚!咚!咚咚咚!
呜~~~
进攻的鼓声与号角忽然齐齐响起,继而主道前方、各个小道、屋顶尽皆冒出无数士卒。
同时,城墙上亦是忽然爬起无数张弓搭箭的士卒。
阳翟的城墙不仅高,而且很宽,士卒趴在地上,地面上根本就看不到。
城墙、屋顶无数利弓张瞄,小道、大道上更是出现许多刀车威逼而来。
波才的心瞬间沉到最底,看来对方早已拿下阳翟,并且布置好了种种陷阱,就等着自己钻进来。
可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对方究竟是如何在无声无息之间拿下阳翟的?
就算攻城,那自己的手下起码有时间将消息传出吧?
另外,这拿下阳翟城的究竟是什么人?汉军的部队人数和动向,他掌握的一清二楚,按说他们不可能有余力前来攻打阳翟的啊。
难道还有其他未知势力?
又或者是有人背叛了圣军,转投了汉军?是何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