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辉暗撒,落在街头客栈的门头处。
暗金描摹的牌匾字迹在哪倔强的余晖中,呈着瑰丽的金红,应试着这客栈的不俗。
也是,谁能在这时说天下第一铸剑山庄一一殇氏名下的客栈的俗气。
最后一阵凌厉的刀光闪过,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少年如水班般的刀光覆盖,待刀光闪去,只剩下三位副将举手投降的身影。
一对三,一刻钟之内取得胜利,而且几乎可以说是完爆,那一刻在没有人说话,少年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可是这种实力也未免过于恐怖了吧。
少年行礼,把刀纳入鞘中,那一刻边疆夹杂着风沙的狂风忽然停了,
男孩那莫大的威严和一怒可以毁灭一国的威严在少年将刀纳入鞘中的一刹那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亲和感。
他对着思人行礼,眼神里不带丝毫的不屑“多谢几位前辈手下留情。”
一下子变换的态度令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少年却没有任何的难堪和窘迫。
四人连忙对着少年行军礼,毕竟少年的职位是将军,而他们只是副将。
在军队里面除非有特殊的规定,否则下级在正式场合见到上级都是需要行军礼的。
少年摆了摆手,将正在行礼的四个人一一扶起:“诸位不用那么客气,诸位是前辈我是晚辈,不过运气好点有幸担当将军一职,这军礼以后可免。”
少年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没有炫耀的痕迹也没有给人带来不满,给人的感觉只是亲和,和刚刚的感觉完全不同,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如果不是他刚刚一穿三的话……
接下来他又转向西凉军的队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叫夏浩然,承蒙大家推举暂当任西路军总帅一职,还有劳大家多多关照。”少年弯腰鞠躬,看起来相当的温顺。
这个时候西凉军的训练有素在此刻表现了出来了,全部成员在同时展现了对将军的军礼,数千人整齐划一,场面魏伟壮观。
男孩缓步走回随从面前,随从将猩红色的大靡披在少年身上,猩红的披风在少年的身后随风飘扬,少年这才真正有了元帅的模样,刚开始给人的感觉像是街头的痞子,后来给人的感觉像是温文尔雅的世家子弟。
现在英气逼人,给人一种相当成熟的感觉,威严和稳重的气势在他身上陡然爆发出来很显然他也上过战场,他身上有那种肃杀的气息,是那种没有上过战场的人绝对不会有得。
少年此时的英气配合着整个西凉军行军礼铠甲摩擦发出的声音,那一刻好像金戈铁马,硝烟弥漫,这个意思战斗力著称的军队,被注入了新的血液,不!新的灵魂。
……
此后的三年少年的在这边疆书写了一段传奇,原本军事会议上那些反对的声音消失了,原本那些懒散的身影消失了,原本那些不服气的人消失了。
整个西凉军围绕着少年拧成一股劲,一个军队便这样所向无敌。
老杨回忆着少年在这三年里面的种种,原本他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但是今天他是真的信服了。
思绪被拉回现实,有什么从眼前一闪而过,作为一个老兵该有的警觉性,老杨立刻警觉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少年。
他刚刚不是离开去巡逻了吗?
少年没有注意到他,或者说根本没有注意他,他的速度快如疾风,奔跑的方向是……
战鼓!
那是战争开启的信号,那个战鼓已经许久没有人敲响了,但是此时他发出炸雷般的响声,老杨定睛一看,少年的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显然是受了伤。
“敌袭。”少年大喊,清晰的叫喊声在整个世界回荡。
老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身为一个老兵,他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拿起旁边巡逻时候传递信息的笛子,笛子在一瞬间爆发出呼啸的响声,那是只有边疆才有的声音。
威武的战鼓配合上呼啸的骨笛,很快叫醒了整个军营,所有的将士们都整装待发,这时候显示出西凉军的纪律严明来,很快除了那些巡逻的嗯所有的人都集结再来点兵场,那威武闪着寒光的铠甲证明这平静了几十年的边疆不在平静,战争已经开启了。
……
少年提着酒壶走上长城,这是个坚不可摧的长城,不仅仅因为长城本身的坚固,还有坚守着这个长城的人们——西凉军。
千千万万的脊梁,撑起家国傲骨。
少年轻轻抚摸着长城砖瓦,每一块砖,每一个瓦他都无比熟悉,他曾经无数次像今天这样走上长城。
长城对于他来说是宿命。
以他的身世和才能完全可以留在京城,有很高的爵位享受荣华富贵,他却一反常态想来到边疆,一待就是三年。
长城才是他的归宿,毕竟他是长城之子。
往事在他心中缓缓复苏,伴随着晚风和长城独特的气味。
少年边走边巡视这巡逻的人,他们的目光炯炯,眼神锐利,军礼行的整齐划一十分标准,少年忍不住笑了。
少年缓缓浸入了回忆之中……
忽然他拔刀而起,反身挥刀。
他犯错误了,他连忙朝着刚刚路过的那个烽火台,哪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他发现有什么不对了,但是发现的好像已经有些晚了,因为他刚刚陷入了回忆之中,纵使敏锐如他反应也慢了须臾。
身后巡逻的人行走时候铠甲摩擦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原本少年并没有察觉,但是令一种声音惊醒了他,金属和石头敲击的声音,那是南蛮人用钩爪,攀上城墙常用的招式。
少年一下子发现不对了转身跑去,但是已经晚了,烽火台里躺着几具尸体。
少年屏息凝神,敌人就在身后,但是他没有回头。
他不能回头,身后的敌人看不见的,在少年身体的遮挡之下,少年悄悄从口袋里抽出了火折子,那是少年试图点亮烽火,可是敌人就在他身后,他可能会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