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散漫一度有些怀疑这人出现的时机为何这么的巧妙,正好在他想要和若唏嘘详细说话的时候出现。
“世上没多少巧合”这句话是常散漫心里头总是念叨的一句话,只是这时候不得不让他感觉到奇怪了。
奸佞生应当是身死无疑了,但是这所中的毒到底是怎么来的却是一只让常散漫想不明白。
无端的被生生磨灭了七成内力,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有些接受不能。
“是的。”
常散漫这算是回答了那神秘人的问题,脸上一副那又如何的表情,也非真虽然感觉得到常散漫眼下不太正常,但是并没有冒出来拆台。
反而是若唏嘘在一旁动作浮夸,似乎急于表现自己的无所畏惧一般。
那个神秘人这时候将脸漏了出来,却是让常散漫有些惊讶。
因为这张脸和地上的奸佞生别无二致,这种情况容不得常散漫不去多想一二。
还没等那神秘人说话,常散漫施施然的张口接上了上一句话的尾音。
“地上的那个难道是你的兄弟?”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连出现在眼前,而且从气息来看就不是同一个人的情况,即便奸佞生之前使用过分神的法子制作了人偶,那也和这人的气息完全不同,所以常散漫没有怀疑这人是奸佞生的手段。
“哼。”
神秘人一声说不清情绪的轻哼,似乎是在嘲讽常散漫,但是这哼的一声着实有点意义不明。
也不知道这是为了常散漫的踹度还是因为常散漫那张有些过于平静的脸。
“余,路费生。”
这人自爆了一下名号之外就再没有做任何的动作,只是张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常散漫。
“没听说过,你来这到底是什么目的?”
若唏嘘这时候却是冒了出来大声的质问着这个自称路费生的家伙,不得不说若唏嘘对于眼下这个城守的身份似乎有些入戏太深。
而这路费生却是丝毫搭理若唏嘘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呆呆的站着,既不表现出敌意,也没有说明来意的意思,只有一身诡异的气势在持续的释放着。
善恶?敌我?
这些东西根本无法从眼前的局势中看出来。
路费生一出现就追问着是谁杀死了奸佞生这个“废物”,之后一点的动作都没有,这举动让被削弱很多的常散漫也不愿意轻易的做出决定。
若唏嘘的举动却是让常散漫少了很多麻烦,此时的常散漫正在努力的回复着身上的真气。
而那毒却是在这个时候悄然出现了,只要常散漫的真气超过三成的数量,立马发作起来,这个时候常散漫的真气再度的开始削减了起来,这一次的削减终于让常散漫变了面容。
“所以这个毒是你带来的?”
常散漫的脸色绝对算不上好看,只不过是一场对他来讲玩闹性质的探索,却偏偏弄成了骑虎难下的状态,这般变故终于让常散漫失去了一开始的高手风范,变得急躁了起来。
傲慢?
那是常散漫将一切都掌控着的时候才会露出的情绪,这个时候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常散漫,你觉得怎么样?”
这路费生张口就叫出了常散漫的名字,的确是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想到常散漫中毒中的毫无征兆,这似乎也说得过去。
这个时候为了常散漫名号而震惊的人也只有若唏嘘一个人罢了。
“原来常大人是常散漫。”
若唏嘘的自言自语在这有些寂静的环境下显得很是清楚,然而随着常散漫使出全力的一击打杀了奸佞生的声势,这地方发生的事情已经难以掩盖了。
说不准什么时候城守府其他的高手就会快速的赶来此地。
常散漫被问了这么一句话,自然不会露出什么高兴的神情,他早就不会因为自己的名号被认出而洋洋得意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来者已然暴露出了恶意的情况下,被叫出名号只会让他更加的谨慎起来。
也非真自从到此之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充当着一个背景板一样的存在,这个时候他摆了半天的架势终于起到了作用。
在敌我实力不明的时候出手试探,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所以也非真手上的铁尺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落在了着路费生的头颅之上。
出人意料的事情确实着路费生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任由也非真的攻击落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这次碰撞发出了咚的一声,就像是敲响了一口大钟一般的沉闷。
也非真一招之间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得手,这一击除了让他感觉手臂发麻之外i,就没有在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一个翻身也非真回到了原位,只是手上的铁尺还随着手臂的颤动而摇摆着。
“大人,此人比我强!”
也非真倒不是说废话,虽然之前的交锋高下立判,但是具体的感觉还需要也非真自己来说。
强多少?是几分还是几成?
又或者是完全探不出深浅?
这几种情况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句“比我强”的形容能够说明白的。
所以也非真就要开始详细的说明自己的感受,反正这路费生似乎没有主动出手的打算。
可就在也非真的嘴刚刚张开的时候,那路费生立马接过了他的话。
“我比他强大概一倍有余。”
随着这句话的出口,常散漫的表情有些复杂。
自曝实力有时候是为了威慑对手,有时候是为了误导对手,那么路费生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来到底是什么打算?
常散漫将视线投向了身边的也非真,想要得到也非真的答案。
也非真见此却是慢慢的点了一下头:“我难以探查的出来,其所言不虚。”
同为地境的水平,这强弱有时候的确难以分辨,但是连迹象都没有的对决,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的确是要在一倍以上。
常散漫得到了也非真的回答之后,也是点了一下头算是知道了。但是这个差距并不会让常散漫感到畏惧。
说起来常散漫的实力在巅峰之时,至少是也非真的三倍往上。
此时连番削弱也不是失去了一战之力,只是持续作战会有些后力不济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常散漫的真气又一次的被削弱了七成,此时常散漫能够全力出手的次数已经不多,大概只有五招左右了。
像是那种爆发全部真气的杀招,这时候也失去了意义,削弱至此,即便是爆发了全部真气使用,也不会比常散漫全力的五招来的强上多少。
或许起到的效果还比不上那具有威慑能力的五招。
常散漫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所中毒素的一些特性,所以这个时候没有继续恢复自己的真气,就连借用天地的自动回复都被他刻意的停止了下来。
为的就是在眼下这个复杂的情况中,保留自己能出五招的能力。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常散漫这个时候不说话不行了,也非真明确的表现出了不敌对手,与之相互伯仲的若唏嘘自然也是一样。
眼下既然手下没法派上用处,那就只能让常散漫亲自交涉了。
“你的毒只要削弱过三次真气,自然就解除了。”
这路费生答非所问,却是让常散漫陷入两难。
此时已经削弱了两次,再有一次就可以摆脱毒素的的影响,只是眼下这路费生虽然未曾动手,却说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打算。
若是常散漫再度被削弱下去,那时候只能出一招的常散漫和也非真若唏嘘,不见得就能抵挡的住这路费生的攻势。
路费生还未动手也许是忌惮常散漫的攻击,或者说他没有信心能够在常散漫的手下坚持太多时间。
那么常散漫是承受第三次的削弱还是保持现状?
这根本不用取舍,因为之前的声势必然惊动了周围的人,那么距离城守府的高手得知消息赶来此地必然不会太久,所以只要拖延一段时间,这局势就会发生变化。
这一点路费生没理由想不到,可是直到现在这路费生的打算还是没有半点痕迹,难保他有什么其他的后手,或者这目标本就不是在此的三人。
奸佞生一开始的任务是杀死也非真这位城守,那么忽然出现的路费生和奸佞生已然暴露出了联系,那么这路费生的目标也许是城守府?
“你是想袭击城守府?”
常散漫的反应还是很快的,所以他打算直接问一下。
本来常散漫也没希望能得到回答,但是事情总是朝着奇怪的方向飞速的发展着。
“不是,我是想帮你们。”
路费生说完这一句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散发着自己的气势,这情况彻底的让常散漫三人一头雾水。
常散漫不愿意先行出手,直到现在他们对着路费生的了解没有丝毫进展。
眼下三人都在此处,也没法脱身。
着路费生似乎在表达着“只要有人离开,那我立刻动手。”的意思,这时候倒在地上的奸佞生的尸体开始变得僵硬了起来,这时候还是若唏嘘打破了僵局。
“那你脚边的‘废物’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算是满足一下若唏嘘的好奇心,而这个问题也牵动了常散漫。
之前玩闹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却是连自己的玩伴身份都不知晓,的确有些说不过去,既然呆在这里不能离去,那么搞清楚这玩伴的身份倒是一件有趣些的事情。
常散漫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好奇,这个问题那路费生倒是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奸佞生。”
三个字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奸佞生的名字,这个名字倒是让现场的氛围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不可能!奸佞生之前就被我杀了!”
“怎么会!”
两个声音分别来自若唏嘘和也非真,奸佞生的身份在这里的确是个爆炸性的消息。
在若唏嘘的记忆里,他早就在街道上与刀锋寒一同打杀了这奸佞生。
而在也非真的想法当中,这奸佞生无疑是一个大仇家,此时他的夫人还在城守府中治疗着伤势,这种仇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在也非真这个十分重视发妻的家伙这里,这仇怨可就大了。
但是这路费生似乎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常散漫倒是无所谓,这个尸体对他来讲没什么特殊的意义,最多算是一个玩坏了的玩具罢了。
之前想要看的大戏比起眼下离奇的事态发展,似乎也是不值一提了。
“你说要帮我们,那为何要给我下毒?”
常散漫说这句话的时候拳头轻轻的收拢了一下,似乎是不满的样子。
毕竟无端的被人下毒,而这人却说是为了帮他,这种事情一时间根本难以理顺畅了。
“因为你全盛的时候我拦不住。”
在一些能够回答的问题上,这路费生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只是这种坦诚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嘲讽。
“你为何要将我们拦在这里?那个奸佞生又为何要杀死城守也非真?”
常散漫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看了若唏嘘一眼,因为奸佞生所要杀死了人正是眼下装作城守的若唏嘘。
路费生眼中神光一闪,身上的气势猛然一放,然后立马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一动不动。
看来这个问题很是重要,但是一个地境的高手,哪里会这么沉不住气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而发生剧烈的情绪波动?
这时候常散漫的拳头确确实实的捏紧了。
四门同修的常散漫,不光会用那些个飞剑一类的法门,儒释道妖四家具有代表性的武功他都有涉猎,其中刀剑棍是他最为拿手的功夫。
尤其是一手道家吐气凝剑的法门加上佛门那加持的法子,让他可以无需带着兵器。
只是真要是动手,这两者加起来的消耗却是眼下的常散漫难以负担的。
所以这个时候要是动手,常散漫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这一对天生的拳头。
随着常散漫拳头捏实诚了,也非真和若唏嘘也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对于这个僵持的局面他们已经受够了。
尤其是连续遭遇了变化的若唏嘘,心中早就不平静了,此时局势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但是那个路费生还是一副毫无动作的样子。
就好像一座铜像立在这里,没有丝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