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朕为皇权，你身为皇后，便要理解朕……”司马子禹酝酿了半天，总算是成功开口。
只是说出来的话，依旧凉薄到让人心寒。
若是原主听到这样的话，怕是气得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吧？
小狐狸并不怎么在意，轻抚衣袖，声音还是低低的，没什么情绪，只是带着些微的冷：“臣妾是宽恕了，因为臣妾怀上了第二个孩子，总得为这个孩子打算，不能一直沉湎于长子的夭折之中，可是皇上回馈给臣妾的又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阮软微垂下头，目光紧紧的盯着司马子禹。
司马子禹被阮软这样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
“可是幼子夭折之事，也跟敏贵妃有关，你为了稳住凌大人，不想先打草惊蛇，所以假装不知，这背后还有她插手了，皇上有意维护也便罢了，又在臣妾万念俱灰之时，宠幸了臣妾最为偏爱的妹妹，怎么，后宫的女人不够多，还是不够美，皇上就偏得宠幸了阮菲？”阮软问这句话的时候，眉眼含着嘲讽。
司马子禹如今晃晃然，都有些想不起来阮菲是谁。
猛的被阮软问了一下，整个人还有些犯蒙。
好半天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谁是阮菲，想去辩驳些什么。
可是却又说不出口。
当时他虽有醉意，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
宠幸，不过就是顺手为之，倒是没想那么多。
如今被阮软逼问，司马子禹似乎也不想去辩解什么。
而阮软在看到司马子禹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之时，缓缓起身，声音凉薄：“既然皇上让臣妾狠起来，让臣妾用好自己的聪明，那么臣妾便还你一个鸡飞狗跳的后宫如何，先是荣美人，再是阮美人，接着是敏贵妃，再之后呢？三皇子？他的母亲害死了我的皇儿，虽然不是幕后真正的黑手，可是到底也是刽子手之一，臣妾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一听三皇子的死，居然也在阮软的算计之中，司马子禹气得眼睛瞪得圆圆的。
而阮软只是轻抚衣袖，淡定应之：“臣妾原本也不想牵连一个无辜的孩子，可惜，敏贵妃下手太快，臣妾也阻止不及，毕竟当时臣妾并不在宫中呢。”
“你……”司马子禹不知道，自己当初的一席话，会把温柔善良的皇后变成都样，他受不了，想挣扎，手上却脱了力。
“皇上好好享受余下的日子，毕竟不长了，而臣妾，也会好好的活着，享受自己的余生，至于和谁一起，便不劳皇上费心了。”阮软留下最后一句话，便甩袖离去。
司马子禹在一片血光里，只看到一个虚幻的背影，渐行渐远。
气血翻涌，喉间一股腥甜，整个人便再也没了反应。
禹顺六年七月，帝薨，后殉情。
幼太子即位，尊丞相大人和兵部尚书大人为辅政大臣，太子生母为听政太后，是为同元元年。
阳光明媚的七月初，皇室还是一片苍白丧礼，而阮软和司马云路已经踏上了远走的马车。
“策马扬鞭，余生潇洒。”司马云路亲驾马车，甩甩鞭子，声音愉悦。
策马扬鞭，余生潇洒，司马云路用余生，兑现了他当初的承诺。
只愿他的小姑娘，余生只有喜乐，没有悲苦。
“阿软，下辈子，我想早点遇上你。”回到虚空境的时候，小狐狸耳边还回响着，男人临终前的那句执念之言。
抚摸着自己洁白的尾巴，看着手腕上缓缓又亮起一颗星，阮软声音透着一点浅笑：“去下一个世界吧。”
————
愿你余生皎皎如明月，再无悲苦。——本世界男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