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妈妈诶,你怎么不去抢?
老子一年俸禄才几块钱?你张嘴就是50万?!
售货员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
“不不不,实话跟您说吧,这把剑在我们家有年头了,重新锻造一下还是很不错的。您陈祭酒到访,我高低也得给个折扣。”
“这样吧,打一折,5块钱您拿走,咱也交个朋友,呵呵。”
陈飞铁青着脸,售货员的话无疑把自己当傻逼了。
一共就50块钱的东西,你给我打一折。
咋的,老子差那45块钱?!
我可是带着10万冥宝来的!
“还有什么是我能用的吗?”陈飞语气不善。
售货员回首环顾整个货架,面露难色:“陈祭酒,还真没有了……要不您和秦总打声招呼,让他再送你一把气工剑?”
滚你大爷的,之前那把就是骗来的,如今哪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结账,走人,陈飞一肚子火地离开了。
当他走出店门的那一刻,客人们哄堂大笑,陈飞真心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归根到底,一切都是自己太弱造成的,如果他能张口说自己有个千年修为,怎会落到这个地步呢?
赵宏看着陈飞的背影,轻声问道:“爹爹,陈祭酒人很好的,我们为什么不帮他?”
赵元朗并没有直接回答。
“挑好了就回家吧,你娘该着急了。”
……
离开酆都,陈飞一路飞到罗浮山学堂,守卫老大爷俸禄不低,同样24小时值班。
“陈祭酒来啦?”老头热情地打开大门。
陈飞点点头,摸出一根香烟递过去:“晚上没什么人大爷您可以睡一会儿。”
老头如获至宝接过去,别在耳朵上。
“那可不行,万一我玩忽职守,让不法分子混进学堂可咋整?”
拉倒吧,不论是之前的马面还是后来的杨广,你拦得住谁?
“好吧,多注意休息。”
陈飞正要走,老头指着陈飞手中的布包:“陈祭酒,这是什么呀?管制法器带进学堂要登记的。”
身为祭酒,陈飞居然不知道这个规定。将布包打开,露出兽面剑镗:“刚买的,大爷你记录一下吧。”
接过黑剑,老头不由的一阵天旋地转,剑镗上的兽面造型忽然化成一只狰狞的血盆大口,老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阴气居然被吞噬了!
然而陈飞并看不到这些,眼看老头一个踉跄就要跌倒,陈飞赶紧扶住他:“大爷您怎么了!”
老头站定身子,将黑剑还给陈飞:“陈祭酒,这,这你哪来的?”
“神兵公司买的啊,咋了?”
老头摇摇头:“没,没什么,老头子年岁大了,不中用了,陈祭酒您快去休息吧。”
陈飞没有多想,本就倒霉,万一老头再讹上自己岂不亏大了。
“你也是。”
……
售货员正在忙碌,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吓得他赶紧跑出去接听。
“秦总,有什么指示?”
“刚才陈飞来过了?”
“陈飞,陈飞是谁?”售货员茫然道。
秦桧有些不耐烦:“就是那个凡人,他都买什么了?”
售货员恍然大悟:“就买了一把废剑,5块钱,别的他也用不了。”
“哦,他要是再来,挑贵的给他,他有钱哩。”
电话被挂断,售货员不胜唏嘘,看来陈飞和秦总的关系也一般般啊。
秦桧继而又打给牛头。
“老板,陈飞那穷鬼就买了把废剑。哦,好,老板放心,下次只要他敢来,不坑他个三五十万别想出门。”
“是是是,我用词不当,我们是在搜查陈飞以权谋私的犯罪事实,下官定当孜孜不倦,砥砺前行!”
……
第二天,早。
陈飞睁开双眼,简单洗漱一番就离开单人宿舍,走向食堂。
凭着祭酒的身份吃饭是不用掏钱的,食堂面积很大,足足数千平方,打饭窗口排起长龙,学堂里有不少住宿学员都在这里用餐。
打小陈飞就没在食堂吃过饭,小学吃午饭一个学期要500块,陈翰林舍不得钱,嘴上说着学校的饭菜不好吃,每天都是他给陈飞、胡二狗送饭的,为此兄弟二人也遭了不少白眼。
“真是受够了,又吃番薯。”
“就是,这哪里是人吃的。”
“半点阴气都没有,根本没有营养!我都长不高了!”
听闻抱怨,陈飞窃笑起来。
你们是鬼,吃不惯是吧?
不要紧,我是人啊,我吃得惯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
这独白根本不能说出来,否则也太不像一个祭酒了。
总算轮到陈飞,他拿起手边的餐盘,窗口里的大妈用勺子给陈飞舀了一坨绿色的浓稠液体,外加一个拳头大的番薯。
“大娘,我不要喝这个,能多给我一个番薯吗?”陈飞带着商量的口吻。
大妈瞪了陈飞一眼:“吃就吃!不吃滚!嘴还叼了!”
陈飞没辙,总不能甩出祭酒的身份和一妇女骂街吧?
“好吧,对不起……”
端着餐盘,陈飞灰溜溜的来到座位上吃起来。
闻一闻绿色的粘稠液体,味道还不错,陈飞转头发现身边的学员面露苦涩,闭着眼睛吃着。
“同学,这是什么东西呀?”
男生无奈道:“大哥,你连冥草羮都没吃过?才来地府的吧?”
“嘿嘿,还真是没来多久。”
陈飞饥肠辘辘,拿起舀一勺送进嘴里。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带着清香的东西,入了口却奇臭无比,实在无法下咽。
陈飞“噗!”的将冥草羮喷出来。
太难吃了吧?!
继而拿起番薯,刚咬下去一口,如同嚼蜡不说,更是透着一股馊味。
“这他妈是人吃的吗?!”
边上的男生苦着脸:“这本来就是给冥灵猪吃的,大哥你快别说了,叫庖丁听到了连这个都没得吃。”
陈飞一脸的错愕,转头看向正在排队的学员,一个个面无三两肉,面黄肌瘦。
当即一拍桌子站起来:“还有王法吗!给学员吃这个,拿人当畜生了不成?!”
回忆起昨天上课时,班里的确有一部分学员瘦的不像话,起初陈飞还没在意,现在看来,问题居然出在这里。
男生连忙捂住陈飞的嘴:“大哥!你是我亲哥!别喊啦,把庖丁喊来都没饭吃了。”
陈飞一把推开他:“庖丁是什么东西?”
“就是大厨啊,食堂被他承包下来的,如果……”
话没说完,粗犷的声音传来:“哪个崽子不想吃饭?!”
陈飞顺着声音看去,来着膀大腰圆,胡子拉碴,身着布满油渍的白衫,人长得猪头猪脑,手上那8枚金戒指倒是晃眼。
“我,怎么了?”陈飞站起身。
张彪眼看陈飞弱不禁风,眉头皱起,缓缓走到陈飞跟前,拿起餐盘摔在地上:“不吃就滚!妈的,治不了你了!”
学员们哗然纷纷。
“这人谁啊?干和庖丁放肆?”
“就是啊,万一被他害的都没饭吃就完蛋了。”
“真是白痴,这次要被他害惨了!”
陈飞捏紧了拳头:“你把食堂承包下来,就给学员们吃这个?还有点良心没有?”
“这怎么了?有这个吃就很好啦,你们这帮孩子就是没吃过苦!知道吗?神魔大战时哀鸿遍野,百鬼夜行,连猪食都吃不到!”张彪趾高气扬。
陈飞强忍着脾气:“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地府国泰民安,歌舞升平,本应享受和平带来的大好成果,到头来你就给学员吃猪食?!”
“你可知学员是地府的根基,是希望,是未来,是现代化建设的接班人?!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