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你还会挑胭脂水粉?”小夏听了这话倒是停下了脚步。有了稍稍的小心动。
她完全不会挑这种东西,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
她完全不在行。
“是啊,我对胭脂水粉,首饰服饰都很在行。毕竟,以前我娘亲很爱打扮自己。也顺带着教了我一些。”
林博卿毫无忌讳地说道,以前总是怕人笑话他。但是他现在和夏沫央直抒胸臆,很是随意。
“真的哦?那真是太好了。阿史那一直说到了江南定要买些东西带回去。不然家中那么多姐姐妹妹她可如何长脸啊?”夏沫央也挺好收买的,一听说林大人很擅长,这便是让他同行了。
“记得吗?以前我还帮你戴过那只翡翠手镯呢!用丝帕垫着的方法就是我娘亲教的。一点都不卡,很是巧妙!”
林博卿随口突然说道。他的语气犹如河川大江,缓缓流淌这般沉稳。
其实,目光却定定地看着身边的夏沫央。
黄昏,这秦淮河畔的流光倒影都犹如影子戏一般,岸上是风花雪月,河水中是跌宕起伏的波涛。将这浮光掠影都流在了河面的倒影上。
路旁,长长木杆子吊着那通红的灯笼,是唤着马上就要开船的船夫。
画舫船只是在这秦淮河上徜徉,并不去远方。
赏心悦目,也让夏沫央仿佛一切都还在昨日。
“怪不得了!你这家伙便是如此藏得深刻啊!我还在想,你为了讨长姐的欢心,这是下了多少功夫琢磨出来的!”
夏沫央还是那个夏沫央,她这是恍然大悟地感慨道。
说完,大约要过去了好几秒的工夫,她的脚步一顿,脑回路才开始工作起来。
然而,便是反应过来也迟了。林博卿没有跟上来,他呆呆立在原地,好像还没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嘴巴不归脑袋管,管也管不好。林博卿是故意的!
不禁回头,在这川流不息的河畔长堤上,夏沫央愣愣看向了身后的那人。
夜风撩动了他们的衣衫袍角,青丝拂面。
林大人不可置信,可是他偏偏却又这般及时试探。答案,让他震惊,而又有些不太真切。他早就已经僵滞在了原地。
遥遥相望,林博卿笑着,却突然情不自禁流下了泪滴。
他哭了。他哭得那么伤心。
夏沫央一时间竟然还找不到托词来挽回这马失前蹄的疏漏,因为那时候的事情,只有林大人和淑歌知道。
她怎么那么笨?可是,这蓦然回首间的相逢不相识,却让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动容,纠葛,无法摆脱的流光飞逝间的前缘。
林博卿哭得不能自已,他慢慢走向了她,不知道万语千言该从哪里说起。
“还能再见,我于愿足矣。”林博卿的愧疚,他的自责,仿佛像是抵着他心口的钢刀,便在这须臾霎那间点点飞散得到了救赎。
他真的了无遗憾了!
大步上前,这车水马龙的街头,或许林博卿今日真是释放天性,又是如此动容不已。
他张开双臂,本是这般小心谨慎的人却急急把小夏一把拥入自己的怀里。
他的拥抱结结实实,全然是深至骨血的欣喜。
却让夏沫央并没有刻意躲闪。因为,这怀抱太过厚重和纯粹,她被感染着,无法拒绝。
“对不起啊!我太高兴了。”
想要再抱得紧些,可林博卿却猛地松了手。早知道他的强横和挽回会让她香消玉殒,那个时候,他林博卿就该早点松手。
克制,哪怕高兴地泪流满面却立马松开了怀抱。
林大人的反应让夏沫央想到了一句话:她是他心底最深的痛,于是,连触碰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