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作?阿恭你又画画了?原来淑歌也懂啊,这可真是不错的兴致。”
宇文珩拥着淑歌在身前,他现在不在乎皇帝拿着什么由头来搪塞他。只是没有想到,本来就对淑歌颇有好奇的阿恭,今日真的会对淑歌格外亲近。
记起国宴上,阿恭就曾亲自挥毫泼墨为淑歌的《蜉蝣之羽》锦上添花。
他早该知晓,阿恭的性子其实最是放任不羁,自由随性,满是情怀。他若是起了什么心思,只会随心而为,根本不会顾及任何伦常礼法的。
他本性狂妄,但愿,阿恭的这一腔诗人大家的浪漫情怀,可千万别用在了淑歌的身上!
就算是弟弟,他也不会将淑歌拱手相让!
宇文珩虽然面含笑意,可眼底不由自主升腾而起的宣示主权的敌意,却完全落在了皇帝的眼里。
哦?宇文恭不觉愣愣。阿珩对皇位都不屑一顾地,没想到在淑歌身上却起了这样的斗志啊!
难得,实属难得!
他要的,不就是阿珩这正儿八经的态度,将他宇文恭当做劲敌的正视吗?
不是禅让,不是居高临下的俯视。而是棋逢对手,一决输赢!
不知怎么地,兄弟之间这气氛诡谪。
高公公都怕皇帝陛下突然之间就忍不住了,还真的会和这中山王起了正面冲突!
“陛下,中山王殿下,御膳准备好了,不如,一起在这里用膳吧!”高公公插话提醒道。
这才让风卷云涌的兄弟间的氛围,突然之间被打破了。
“不必了,多谢陛下的一番美意。淑歌该回家了。”宇文珩牵着淑歌的手,说得这般界线分明。一拱手,宇文珩和皇帝拜别后,便兀自带着淑歌往岁羽殿外面走。
就算有所遮掩,可阿恭对淑歌的兴致使然让宇文珩很不放心。
他也很奇怪,淑歌如何惹了阿恭的心思?若是治罪,根本不必带到岁羽殿。
而方才的话,阿恭的眼神,更是在证明了他的推断!
“阿珩,阿珩,你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了。”小夏想和阿珩多说几句,她看到他冲进来,如是神兵天降,她好高兴。
可是,阿珩似乎耿耿于怀。刻意忍耐着,头都不回。这般脚步凌厉,执她手的动作,都带着不容稍许拒绝的霸道。一点都不温柔!
阿珩拖着她的手,一声不吭出了岁月殿,然后出了未央宫。
止车门前,是中山王府的马车!
夏沫央都没来得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跨步而上。突然身子一横,两脚悬空着便是被宇文珩抱了起来。
“哎呀!”娇滴滴的一声惊呼很快没入在了这马车车厢里。小夏被宇文珩干脆利落扔到了车上。
而他自己,早已经一步迈上了马车,大刀阔斧,挤入了这车厢里的狭小空间。
这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肆意霸道,让那赶车的车夫都有些被震住了。
满脸失措,失了反应。
“还不启程回府?!”宇文珩呵斥外面那看傻了的车夫道。一撩这马车的帘子,里面暗了一头,于是气氛更加吓人了!阿珩生气了?夏沫央缩在了车厢一角,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
这好久不见的气势汹汹的中山王的凛冽威严,让人如临大敌!
“驾!”外面的赶车车夫挥动鞭子吆喝开了,马儿撒开了步子往回赶去。
一颠簸,夏沫央摇晃着视野缩拢了身躯,可还是毫无意外地被圈禁在了阿珩的怀抱里。
四目相接,里面分明有妒火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