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所言极是!阿珩甘心领教。”
宇文珩面带谦卑,这唇角的弧度勾得那是一抹虔诚的微笑。
杨太傅从宇文氏族在关外的迁徙历史讲到了如今入关后的四面危机,再点题着由祖宗规矩循循善诱说到了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借题发挥,顺势一路往这大秦与南梁和亲的线索上引导。
其实,都是冲着他要娶淑歌的事情上来的。宇文珩绝不反驳,他一脸微笑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脾气。
可是就因为如此,这杨老师说得嗓子眼都冒烟了,抬头看着这学生不咸不淡,不抗拒不辩驳的状态,才有了有种一拳打在了沙子里的无力感觉。
“嗯。。。。。。”太傅大人抿了抿嘴,甚是无可奈何。
知晓中山王长大了,如此谦卑是尊师重道,其实骨子里,倔强地很。说一千道一万,中山王殿下被那淑歌鬼迷心窍了。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老师,别光顾着训诫学生,多吃点东西啊!还有老师今年应该七十了吧?何时摆了寿宴?学生定然第一个登门贺寿!”宇文珩对这老先生也很是有那法子。
态度恭谨,也着实听进去了老师的一番苦心。
可他心比磐石,何话,都动摇不了淑歌在他心中的位置。
淑歌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身边的师长兄弟,日后渐渐就会明白的。
她是如何的一个人,也定然会有大白于天下的一日。此刻的流言蜚语,诸多阻隔,对他和淑歌而言无非是落于头顶的灰尘蛛网罢了。
不过将他们二人弄得有些狼狈无伤大雅。
挥挥手共同进退,更是让他们情比金坚,当做了磨炼。
所以,老师的诸多顾虑此刻他不辩解,也不动了气非要和他老人家争个长短。
清者自清,日久见人心。
淑歌是要陪着他一生一世的女子,老师也定会有看清了真相,破开这谣言的一日。到时候,便知晓他这学生并非色令智昏了!
“你啊!就是调皮!就知道用吃食一个劲地堵我的嘴!”
杨太傅抬手指了指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大元帅,一时间长出了一口气便也没了脾气。
这是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他看着这哄人开心的调皮学生,摇了摇头,却又架不住中山王亲自拍了马屁,敬上了琼浆玉液。
太傅大人笑了笑,算是被宇文珩这小子的“阿谀奉承”给打倒了。
“十二月初三我才七十呢!别把我说老了!”
太傅大人拖着这爱徒的手,心中其实早就乐开了花。暗戳戳地把自己的生辰都给透露了!
阿珩带兵打仗行,礼乐诗书行,是他最为中意的弟子。这大秦的皇位,怎么说也该是中山王的囊中之物啊!
哎。。。。。。可惜,天不随人愿。
“学生明白!老师在学生心目中,可是一直风华正茂正当年!学生还小,老师也正当壮年!哪里会老?”宇文珩眼睛不眨,睁眼说瞎话。这往日里口才也没这么好。
难道,是讨了个媳妇把哄人的本事都练高了?
杨太傅挑了挑一侧的眉毛,这是感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被哄地高兴了,饮酒一杯,老人家拉着宇文珩的手这是红光满面,哈哈大笑很是畅怀。
正是高兴,中山王府中的婢女过来了。
她悄悄绕到了王爷身后,不动声色轻声禀道:“王爷,公主让您回去呢!”
她这声音虽小,可还是让耳不聋眼不花老当益壮的杨太傅瞥眼过来。
目光如炬,很是威严。让那婢女一下垂下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