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尔,下个星期家里就要宣布我订婚了!”
一家咖啡厅的包间里,一个容颜非凡却面色沉郁的男子看着他对面的女孩道。
女孩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恭喜你和嘉珍了!”
男子的面容更加地沉郁,他一把抓住女孩的手,十分地恼怒: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人是你,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女孩默默地抽出自己的手来。
“子阳,嘉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抢我好朋友的未婚夫的,这不道德!”
“你要我跟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就道德了吗?我明明不爱她,娶了她就对她就公平了吗?这对我公平吗?对你公平吗?”
温子阳的眼里冒着火。
卫晖尔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你不要这样想!嘉珍她人挺好的,又温柔又能干,她很爱你,你只要用心去跟她相处,去感受她,你就会爱上她的!”
“晖尔!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爱我吗?”温子阳的眼里充满了痛楚。
卫晖尔感到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
“对不起,子阳,你是嘉珍的未婚夫,我怎么可能去爱你?再见!”
说罢,她匆匆地站起身,逃也似地走出了咖啡馆。
温子阳看到那抹匆忙离去的身影,痛苦地攥紧了拳头。
你真的一点也不爱我吗?
逃出咖啡馆的卫晖尔,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对不起,子阳!我爱你!非常爱你!但嘉珍比我先遇到你,她那么爱你,你们又是长辈联姻的对象,我怎么能夺人所爱?怎么能抢自己好朋友的未婚夫?
我们注定今生无缘。
祝你幸福!
卫晖尔的脑子里一遍遍地重复着那天与温子阳见面時的情形,她无法安睡,无法平静,最后想到了一个最好的逃避方法:那就是远远地离开这里!
她向组织申请到偏远地方去工作,三天后前行,心情这才平静一些。
回到家,她有些疲惫,躺在沙发上正要闭目养神,房门被人敲响。
卫晖尔很无奈,起身去开门。
“嘉珍,你怎么来了?”
“晖尔,我就要跟子阳订婚了,我想明天举办一个脱单前的聚会,子阳也会来,你一定要来呀!”廖嘉珍拥着卫晖尔道。
“祝贺你呀嘉珍!你终于心想事成了!”卫晖尔由衷道。“但我明天有事,聚会我就不参加了!”
想到明天又要见到温子阳,卫晖尔心里就没法平静。她现在还是尽可能地不要去见他吧。
等她三天后远离了这里,一切就会归于平静了吧。
“晖尔,你怎么能不来呢?别人可以不来,你是一定要来的!”
“为什么呀,嘉珍?我明天真的有事!”卫晖尔不解地看着廖嘉珍。
廖嘉珍再次拥抱着她,一脸委屈道:“晖尔,好妹妹,你得再帮我一次!”
“帮你一次?我能帮你什么呀,嘉珍?”卫晖尔十分不解。
廖嘉珍静静地看着卫晖尔:“晖尔,我们是不是好朋友,是不是好姐妹?”
“这个还用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当然是啦!”卫晖尔笑道。
“那你就帮帮我吧,晖尔!”
廖嘉珍抱住卫晖尔不放,故作不安道:
“我怕子阳还是放不下你,我心里很不安,你明天就约梁桓一起吧,梁桓那么喜欢你,你就在聚会上宣布梁桓是你的男朋友,让子阳彻底对你死心吧,好不好晖尔?”
卫晖尔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这不是往温子阳的心口上插刀吗?
但她还是抚着廖嘉珍的背道:“嘉珍,你想多了,子阳是你的未婚夫,他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
“但如果你觉得那样做你就可以安心,那我明天就约梁桓一起吧!”
“太好了,晖尔,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廖嘉珍立即破涕为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第二天傍晚,当卫晖尔挽着梁桓的手出现在聚会的门口時,廖嘉珍拉着温子阳的手立即迎了上来:
“呀,晖尔,梁桓,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怎么会?说好来的,当然会来啦!”
卫晖尔笑道,并礼貌地朝温子阳点点头。
一些朋友看到卫晖尔来了,纷纷起身同她打招呼:
“晖尔,你怎么才来?”
“晖尔,快来这里!”
“晖尔,那是你男朋友吧!”
卫晖尔一一大方回应:
“各位,他叫梁桓,我男朋友!”
“我来晚了,自罚一杯!”
看到卫晖尔向众人大方地介绍梁桓是她男朋友,温子阳的目光瞬间冰冷。
她说她不爱他,是因为梁桓吗?
温子阳一把攥住梁桓的手,将他拖到一边,用冰寒的目光看着梁桓:“你爱晖尔吗?”
梁桓勇敢地迎着温子阳地目光:“爱!”
“她爱你吗?”温子阳目有不甘。
“我想她也是爱我的吧,不然怎么会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呢?”梁桓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犹豫,便一脸自信地笑道。
“你能给她幸福吗?”
“我会尽我的全力给她幸福!”梁桓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温子阳。
温子阳攥着梁桓的手越收越紧,梁桓已经吃痛,他反握过去,两个男子在暗中较量。
卫晖尔见梁桓被温子阳带到一边去,有些不放心,便走了过来:
“梁桓,我给你介绍一些我的朋友吧!”
说着,朝温子阳点点头,挽着梁桓的手就往一边而去。
看到温子阳失落的眼神,廖嘉珍咬了咬唇,忍了忍嫉妒的目光,轻盈地走了过来挽住了他的手臂:
“子阳,你看晖尔跟梁桓是不是很般配呀!晖尔说,他们也快订婚了!”
温子阳从廖嘉珍的臂弯里抽出自己的手来:“你去玩吧,我抽根烟!”
“好!”廖嘉珍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面带微笑地向人群中而去。
而温子阳的这根烟似乎有点长,他一根接一根,一抽就是一个晚上。
聚会结束時,廖嘉珍安排了几辆车送朋友。
廖嘉珍也给卫晖尔与梁桓安排了一辆车,她还特别叮嘱梁桓:“梁桓,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晖尔啊!”
“我会的,你就放心吧!”梁桓笑道。
卫晖尔同廖嘉珍挥手再见。
她没有看到温子阳的身影。
或许从今晚开始,他不想再见到她了吧。也许这样对他,对嘉珍,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怎么,很失落?”
梁桓看到卫晖尔眼里的失落,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
“怎么会?”
卫晖尔掩饰着眼里的失落,脸上浮上一道艰涩的笑容。她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对梁桓道:
“梁桓,谢谢你今晚出演我的男朋友!”
梁桓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才不是演呢,我是自然流露好啵!你知道我一直盼望做你的男朋友的!”
“梁桓,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为了嘉珍,我不得不这样做!”
梁桓轻轻地拍了拍晖尔地手,道:“你不必抱歉,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是愿意的!”
“还有,晖尔,我永远都是你坚定的后盾,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卫晖尔感动得泪盈眼眶,她还想对梁桓说些什么,这时,一道猛烈地撞击声让她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是晖尔的华丽分割线……
当卫晖尔感觉到自己有意思時,已是两年后。
原来当晚,她与梁桓坐的车遭到了一辆大卡车的猛烈撞击,梁桓用他的身体保护了她而当场死亡,她一直昏迷。在医院里一躺就是两年。
这两年,晖尔的家人轮流来看护她。廖嘉珍也时不时地来照顾她。
“阿姨,晖尔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嘉珍,你来了?”晖尔的母亲石湘蓉凄然一笑:“上午子阳安排了医生给晖尔做了第六次理疗了,她还是这样,毫无知觉!”
廖嘉珍立即安慰道:“阿姨,您别急,晖尔吉人天相,一定会醒来的!我下午没事,我来照顾晖尔吧,你回去休息吧!”
“嘉珍,总这样麻烦你,怎么好意思啊?”
“阿姨,您不要这样说!我是晖尔最好的朋友,照顾她是应该的!”
见廖嘉珍不是外人,又常来照顾晖尔,石湘蓉就将晖尔托付给了她,回去休息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廖嘉珍和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卫晖尔。
看着这个像死人一样没有知觉,却依旧美得惊人的活死人,廖嘉珍眼里的阴戾一下就迸发了出来,满眼都是恨意。
“你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还不落气?你留在这个世上还想做什么?”
她咬牙切齿道:
“因为你的存在,子阳一直没跟我订婚!他把你安排在这里治疗,还盼着你能醒来!卫晖尔,你还要害我到何时!”
廖嘉珍攥紧双手,想要掐住那张纤弱的脖子,将一息尚存的气息彻底地掐断。
是啊,廖嘉珍如何能不恨?
本来,卫晖尔的家人早要接她回家中去照料的,是温子阳一直坚持要把她留在医院,要给她最好的治疗,要每天看着她,而将她这个未婚妻不屑一顾。
“你去死啊!梁桓还在地下等着你呢,你还赖在这个世间做什么?”
“你早就该死了!我特别设计的那场车祸,就是为了让你去死的!梁桓都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死!”
……
卫晖尔在黑暗中挣扎了很久,总是没有尽头……等她终于看到了一线光亮,欣喜地向那线光亮奔去時,一道狠戾的声音让她嘎然止步。
这声音即熟悉,又特别陌生,带着一股刻骨的仇恨,低沉而又犀利,每一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难道她是到了地狱?这声音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她不觉放慢了脚步,屏息静听。
“你去死啊!梁桓还在地下等着你呢,你还赖在这个世间做什么?”
梁桓?
梁梁桓怎么了?他在地下等着谁?
卫晖尔心里一惊,猛然想起了什么:她与梁桓坐在车上,突然一辆大卡车向他们冲了过来,随着一阵剧烈地晃动,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难道梁桓死了?
正在她感到惊慌不已時,又一道阴狠的声音传来:
“你早就该死了!我特别设计的那场车祸,就是为了让你去死的!梁桓都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死!”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分明是嘉珍的声音啊!她这是怎么了?一向和善而轻柔细语的她,怎么会发出这种透彻寒骨的声音?
她特别设计的车祸?
卫晖尔挣扎着,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