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贱人,你以为这里还是皇宫大内,有那阉人维护着你,任由你为虎作伥么,有你吃,有你睡还想如何?”韩夫人阴冷地看着西凉茉一笑。
随后韩夫人对着身边的婢女一招手:“去把那一壶好水让她喝下去!”
那些婢女们原本就与风露阁里头被诛杀的女间们多少都有些关系,自然早将西凉茉恨得牙痒痒的了,只是奈何之前云爷每日还过来和西凉茉说话,她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但是这几日云爷都不曾过来,也没有再让人过来看着她,这不就说明了到了可以给这个贱丫头好看的时候了。
立刻就有好几个婢女虎视眈眈,一脸怨毒地围上来,还有人手上拿了那装了尿的水壶,就想要对西凉茉动手。
西凉茉看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婢女和自家姨母,不禁无奈地摇头,这种弱智的手段,怎么看都觉得那位姨母大概是因为不再是贵妃了,所以整治人的手段越发的退步了。
西凉茉素来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于帮助自己‘亲人’这种事情,她还是很有一些‘热心肠’的。
既然没有内力,那就索性直接不用内力,用拳头揍趴了几个娇滴滴的丫头之后,西凉茉就在韩夫人惊恐的目光之中,上去就揪住她的发髻往门外拖。
“你放手……啊……救命啊……杀人了!”
韩夫人只觉得头皮就要被西凉茉这个可怕的丫头扯掉了,她极度痛苦的尖叫声瞬间划破了整座山庄的宁静。
由于所有人都知道西凉茉被制住了内力,所以看着她的人在看到她粗鲁地拖着韩贵妃的发髻往外走的时候,瞬间呆楞住,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于是西凉茉就顺利地将韩夫人给拖到了一处大半人高的馊水桶子附近,直接将韩夫人给按进了那馊水桶。
大约是因为有折腾贞元公主的先例在前,这一次她做得相当顺手,按住韩夫人的头,让她好好地享用了一回那馊水桶的味道。
等到云爷一干人等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看见韩贵妃了,只看见西凉茉盘腿坐在馊水桶的木桶盖上,一副——本姑娘在打坐的的模样。
只是她身下的那木桶里不断地发出女人的闷哼和歇斯底里的挣扎声。
也不知那些护卫是不是被西凉茉的彪悍彻底吓到,还是因为对那位韩夫人的跋扈与无耻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护卫们都是一脸惊愕地看着西凉茉动作,竟然没有人去救那被整个人关进馊水桶子里的韩贵妃,只听得那馊水桶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弱。
直到云爷颦眉,冷厉地道:“去,救人!”
那些侍卫们方才围上去,但是他们还没有抽剑,那一头西凉茉已经自发自觉地跳下了馊水桶。
云爷眸中喜怒不明地看着她,西凉茉摇摇头,一脸无奈:“并非我生性恶毒,若非云爷你的女人先行挑衅,我也不会如此。”
等到侍卫们冒着恶臭终于将那馊水桶子踢倒,把韩夫人倒出来的时候,韩夫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众侍卫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在主子冷厉的目光下,被逼着上去查看韩夫人是不是呛晕过去,却没有想到……
那侍卫伸手在她鼻子底下一探,瞬间背后一凉,他再伸手去摸了摸韩夫人脖子上,果然——
“回禀大当家的,夫人已经去了,恐怕是馊水里的废物堵塞了口鼻所致。”那侍卫上来拱手低声道。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寂静,原本还抱着看天朝人自己人收拾自己人热闹的西狄一干人等全然噤声。
谁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女子之间的打闹竟然到了最后出了人命。
云爷扫了一眼那倒在地上,满头满身馊水,浑身僵硬狼狈不堪,再不复从前妩媚娇艳的韩夫人,目光在她口鼻之间的秽物上停了停,随后冰冷阴沉的目光瞬间停在了西凉茉的身上。
西凉茉一副仿佛颇为茫然无辜的模样:“这是意外,我可不是故意的。”
云爷深沉的眸子盯着西凉茉好一会,那种堪媲美百里青的锐利目光让西凉茉生出那种被对方目光割裂皮肤,剖开肌理,冷生生地直破她心底的错觉。
所有人都沉默着,那位韩夫人虽然被他们看不起,但是她始终是主子的女人,而且是对主子有用的女人,如今就这么被人杀了,岂非在打主子的脸!
果然,云爷冷冷地看着西凉茉:“你觉得你的解释,能让我满意么?”
西凉茉叹了一声,目光不闪不躲地对上云爷,淡淡地道:“如果云爷用别的方式来逼我为您所用,而不是让这个愚蠢的女人做您手中的刀,想必,她今夜还是可以为您暖床的。”
“你是故意的。”云爷阴沉而危险地眯起了眸子,他的音调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西凉茉垂下眸子,讥诮地微微勾了一下唇角:“叛徒,人人得而诛杀之,是她自己送上门,自然怪不得我心狠了。”
“你——”云爷眼中瞬间闪过森冷的杀意,瞬间快如闪电地欺近了西凉茉,抬手就一把捏住了西凉茉的脖子,硬生生地将她举起来,冷冰冰地道:“你信不信,下一刻你就会和她一样死的凄凄惨惨,然后一丝不挂地被吊在这上京的城门之上。”
西凉茉只觉得自己脖子上多了一个镣铐,几乎让她不能呼吸,憋闷得难受,但是她垂下眸子,唇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冷笑:“是啊……我……自然……相信的,您自管动手!”
云爷看着手上的女子俏脸通红,紧紧闭上的眼角有一行浅浅泪光淌落下来,唇角的冷笑里却有一丝仿佛解脱了的气息。
他眸中寒光闪耀,忽然瞬间松了手,让西凉茉一下子跌倒在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地上不断喘着大气的西凉茉,森冷阴沉地道:“激怒我,然后求一个一了百了么,不想那个阉人竟然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为他守节,倒也算是他的福分了,不过,至少现在你还死不了。”
随后他半伏下身子,单手捏住她的下巴,淡漠地道:“你的贞烈很让人感动和敬佩,让我想起了那次领军大破云霄城时,领兵迎战失败,殉城殉夫的城主夫人,但是,你们不合时宜的贞烈对于一个征服者而言,只代表了一种让人恼火的挑衅,你会为你今日的挑衅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