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你把人家的爹用那么残酷的方法杀死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与我有什么关系?”西凉茉挑眉冷笑道:“对了,就是我这个娘子,也是你从司流风手里抢来的,这可是杀父多妻之恨,与我这个无辜的弱女子有什么关系?”
百里青揽过她的细腰,薄唇一抿,嗤道:“谁让你是红颜祸水,司流风眼里的嫉妒和司承乾对你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总不是本座帮你招的吧,所以作为你今儿的正牌夫君,自然是要好好的惩罚你这小骚狐狸。”
小骚狐狸?
看着百里青一副理所当然地说话,西凉茉忍不住抚额:“爷,你说话就能不要那么像妓院的嫖客么,好歹你也是有身份的人。”
偏偏这人说着这样充满三俗气息的话,却一举一动优雅得不得了的样子,实在是太诡异了。
百里青挑眉,唇角弯起一丝邪笑:“这可是你说的,本座今儿就嫖定你这只小骚狐狸了,而且一辈子只嫖你好不好?”
西凉茉:“……”
她就不该跟变态讲理。
有种极品最爱寸进尺,不知收敛,百里青明显就是这种人里的中翘楚!
她承认,她比不得他的厚颜无耻,没节操。
西凉茉瞥见底下司礼监、锦衣卫的人已经集结完毕,索性直接转身就走:“我先回长平殿去换衣衫了,爷,您慢慢嫖,爱嫖谁嫖谁去。”
反正洞房是一把火、一把雷火弹彻底炸没了,今儿她还是回长平殿去睡觉好了。
百里青瞅着她窈窕的身影翩翩飞去,宛如一只火红的凤尾蝶一下子飞离了自己的掌心,却难得地也没恼,只是眼底闪过一丝诡谲的光。
“千岁爷,您没事吧!”小胜子满脸都是被烟火熏的乌黑噔噔噔噔地跑上景宁宫的屋顶,领着人朝着百里青飞奔而来。
魅部的杀神们在魅一、魅二的带领下齐齐抱拳单膝跪地,愧疚地道:“属下救驾来迟,请督公恕罪!”
今夜魅部的人大部分也都换了司礼监的礼服绣金袍子来参加主子的喜宴,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人警戒外围,连魅一、魅二也让百里青给放了假,都在前院喝酒。
当初百里青选择在涑玉殿举办婚礼,而不是回到千岁府举办,就是考虑到警卫安全问题,难得大喜之日,原本他也想让自己底下人松快一会子,谁也没想到,平日里飞鸟难进的皇宫大内会有这么多天理教的刺客闯进来,更没有人想到有人敢触他九千岁的霉头。
竟然就在这样的时候出了大事,甚至连自己的洞房都被炸掉了!
百里青唇角带起一丝自嘲的笑意,淡淡地挥手:“行了,这事儿怪不得你们起来吧。”
“是!”众魅部杀神们方才起身。
“不过……”百里青顿了顿,阴魅的眸子里闪过冷酷森然的笑意:“德王府小王爷司流风,欲谋逆犯上,刺杀皇帝陛下,今儿还在宫里纵火伤人,实乃罪不容恕,再查实原已故德王早有谋逆之心,父子二人都乃我天朝的谋逆罪人,着人即刻敬告皇帝陛下此事,再颁布圣旨,今夜即刻将德王府的人全部拿下,主犯等人皆投入司礼监大狱,等候发落,发出海捕公文,通缉司流风!”
司礼监大狱多是有进无出,这般安排已经注定了德王府,从此将彻底从朝堂上被抹去存在的痕迹。
竟然敢在千岁爷的婚礼上做出这等事来,注定了他们凄惨的结局。
小胜子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立刻拱手称:“是!”
西凉茉落地之后,便到前殿去寻自己的几个丫头。
她到了前院的时候,院子里头已经没有任何宾客,只剩下满院的狼藉,身后忽然传来一人惊愕的声音:“贞敏,你没事?”
西凉茉转脸,便瞅着太平大长公主一脸惊喜地看着她,随后见她转脸过来,便下意识地想要奔过来,但仿佛忽然记起了昨日的争吵与不快,太平大长公主的脸色顿时露出几丝不自然来,站住了脚步,打量了一会子她,似乎确定了她没什么伤后,便硬声硬气地道:“哼,真是晦气,好好的洞房夜都能出现千=百年难遇的歹人袭宫的事,堂堂郡主嫁给一个太监这种事,简直就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的荒谬。”
说罢,她转身就走,但似乎走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又转身硬邦邦地道:“你那几个丫头急得不得了,今儿还在后殿那里转悠呢!”
看着太平大长公主远去的僵硬背影,西凉茉不由轻叹一声,眼神柔和了些。
其实这位公主殿下,虽然大部分时候任性又毒辣,但确实是个直肠子,虽然轻易不将人放在眼底,但若是认准了的人,便会一直对对方好下去,只可惜,却偏偏遇上了司承乾,这等不伦之事,就算不是司承乾,其他人总也轻易接受不了的。
注定一生情意平白付流水。
她转身向后殿而去,果然见着三婢女正在后殿入口揪住连公公,声嘶力竭,比手画脚地要冲到后殿去,却被几个司礼监的小太监生拖拽着。
“白珍、白蕊、白玉!”西凉茉扬声唤道。
三婢齐齐回头,大吃一惊,楞了一会子,方才立刻奔过去,纷纷抱住西凉茉,齐齐哭起来:“郡主,太好了,你没事!”
“大小姐,你没事!”
西凉茉轻声安抚着抱着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三婢,又看向远处松了一口气连公公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连公公见状,也点点头一笑,领着人到后殿去见百里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