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竹院内,端木徳淑拿着尺子给徐知乎量身形,头上的紫檀木钗随着她的动作在知之乎面上晃着,钗身朴实无华,是他上个月想事情时候随手雕的金鱼图形。
“上个月不是刚换上新的。”徐知乎声音淡淡,没什么祈福。
元宵躺在一远处的小床上,一周多一点的年级,不走路、不说话,大多时候依旧睡觉,只是此刻他没有。
元宵空洞的目光转载娘的身上。
端木徳淑穿着深紫色长裙,在下摆处绣着成片的牡丹花,直达腰际繁花似锦,耳唇上吊着紫檀木的耳坠,整个人看起来比前两年多了一抹逼人的贵气,把如此沉重的紫色也穿的亮堂起来,小腹微微凸起,四个多月刚刚显怀。
元宵目光一直看着娘的肚子,累了就闭上,闭上后又睁开,他的亲兄弟,同父同母,想想真是可笑,他们几个人‘兄弟’中,只有九哥、十二哥同父同母,可以让出皇位、可以交付后背,他们之间永远比对他多更多信任,因为他们同父同母!
他要有兄弟姐妹了……和老九、老十二一样的关系的。
端木徳淑:“你也说是上个月了,本来就省颜色,款式再不欢心,都以为徐府买不起布料了。”
徐知乎看向元宵。
元宵就当没有看见空洞的目光只盯着娘,被看的烦了,他就仿佛要死一样慢慢的翻白眼然后呼吸困难。
徐知乎快速移开小仙,冲过去掐他的人中。
元宵生生挨了一下疼,也为能让他们两人不痛快一瞬,心情无泼。
端木徳淑紧张冲过来,手里用力的握着尺子,看着元宵慢慢的睁开眼,立即心疼的抱进怀里,不停的拍着孩子的背:“这两天闹的越来越频繁了,太医的话就不能信,乖,不怕,不怕,爹和娘在呢……”端木徳淑焦虑的抱着在房间里走动,早已经将尺子、数据忘到了一边。
徐知乎也不是非要做衣服,自然是晨哥儿重要,但太医都看过了,看不出什么问题,各地所谓的名医他也找过,效用都不大,这半年甚至添了一呼吸不畅的问题。
徐知乎伸出手:“我来。”他怀着身子,不方便。
“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这颜色他不喜欢,总觉得你在更不好了。”
徐知乎示意明珠接手。
明珠熟练的抱过小少爷,小少爷非常好带,所以也更令人心疼,这样好的家世、出身、模样却是……
就连夫人在知道小少爷的问题后,比小姐还急的催着再要一个,其实各种问题谁人不懂,以徐家如今的声望地位,是绝对不能后继无人的。
见过小少爷的人,明着不敢说,暗地里恐怕没人不唏嘘,想给姑爷做二房的更是大有人在,幸好徐夫人都没应。
阿土不一会就进来了,寒暄了两句赶紧笑眯眯的抱走了孩子,夫人埋怨青竹院照顾的不好,照顾好了,元宵少爷怎么会经常犯病,可也不能不让人爹娘带孩子,只能她来的勤快些,多抱走几次。
端木徳淑看着阿土离开后,心里叹口气,想起娘让她买个丫头开脸的话,不想她压力太大。
端木徳淑坐在榻上,握着手里的尺子没了给他量身的心情。
徐知乎今日休沐,刚要去书房坐一会,见她唉声叹气的坐在榻前没了心情,知道她又想起了长子的事,
若说晨哥儿没有给两人造成压力是不可能的,全家除了他母亲觉得元宵哪哪都好,谁人不清楚他的问题,别说小仙担心她肚子里这个的健康状况,他也担心,又不是多光彩的事,同事也担心若是第二个也有问题,小仙心里的压力。
徐知乎伸出手握住她的:“我说过的话永远不变。”
端木徳淑闻言抬头,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瞬间扑入她怀里:“子智哥哥……”声音软糯依恋,这话她就是听听,心意她也领了:“若是老二也是……你放心我不会不懂事的……”给他买个丑八怪,事后就卖的远远的!想的咬牙切齿!
徐知乎哭笑不得的抚着她的脖颈:“想什么呢,万一还是个……我不要脸面的……”
端木徳淑真没想过这个事!惊讶的看着他!也……也可能是他的问题……
“所以给我留点面子,老二若还是……咱们彼此都就认了。”
可……可……他想换总能更隐秘些的,端木徳淑笑了,笑的在他身上蹭:“就会甜言蜜语哄我。”
……
徐千洌不稀罕他家这个儿媳妇,看一眼都觉得碍眼!即便他已经接受了岁烛的梦,接受了他们徐家最后可能断子绝孙的下场!也不愿意看到这个……这个水性杨花……
算了!就想岁烛说的!理会他们做什么,有那个功夫,做点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