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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言简意赅,但是的确听懂了的米格尔默默将一把钥匙放在了我妻夏野的手心这本来是三天前就要交给他的,咒术高专派来协助的一年级后辈本应该和他们一起行动,所以连酒店都订的连号房,没想到三天之后才派的上用场工作狂真可怕。
  旁边,又一次被后辈无视了的乙骨忧太:
  哦,哦,对哦,后辈来索要房间钥匙的话,的确应该找米格尔,自己从来就没有管过这种事情来着,完全没错啊。
  乙骨忧太默默坐回了原位,重新捡起了自己的刀叉。
  ***
  大概是狗卷棘摸索出了对待我妻夏野真正比较有作用的方法,在果断打了个电话命令之后,我妻夏野也后知后觉地一摸额头,察觉到了不太正常的温度。
  『好像,有点发热。』
  我妻夏野关上了酒店的房门,甚至还下意识反扣了门锁,按着已经开始有点晕晕乎乎的太阳穴,慢半拍地摸到了软软的床铺上。
  『虽然不会死掉,不过这种情况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影响接下来的效率,的确需要短暂休息一下了。』
  外套被搭在了椅子上,我妻夏野钻进了被褥,把自己整个缩成了一团,试图睡上一觉不过这个想法实行起来好像有点困难。
  在高强度的解决咒灵过程中,会转移大部分的注意力,所以一切不正常的生理反应都会有所延迟,或者状况减轻,但当进入了安全的区域,并不需要紧绷神经集中精神的时候,这些被压抑住的情况就会一股脑地全部涌上来。
  就比如现在。
  『好烦躁。』
  我妻夏野缩在被子里,紧紧揪住了里衬的布料。
  『头在突突地疼,太阳穴也在跳,耳朵里有乱糟糟的嗡鸣声,心脏咚咚咚跳得好没有规律,是因为没有休息吗,还是生病发热的原因感觉好难受,哪里都好奇怪。』
  『好想见棘君,想和棘君手牵手,想和棘君贴贴抱抱,还想和棘君接吻。』
  『棘君不足棘君严重不足,没有棘君在身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脑袋里晕晕的,什么都让我不舒服。』
  呼吸越来越粗重,喉咙也很干涩,身体莫名其妙不受控地,就像小动物一样的在发抖,我妻夏野甚至觉得空气都让人觉得不舒服,氧气的含量完全不够供给他的呼吸需要,无论怎么大口呼吸都好像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
  迷迷糊糊地,床上的一小团被子拱了拱,从里面拱出来个头毛乱糟糟的粉色脑袋瓜,然后晃晃悠悠摸下了床。
  扯着高衣领的咒高制服缩回了床上,我妻夏野把自己团成了小小一团,试图用制服外套把自己整个包裹起来。
  一只纹样特殊的口罩从外套的口袋里滑了出来,我妻夏野慢半拍地看了它两眼,然后粉瞳雾蒙蒙地伸出手把它捡起,盯着看了两分钟,然后捧在手心,把脸埋上了去。
  『是棘君的味道。』
  细密的颤抖减轻了一点,我妻夏野抱着口罩缩在床角,几乎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藏进了对他而言有点宽松偏大的高专制服外套里。
  刻意订制的高衣领这回盖在了头上,只露出了蔫蔫垂着的一根呆毛和一个粉红色的脑瓜尖,我妻夏野抱着膝盖蜷缩着,听着咚咚咚乱糟糟的心跳,心里迷迷糊糊地想,果然还是要快点解决这边的任务。
  『因为,没有棘君是不行的。』
  第58章 他居然没打出小黑屋结局
  我妻夏野睡得不大安稳。
  浑身蜷缩起来, 本就会因为长时间保持这个绝对称不上舒服的姿势而肢体僵硬,更何况他还是缩在一件衣服里面睡觉。
  高专的制服是要陪着每个咒术师出很多次任务的,质量自然没得挑, 秋服的透气程度比起夏服差的远了去了,他死死把头也闷在这一小片空气中, 能够呼吸到的氧气浓度会随着时间降低。
  也幸好这一小片空间并不算完全封闭的,不然要不了多久, 他就会从睡着演变为昏睡,一直到酒店定时打扫房间的服务人员敲响房门才会醒来。
  『肩膀很不舒服, 手臂也很不舒服, 脖子也是,腿也变麻了。』
  意识从格外不安稳的黑沉沉中摘出来的时候,我妻夏野仍旧有点头晕,呼吸又短又促, 还带着这次能够明显察觉到的, 颇为不正常的热度。
  他继续环着膝盖, 一动也没有动, 虽然哪里都称得上不舒服,但是仍旧缩在稍微宽大一点的制服外套里不愿意出来被棘君的气息包裹着,是能够让他稍微心安一点的情况啊。
  清醒之后, 那些在睡梦里也仍旧折磨人的细碎不适又重新翻涌上来了,心脏的咚咚咚跳声又开始加速, 并且有点杂乱无章, 喉头的干渴无法忽视, 脑袋也仍旧晕晕的, 不过在我妻夏野冷静地判断了自己可能是发热了之后, 这一点其实也算得上正常的反应了。
  『温度不高, 并不严重,只是四肢稍微有一点乏力,还有一点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血液不流通。』
  『不过,有一件事情似乎要很明显了。』
  我妻夏野心想。
  『离开棘君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没有棘君可以贴贴抱抱,老是处于棘君不足的情况下的话,会变得糟糕起来也说不定。』
  『要快点解决剩余的任务了。』
  立刻做出了与狗卷棘所设想中完全相反的决定,我妻夏野慢吞吞地伸展了下因为一直不活动而有点僵硬发麻的四肢,然后才从深色的制服外套里爬了出来。
  头发被蹭乱了,裤子和衣服内衬也皱皱巴巴的,不过我妻夏野完全没有关注这个方面的情况,他面无表情地摸出了手机,翻了一下以目前时间向上翻10%电量内来计算,而收到的最后一条未来日记。
  乙骨忧太的睡眠时间只能维持五六个小时左右。
  其中大部分的原因在于最近极其恶劣的颠倒作息,近乎连轴转的工作,以及不得不整天紧绷的精神都让他连睡觉都睡不安稳,而另外的理由则是他原本就有的了他本来就有点失眠,总是会断断续续地惊醒,他眼下格外明显的黑眼圈就是这么来的。
  意大利正值夏季,白天长黑夜短,所以就算他仅仅睡了几个小时,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也已经是格外明亮的白天了,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法,现在是万籁俱寂的凌晨,除了起床不是一般早的晨练者,就没有谁会在这么早的时候起床。
  乙骨忧太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还没等他迷迷糊糊地翻个身继续睡,一股压迫力浓厚的漆黑咒力就弥散过来,惊醒了他的所有感官,几乎是从咒灵堆里练出来的斩杀本能,浓郁的危险气息让他整个后背都瞬间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黑发的特级咒术师腾地睁开双眼,条件反射地摸出了枕头底下的刀剑,还穿着睡衣就下意识从窗口一跃而出,挂着黑眼圈的下垂眼幽幽睁大,斩过无数咒灵的杀气顺着脊背向上绕,锐气逼人地拔出刀,光着脚踩在了意大利目前还没能达到煎鸡蛋温度的清晨的路面上。
  然后怔怔地目送着白骨鹿头的漆黑虚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地腾起,目标明确地从空中离开。
  黑影的肩膀上还站着个小粉脑袋瓜的身影,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动静,幽幽的粉瞳不带感情地向这边瞟了一眼,随后又毫不在乎地挪了回去,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后辈今天还多带了只口罩果然是生病了吧?
  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浑身凝起来的尖锐杀意顿时泄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啊,原来是后辈又去工作了,还真勤奋啊。
  在确认了这股咒力的来源是自己的工作狂后辈之后,乙骨忧太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腾起了新的担忧。
  不过说起来,后辈这才休息多久啊,不停歇工作了三天,甚至还生病了,只睡这么一会儿真的没问题吗?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的隔壁米格尔同样目瞪口呆地站在窗口,手上捏着一沓乱糟糟的任务列表,估计是刚被后辈又一次要走了大部分,乙骨忧太这么想着。
  照这种速度下去,估计很快就要清扫完西西里岛这片区域了,无论是乙骨忧太还是米格尔,都没想到两个多月的任务量竟然会结束的这么快。
  同样穿着皱巴巴睡衣的前诅咒师看了眼天又看了眼他,然后才迟疑地问要现在就出发吗?
  乙骨忧太:
  醒都醒了总不能让后辈自己一个人解决大部分的任务吧。
  照这样下去,他迟早也会成为工作狂的。
  乙骨忧太忽略了几个晨跑人对于他穿着睡衣光脚拎着刀的震惊眼神,然后再几个人更震惊的眼神中又从窗户翻回了屋子,准备带着浓厚的黑眼圈开始新一天的连轴转。
  顺便,乙骨忧太在摸到口袋里的手机的时候,还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给远在日本也许正处于深夜熟睡中的狗卷棘又发了几条消息。
  发消息讲述了一下他对于后辈可能生病了但仍旧高强度工作的担忧,然后迟疑地又加上了一句。
  『乙骨:不过,狗卷同学,任务很快就会被解决完毕也许再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
  折原临也的消息到了。
  处于睡眠中的状态的话,以我妻夏野本人所见所了解为主体的未来日记内容都会为空毕竟他又没有梦游记日记的习惯,清醒后会点开日记也只是出于习惯,顺便获取后半段清醒状态能够得到的日记内容。
  折原临也的消息,就是卡着这个时候发送过来的,准时得让我妻夏野怀疑意大利是不是有着他的眼线,而考虑了一下他名义上的监护人又是和白兰臭味相投凑在一起这个可能性真的无限趋近于100%。
  『折原先生被时钟塔的人盯上了。』
  我妻夏野缩在deus的肩膀上,格外烦躁地啃着大拇指,原本的话他还会注意放轻力道,仅仅是轻轻啃咬,现在也不清楚是不是烦躁的不适的原因,他连下口都没什么轻重,咬的大拇指有点隐隐作痛。
  『是咒术师,是黑手党,是异能者都无所谓,但是为什么会是魔术师?明明一直都没有接触过魔术师这个群体为什么折原先生还是会被盯上呢?』
  浅淡的粉眸里蒙着一层阴霾,我妻夏野重新检查了一遍身上还携带了多少武器存货,然后又皱着眉头数了一下从米格尔那边接过来的任务清单,最后决定还是应该先去一趟杰索家族。
  『尽量避免和魔术界的接触,如果有魔术师发现了什么,就杀掉他们。』
  我妻夏野心想。
  『意大利的咒灵这么多,黑手党也这么多,可以伪造成咒灵动的手,也可以伪造成黑手党的痕迹,或者干脆一点,不要留下尸体,并且破坏可能会被发现的所有线索。』
  折原临也和白兰都有着同一个爱好,那就是喜欢在别人的雷区蹦迪,比如说折原临也就喜欢给池袋的金发酒保找麻烦,还管人家叫小静,白兰也喜欢对自己的得力下属称呼为小桔梗,而两个人的共同之处,就是都会笑眯眯地称呼他为夏乃酱。
  就比如现在。
  夏乃酱~
  两个人就像专门在这个地方等他一样,白发眼下带倒王冠的青年甜腻腻地对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冲着deus举起了一枚棉花糖:
  Ghost要吃吗?
  『明明是deus。』
  旁边,意大利的夏天仍旧勇敢地穿着毛领外套,黑发红眸的青年语气轻快,笑吟吟地对走空路的我妻夏野打了个招呼,还伸出一只套着半指手套的左手晃了晃:
  好久不见,夏乃酱仍然完全没有长高呢。
  我妻夏野有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提着一只箱子,箱子里散发着区别于咒力和异能力的气息。
  『他把赛尔提的头带来意大利做什么?』
  我妻夏野有点疑惑地这么想,不过大概是由于发热没有降下去,他的脑袋仍旧有点昏沉沉的,所以只是瞥了一眼,就没有再关注他现在最为关注的事情也不是这个。
  我妻夏野比较焦急于解决在意大利需要做的任务,然后快点回国,只要和狗卷棘粘在一起,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无论是黑手党还是魔术师,都离得远远的,想要打扰他和棘君贴贴就杀掉,谁也别想阻止一心谈恋爱的我妻家病娇。
  所以,他的问题也格外言简意赅。
  位置,情报。
  『折原先生没有提到那个,那就说明并不是那个引起了魔术师的注意力所以没什么可担忧的,杀掉不稳定因素的魔术师就好了。』
  我妻夏野攥着手机想道。
  『会带着赛尔提的头颅离开新宿,极有可能是赛尔提的头颅引来的魔术师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稍微有点底蕴的魔术师家族就会搜集圣遗物,赛尔提是无头妖精杜尔拉罕,而杜尔拉罕的头颅更是格外容易被盯上。』
  感觉夏乃酱变了好多啊。
  似乎被我妻夏野冷漠高效率的作风震惊到,折原临也有点诧异地愣了一下,不过似乎是很迅速地发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眯了一下红眸:
  看起来像是生病了,状态似乎不太好呢。
  状况和他想象中差的有点远。
  折原临也扫了下粉发少年的脸颊,苍白的脸色上浮着一层病态的浅红,虽然病娇激动起来也会出现红晕,但是病理性的脸红还是很容易能看出来的,再结合他得到的有关情报
  我妻夏野不会真的在认真给咒术界做任务吧?
  折原临也是主要喜欢关注普通人类的有趣没错,但是那也不代表他无法推测有特殊能力的人群的想法,咒术界上层的动静虽然会令他迷惑,但也格外好猜测总之按照十年脑血栓的程度推测就好。
  粉毛小病娇对咒术界的一个咒术师一见钟情,上层不可能对这种送上门来的战斗力视若无睹,一切都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只有我妻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