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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妻夏野眨了下眼, 继续盯着天花板上吊下来的电灯,除了受到因喉咙致命处有危机感,而下意识地本能僵硬的影响,别的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甚至还在脑子里慢悠悠想着可能无法被人理解的其它的事。
  『印迹的话,似乎也不深要不要邀请棘君咬深一点呢?现在这种程度的话,可能过几天就消下去了吧?』
  我妻夏野很认真地这么考虑着。
  『这算是棘君想要给我打上标记吗?是的话我会很开心, 因为这代表棘君和我的亲密程度已经更进一步了, 如果能够让别人看到, 也是一种宣誓主权的行为我也很想给棘君打上一个标记啊。』
  『询问的话, 棘君会同意吗?』
  『不过棘君还在生气,应该不会同意吧。』
  『好可惜。』
  虽然把牙齿撤了出去, 但是刚刚露出毒蛇的獠牙的咒言师仍旧没怎么动弹,银色的发丝蹭在纤细的颈侧,叫人觉得痒痒的, 轻飘飘的呼吸打在颈上, 吹得刚刚稍微在齿面上蹭上一点儿的湿痕迅速蒸发干掉, 带走一丝热意。
  在喉咙被叼住的时候, 由于身体自发的紧张求生欲本能,威胁之下一动也不动,连呼吸都忍不住自发屏息。
  空荡荡的掌心很没有安全感,会想要下意识攥紧什么,但又在威胁下僵硬地不敢动,只能死死攥成拳头,松懈下来后,会在白净的掌心中央留下整齐的一排指甲掐出来的月牙印。
  舌尖的温度本应该比正常裸露在外的皮肤要热,但大概是全身的血液都急促集中在了被咬住的喉咙,导致脖颈附近的体温偏高,我妻夏野觉得齿印被轻轻舔舐的时候,就像被又凉又滑的蛇信掠过了一样。
  『有点凉。』
  他想。
  『可能和指尖的温度有点接近,指尖会因为血液流到身体的其它地方去而变得很凉,不过棘君的舌尖应该不是,棘君的舌尖可能只是因为我的皮肤温度太高,所以对比起来感觉有点凉。』
  『不过很滑,也很软,还很灵巧。』
  『棘君是咒言师,咒言师的舌尖很灵巧,应该是很正常的事。』
  『想和棘君接吻。』
  血液几乎整个倒流向了脖颈和脸颊,我妻夏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脸很烫,随后才慢了半拍,喉头滚动,吞咽了一下唾沫,原本盯着虚空的目光这才凝出落点,缓缓下移起来。
  吐息灼热,脸颊绯红,粉瞳湿漉漉,心脏也咚咚咚咚不停地快速跳动并且,咚咚咚的心跳声不止他一个。
  『感觉气氛已经到了。』
  『想接吻。』
  原本攥着自己掌心的手指松开,撑在长条椅面上动了动,然后不着痕迹地抬起,缓缓升高接着轻轻地捧在了仍旧埋在脖颈的银色头颅的两颊处。
  可能是手心有点凉,也可能是指尖有点凉,狗卷棘被冰得颤了一下,然后就在捧住脸颊两侧的力道的带动下,从埋在脖颈的姿势,被推得稍微远离了一点。
  眼前的红色齿痕能看得清清楚楚,齿尖陷进去的地方还在缓慢渗着血丝,整个齿痕完美地把小巧的喉结圈起来,印在白皙的脖颈中央,随着呼吸起伏,看起来格外特殊,带着奇怪的会让耳根发热的气息。
  味道味道也是。
  被捧着脸凑近的时候,狗卷棘的思维还有点没拉扯回来,仍旧停留在舌尖刮过齿尖,从味蕾尝到的甜腥味上。
  他也不是第一次尝到血液是什么味道,使用咒言会经常性地损坏喉咙,他咽下血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为什么这一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味道,就是会令他莫名的面红耳赤呢?
  唾液忍不住分泌增多,狗卷棘不知道想着什么,又用舌尖舔了舔牙齿,他觉得牙尖稍微有点痒。
  明明是惩罚,但是自己先红脸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丢人了?
  思绪有点乱糟糟,狗卷棘这么模糊地想着。
  然而下一刻,无论他脑子里还有什么乱糟糟的朦胧想法,都在一瞬间被清空了。
  捧住脸颊的掌心原本力道是轻飘飘的,几乎让他忽略不察,但在刚才的一瞬间却突然用力,不容拒绝地固定住他的头颅,并且紧接着,视线就被泛着潮气的粉红色双眸占据了。
  鼻尖贴着鼻尖,额头顶着额头,呼吸的热气就打在唇角,视野里几乎被甜腻腻的粉红色占满了,狗卷棘微微移动了一下目光,扫过了灼热粉瞳下泛着兴奋红晕的眼角,和两颊格外显眼的酡红,几乎是瞬间就从脑内响起了警报。
  糟,糟糕,肉食系夏野好像兴奋了,呆毛都翘起来了!
  棘君的这种惩罚,我很开心哦。
  紧盯着徒然警惕起来的紫眸,我妻夏野带着还没平复的呼吸,格外兴奋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
  就像给我打上标记一样呢,棘君的行为真是太可爱了,我超级喜欢
  紫眸下意识一凛,下一刻,狗卷棘突然察觉到,自己两侧耳朵挂着的口罩边缘突然被碰了一下。
  这种惩罚,可以再多一点哦。
  微凉的指尖挑起两侧的口罩挂耳边绳,把两旁的口罩边缘从耳朵上挑了下来,原本箍在下巴上的口罩彻底失去了支撑点,洞隙穿过五指和手掌,顺着细细白白的手腕滑下,一起松松挂在了两腕上。
  甜腻腻的嗓音近在咫尺,紧接着,他听到我妻夏野用带着气音的声音问:棘君,我们可以kiss吗?
  口罩被摘下去了。
  狗卷棘的目光跟着自己的口罩一起滑落,落在了套着手腕的挂耳绳上,在颜色对比鲜明的地方停留了两秒钟。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抬起了胳膊,攥住了似乎蠢蠢欲动还打算做点什么的两手的手腕。
  鲣鱼干。
  不可以,停下来。
  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就要发生什么谁也控制不住的事情了。
  于是狗卷棘把脸侧的两只爪子掰下来,向后稍微退了退,又微微眯起眼扫了一遍正眼神灼热程度不减,企图再暗示点什么的粉发少年,目光忍不住漂移了一下。
  这脸这么红,眼角也红,气息也格外不妙,没看错的话眼睛里好像还出现了糟糕的桃心,感觉一出门就会被询问你们刚刚是不是好激烈这种问题啊!
  但是他也没做什么,夏野被咬一口怎么反应这么明显还是往奇怪方向偏移的那种明显,正常来说被咬了喉咙,明明应该会很紧张很慌乱啊?
  夏野看上去一点也不像被咬了喉咙,反而很像刚刚被做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也太容易被联想到奇怪的地方了吧。
  狗卷棘又一次感到了困扰。
  这算什么惩罚啊,甚至有一种福利的感觉了。
  而且还有一件同样很重要的事情。
  以这副模样出去,绝对会被误会的。
  ***
  胖达对于两个人出来这么快这件事,感觉很不可思议。
  不会吧
  胖达嘶了一声,目瞪口呆地看着很明显关系又恢复如初,甚至中间又增添了点暧昧氛围的两个人,表情是格外的震惊和惋惜。
  棘居然这么快吗?
  这才多久啊,就算考虑到棘可能会很生气,所以直接省略了交谈过程但是算上其它的准备时间,也不至于这么迅速吧?
  禅院真希的表情也有点古怪:
  衣服也的确换了
  而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棘的衣服还有点皱!
  都这样了,怎么看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啊!
  两人眼神惊疑地对视了一眼,随后,脑子里装满了黄色棉花团的熊猫把自己缩起来,盯着地面上的砂石开始喃喃自语:
  他们进去有半小时吗?不,就算从夏野刚往更衣室的方向走,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更何况让棘消气一定会有点交谈过程
  他胖达可是懂很多的,要知道胖达的性别就是胖达,所以曾经一起偷偷看里番的时候,棘还会下意识关注男性向的里番,胖达可是各类通吃,他什么都看过!
  那种情况,那种氛围,这两个人要是不做点什么,他胖达明天就开始四肢着地行走!
  胖达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所以说,他可是认定了棘和夏野两个人刚刚绝对会发生点什么,那么以这种速度
  胖达的目光深沉起来。
  棘,你是不是不太行啊。
  不,不,往另一种方向想想也可以吧。
  禅院真希抹了一把脸。
  也不一定发生什么事毕竟棘的场次快到了,说不定是怕被打扰,所以没做什么呢。
  胖达眼睛尖,他很迅速发现了狗卷棘红透的耳朵尖,和我妻夏野眼角显眼的红晕。
  胖达的语气斩钉截铁:我不信。
  胖达说:我看到了,夏野带着棘的口罩。
  如果真的什么都没做,那棘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口罩给夏野带?
  狗卷棘不太适应地向上扯了扯领子,嘴角的咒纹没有什么东西遮住,有点让他不太习惯,不过碍于普通棒球服的领子一点也不高,所以他就算再怎么扯,也扯不到能遮住半张脸的程度,所以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咬喉咙这个做法其实他一开始也没这么想,只不过,就像是比较玄学的气氛到了,就自然而然那么做了,他在咬下去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到之后应该怎么收场。
  喉咙用choker也遮不住,本来这条choker就不是比较宽的类型,完全挡不住整个喉结的面积倒是高专的校服还可以。
  狗卷棘有点庆幸,幸亏夏野老是穿他的校服外套,不然就这种情况,绝对会被别人误会的。
  并且说是怎么收场,但也的确差点收不了场,夏野当时看着他的眼神灼热得不行,明明也算得上是很听话的没做什么,但就是几乎让他有一种自己浑身被啃个遍的错觉。
  狗卷棘心想,那说不定都不是错觉,夏野的确试图用眼神把他啃个遍来着。
  如果不是他足够坚定,恐怕现在就已经不再是看上去刚刚你们好激烈,而是真正的刚刚你们好激烈了!
  于是,当时的狗卷棘眼神严肃地把我妻夏野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了红得有点不正常的两颊上,思考良久之后,决定把自己的口罩给他戴上。
  不这样的话,这一大片的红晕,仅仅能盖住鼻梁中段的校服领根本挡不住,他真的不希望出去后被问你们刚刚究竟有多激烈这种问题!明明什么都没做!
  ***
  这一头,姗姗来迟的两个人完全没有自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隐晦视线的自觉,禅院真希喊狗卷棘去准备下一场,他不太习惯地又扯了扯衣服领子,也颇为别扭地过去了。
  另一头,刚从场上下来的胖达鬼鬼祟祟凑了过来。
  脑子里装满黄色棉花的熊猫先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能听到他们小声说话,这才欲盖弥彰地用手挡在脸侧,谨慎地问道:
  夏野,你们刚刚是不是很激烈?
  狗卷棘可能也没有想到,没有人去问他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反而是自己的队友直接偷家,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可能语出惊人的我妻夏野,总之不管询问的是谁,这个问题的具体内容他倒是猜得很准,几乎一模一样。
  刚刚?
  我妻夏野的声音被挡在口罩后面,听起来有点闷闷的,胖达仔细判断了一下,觉得好像还有点暧昧的沙哑(脑补过度)嘶,这可就能脑补很多了。
  于是胖达又低头看了眼把大半张脸包得严严实实的口罩,心里一边想着,是不是因为亲得太激烈导致夏野的嘴边有伤口,棘才把口罩给夏野带,一边半期待半忧愁地等着正主的答案。
  『胖达前辈的询问是什么意思呢?』
  其实真的什么都没做的我妻夏野疑惑地思考起来。
  『是不是很激烈?总觉得胖达前辈这个问题有点在暗示什么前辈是不是在怀疑,我和棘君刚刚在更衣室做了什么特别亲密的事啊?』
  思绪同样转得很快,我妻夏野立刻就想到了缘由,不过在开口否认之前,他又突然迟疑了一下。
  『其实,如果只是在棘君咬我的喉咙这一点来判断,这种涉及了致命处的威胁,应该也能称得上很激烈吧?』
  『因为,不太想要否认和棘君很亲密这件事啊。』
  在奇怪的方面上点亮了天赋,其实很有恋爱心机的我妻夏野思考了一下,随后果断点了点头。
  没错。
  我妻夏野毫不犹豫地回答:
  在这个问题上,的确是可以评价为很激烈的情况。
  我就知道。
  胖达立刻叹息一声:
  果然,棘需要锻炼啊这也太快了。
  ???
  ***
  乙骨忧太已经在南欧停留很久了。
  他前一阵子一直奔波于南欧的斯洛文尼亚和圣马力诺,这两处位置由于不明原因,咒灵出现得异常频繁,并且还和梵蒂冈与意大利不同,因为南欧特产黑手党的浓度偏低,导致能够进行抵抗的人也不多,是迫切需要咒术师支援的位置。
  乙骨忧太和米格尔在前天傍晚才算将当地的任务单清楚完毕,离开了那两个小国家,登上了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并且要在今天进行接机,接引一位虽然评级证明还没下来,但是已经传出消息初次评级就是一级咒术师的学弟了。
  不过那也只是一级啊,作用几乎只在导游保姆上的米格尔想着,一级和特级可是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咒术界至今也只有四名特级咒术师,那位一级究竟能承担多少任务量,说不定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