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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居然还是我妻的同学吗?
  虎杖悠仁好奇地抻着脖子艰难去看,努力从那一页密密麻麻蝇头小字的资料中发现点什么,目光一直落到最后一段,他才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
  在电影院的事情发生之后就没有再去上学,手机的记录里,除了老师和班长之外,只主动联系过家长感觉好像没什么朋友的样子。
  我妻和他是朋友吗?虎杖悠仁好奇地问道。
  不是。伊地知洁高低头看了一眼资料,然后翻了个页,说道:我妻君和他的唯一交集,就是在其他人霸凌他的时候帮过他一次剩下的交集可能就只有上学放学偶尔会在教室门口遇见了。
  虎杖悠仁困扰地抓了抓后脑的头发:
  这样看来,我妻好像也不知道知道什么东西吧?
  窗那边的人有联系过我妻君。
  伊地知洁高推了推眼镜,继续往下看去。
  不过,我妻君似乎对吉野顺平没什么印象。
  啊,可惜了。虎杖悠仁坐回后座,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不然还可以问一问的。
  第44章 怎么检查?
  啪。
  拍手的声音迅疾响起。
  偌大尖锐长长指骨下的头颅顿时换了个颜色, 原本束了更有硬汉气质发髻的头颅瞬间变矮了一大截,替换为了鬓角微翘,垂着柔和粉红色发辫的毛绒绒脑袋, 带着恐怖力道扣下的指骨顺遂地收回, 重新隐匿入翻腾的黑色雾气中。
  啊,是这样啊。
  我妻夏野眨了下粉瞳, 慢条斯理地回过头, 和神色瞬间严肃起来的东堂葵对视了一眼,然后歪了下头,细密的黑雾在身后腾着, 看起来好像要把整个人裹在里面一样。
  拍手可以交换位置的术式吗超级实用的。
  细白的手腕一翻,一把带了点磨损的蜘蛛c66被握在了手心里, 短短的刃面上还泼了一小条红色, 细细的红色液体顺着刀背向下淌。
  这是我妻夏野刚刚藏在手心的折叠小刀,沿着东堂葵腕部横面划了一条,刀口不深但也不浅,飞溅出来的血液还打在了我妻夏野的小臂内侧,画出了两个毛刺刺的红圈。
  真可惜。
  我妻夏野真心实意地遗憾道:
  差点就能切断你的肌腱了。
  『皮肤强度以及坚韧性格外强大,纯身体几乎能够达到皮革的硬度, 并且还有着咒力的加持运用,他的肉体仿佛拥有咒灵的防御力,如果只是普通的刀刃劈切,甚至连表层的皮肤都切不动。』
  『而且就算使用了术式, 切进去的刀刃也被紧实的肌肉夹住了, 再切不进去。』
  我妻夏野的眼神追着对方手腕下蜿蜒淌下来的红色, 两颊的潮红热度不降, 心里很冷静地不紧不慢想着。
  『只有加持了咒力的武器与攻击, 才能够破除咒力的防御,或者也可以使用咒具。』
  那把刀不是咒具。
  东堂葵神情严肃起来,他刚刚及时地在头颅被扣住之前发动了术式,右手的手腕上伤口因为突兀的行动而二次崩裂,露出了一条细细的红线,是刚才被折叠小刀抹过后留下的伤口倒是不严重,这种深度的划伤在正常来讲,其实连个ok绷都不用。
  只不过位置实在是有些刁钻,这个粉毛划出来的伤口稍微再深一点,切到了肌腱的话,他的右手就用不上力了。
  我没有看到你在上面灌注咒力,力量也远远不足这是你的术式?
  肌肉虬结的壮汉拧了拧脖子,骨节摩擦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东堂葵目光炯炯地重新拉开了架势,手臂两侧的肌肉彻底绷紧,青筋都浮在其上,他从鼻腔里深深喷出了一口气:
  很强!比那些一级特级咒灵都要强!你这家伙会参加交流赛的,对吧?
  会的。
  粉发的少女吐出温热的呼吸,脸色酡红,手里的折叠小刀灵巧地转了个圈,刀尖重新隐隐对准了脖颈的动脉,声音中带着诡异的兴奋,我妻夏野轻声说:
  棘君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
  『不过,你能不能参加,就是另一回事了。』
  术式。
  咒术师的术式,是由血脉继承下来的。
  比如说伏黑惠,他继承了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又比如钉崎野蔷薇,她的共鸣也是从咒术师的血脉中流传下来,再还有狗卷前辈,狗卷家的咒言是显而易见的,也能称得上双刃剑的强大能力。
  不过,拥有咒力并不代表就拥有术式,很多咒术师其实并没有继承到术式,就连咒术高专的学生也一样。
  真希前辈没有咒力,虎杖悠仁得到的是两面宿傩的咒力,胖达前辈是咒骸,伏黑惠之前一直以为我妻夏野也不存在术式他只是使用过那种古怪恐怖的咒力而已。
  那是属于特级咒灵deus的咒力,包括在训练中,我妻夏野也没有使用过他的术式。
  伏黑惠抹了一把额头流进眼睛里的鲜血,重新不发一言地盯住了眼前的战场。
  我妻的术式是什么呢?看东堂的表情,他似乎已经猜出八九了,但伏黑惠还没有摸到什么头绪。
  不存在灌注咒力的刀刃,被险些切断的肌腱,这两个线索,能推断出什么咒力呢?
  狗卷前辈的手指就捏在衣领的拉链上,不知道是同样想给东堂一点颜色瞧瞧,还是准备在我妻打昏头的时候进行阻止伏黑惠觉得应该是后者,因为我妻动起手来实在是太凶残了,就算狗卷前辈一开始也被激起了怒气,但在这种情况下,也要顾虑点背后的东西。
  毕竟,有摩擦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让京都的学生在这里受到什么无法逆转的伤害。
  而且重点也还是我妻夏野携带着特级咒灵,不出什么事就暂时安好,一旦出现deus杀人,那么被判定死刑也说不定,就像之前的虎杖一样。
  虎杖悠仁此时格外手忙脚乱。
  唉?唉,唉唉你,你别哭哇
  他格外无措,两手慌乱地在身上的口袋拍来拍去,试图摸出一包纸巾递给眼前的女孩子,不过大大咧咧的男子高中生又怎么可能随身携带纸巾,他摸遍口袋最后也还是摸了个空,只能小心翼翼地扭头冲伊地知洁高求助然而伊地知洁高比他还要不擅长这个方面。
  而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事情的起因其实非常简单。
  吉野顺平不去学校之后,他自己主动联络的人只有三个,打电话说明请假的老师,正常会联系的家长,以及他们班级的班长。
  伊地知洁高载着虎杖悠仁,放最慢速开车跟踪了吉野顺平大半天,结果什么也没发现,最后是虎杖悠仁大大咧咧地提议去询问一下他有联系的人,伊地知洁高觉得这个方法也可以采纳。
  窗那边的询问要比较官方和严肃,资料上显示这个热心肠的班长帮过吉野顺平很多次,两个人说不定也能称得上朋友的关系,如果是吉野顺平的朋友有意隐瞒什么,那么会说谎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毕竟,同龄人的询问更容易放松警惕,能得到什么消息也说不定事实上他们也成功了,而且可以称得上非常成功。
  只不过,大概是虎杖悠仁的亲和性太过强大,伊地知洁高只在一边看着他拦住神色萎靡戴了副眼镜的少女班长,简单聊了一小会儿之后女孩子就仿佛压抑了很久后突然爆发,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她很像我转学高专之前的灵异社学姐而已
  虎杖悠仁手忙脚乱地解释道:
  然后聊了聊吉野顺平受到什么欺负,我说那群家伙应该被狠狠揍一顿,之后就这样了。
  伊地知洁高:
  伊地知洁高:窗那边的人也会这样说吧,为什么只有虎杖君这么有效果
  哦!可能是我的人格魅力!虎杖悠仁立刻眼神闪闪发亮地回答,不过很快他又抓着头发表情低落起来:
  其实应该是因为很少有人关注那个吉野顺平受到欺负吧?伊地知先生之前拿的资料上也是这样说的,除了我妻和班长,就没有人再愿意帮助他了而且在之后我妻转来高专,那群家伙就更变本加厉,甚至还威胁女孩子
  我妻?
  他们一聊到这里,旁边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的少女就仿佛听到了关键词,两把抹干净残存的眼泪,目光灼灼地凑了过来,问道:
  那个你们说的我妻,是夏野同学吗?
  哭泣发泄情绪都不是重点,吉野有什么异样也可以一会儿再说,现在的重点可是猫猫啊!猫猫为了谈恋爱转学之后,竟然是在他们的学校吗?!
  额嗯?
  被女孩子比翻书还快的翻脸惊到,虎杖悠仁甚至下意识后仰了一下,才慢半拍回答:
  是的我妻现在是我的同学来着
  那么,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请问可不可以告诉我!猫猫的恋爱对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伙!
  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仿佛瞬间切了一张脸,背景热血到几乎能客串少年漫画,眼神也灼热到令人后背发凉,虎杖悠仁目瞪口呆地被攥住一只手,以他的身体素质都觉得手掌被抓的有点疼,就这么听见眼前的柔弱少女班长的声音带了点咬牙切齿:
  猫猫本来能考东大的结果不知道被什么女人骗去了专科学校,甚至原本很勤快的聊天也不怎么回复了,妈妈我实在是很心痛!请告诉我是什么女人把猫猫的心勾走了!
  虎杖悠仁:
  伊地知洁高:
  她她说的猫猫是谁啊,总不能是我妻吧?是那个凶残的我妻吗?
  是,是我妻的话,他的恋爱对象是二年级的前辈。
  虎杖悠仁下意识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是一个我还没见过的学长来的
  学长?男的?!!
  戴着眼镜的少女班长倒抽一口凉气,仿佛被雷劈中当机,她的脑子里瞬间飞奔而过了无数被打上马赛克的奇怪画面,连手背都绷出了青筋:
  猫猫被男人骗了?!
  天呐,猫猫这么可爱,不会被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
  禅院真希和胖达赶到的时候,原本很平整的场地已经成了废墟,碎石木屑满地都是,甚至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圆形大坑,仿佛被轰炸过一样,周边呈蛛网放射型裂纹,一直蔓延到他们脚下。
  伏黑惠站在安全的边缘,看见他们过来还冷静地打了个招呼:真希前辈,胖达前辈。
  看来棘他们赶到的也算及时说到一半,胖达看了一眼伏黑惠头上的一片血红,然后迟疑地挠了挠毛绒绒的熊猫脑袋:及时吧
  地上残留的残秽泛着不详的力量,如果触碰说不定都会烧灼皮肤,并且格外熟悉,和deus打过交道的高专学生很自然能认出来,这就是来自于我妻夏野的特级咒灵deus。
  真的,放出deus了啊。
  禅院真希盯着那个圆形的大坑,干巴巴地喃喃道:
  东堂还活着吗?
  还活着,送去硝子那里应该就没问题了。
  胖达的感知更灵敏一点,他颇为紧张地观察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毕竟怎么说也是那个东堂,也不至于出现善后不了的事情棘也会看着夏野,不会出人命的。
  圆形大坑的正中央嵌着一个人形,东堂葵整个人深深地陷入了土石里,大坑的另一侧,狗卷棘蹲在边缘,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分叉树枝,好奇地用带树杈的那一头去戳坑里的东堂葵,仿佛在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我妻夏野已经平静下来,仍旧脸带红晕地粘在银发二年生身边,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坑里的尸体。
  胖达本以为东堂葵已经昏迷了,不过他这句话一出来,就看到这个肌肉壮汉腾地直起腰坐了起来,裸露的上半身嵌着密密麻麻的红色口子,仿佛被无数把小刀切割过了一样并且尤其集中在胸口。
  翻身坐起来的东堂葵掸了掸身上的碎石尘土,又舒展了一下臂膀,咔嚓咔嚓地拧了拧脖子,这才从深坑里不紧不慢地爬出来,看上去也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甚至还兴冲冲地要和我妻夏野约定交流赛上再打一场。
  然而除了狗卷棘甩了个上眼睑平直的半月眼给他,就没有人再搭理他了,我妻夏野连多给个眼神都欠奉。
  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问咒言师,八成只能得到一连串的饭团语,而问我妻夏野刚开了deus发疯的我妻夏野,没人敢问。
  于是胖达就暗搓搓地凑到了伏黑惠边上,像做贼一样小声问道:
  惠,这里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夏野怎么把deus都放出来了?我和真希在另一边可是吓了一跳哎。
  东堂说,狗卷前辈和我妻谈恋爱,是无聊的男人。
  伏黑惠言简意赅:然后,狗卷前辈告诉我妻不要杀人。
  胖达:
  胖达:虽然很短暂,但是完全能够猜出所有的过程了呢,不愧是惠。
  当着夏野的面这样说,也怪不得夏野直接放出deus了。
  禅院真希拄了拄手里的练习棍:如果棘不在,事态会很严重吧。